做梦并非都是愉快的事。
有的人会做甜甜的美梦,梦里得到了毕生追求的东西,他为之欢欣鼓舞,快乐无穷;有的人做绯色的梦,梦里的经历让他们脸红耳热,继而不得不半夜里爬起来清洗短裤;还有的人会做黑色或红色的恶梦,那可真是难过至极,总有些现实里的压力悄悄溜进精神世界,化身为巨大的灾难,让你在精神和肉体层面受到双重折磨。
但不会有谁像埃瑞克一样做梦。
他不停做梦,做一连串的梦。
一连串像串烧电影一样的怪梦,而且似乎永远也不会停息----一场放完,又是一场,观众只有一个,不收费用,永不散场。梦里,他成为剧情毁灭者,通过奇妙的空间到处流浪,经历各种人生,把原本确定无疑的命运撞得支离破碎,把主角踩在脚下,自己取代他们去完成各种各样的任务,周而复始,永不止歇。
有时他和一伙年轻人出现在地洞里,被巨大的发光晶石赋予无限超能;有时他混入病毒肆虐的秘密基地,帮助美女搏命挣扎;有时他还会遇见另一群和他同样来历的家伙----他们自称为轮回者----那时就有乐子瞧了:不是你杀我,就是我杀你。
鲜少携起手来并肩做战。
当然这也并非绝对,不过最好企求不要出现这种状况,因为那意味着有必须他们齐心携力才能逃出生天的灾难性剧情发生:世界末日、怪兽之潮或是更高级别的轮回者。
这可真叫人欲仙欲死。
埃瑞克记得自己有好些个队友就是陨落在这种灾难中的,那种场面,真是叫人难以直视……无论多么奋力挽救,都无法握住那些亲密的人伸出的求救之手,呼声不绝于耳,自己却无能为力,这让他有无穷的自责。
“埃瑞克”,一个低沉的声音在他的精神世界呼唤着。“埃瑞克”
“谁在叫我?”埃瑞克昏昏沉沉的问,他刚脱离上个世界,正行尸走肉一般走在一片无限的荒原里。
风从极远处刮过来,卷起大大小小的砂砾打在他的脸上,迫使他以手掩面。
“埃瑞克,你听到了吗?”那个声音问道,它空洞得像从极远的高处飘落。
“你是谁?”他问道。
“你要做个好人,埃瑞克。”那声音叹息着。“对人们的耐心多一点,相信他们,包容他们。”
“做个好人,耐心多一点。”他机械的重复着,像持咒一样翻来覆去。
忽然他一抬头,看向天上。
无尽的虚空中有一张巨大的面孔,一个面貌慈祥的光头老人的脸,从地平线升起,一直笼罩到整个天穹。
一大一小两双眼睛遥遥对望。
然后他就醒了。
“嗨,埃瑞克。”红头发的知性美女琴柔柔的笑着,给他掩上薄被。“又做梦了吗?”
“是的,不停的做梦。”观察室的灯光明亮,他刚醒过来有些不适应。
注意到这一点,琴调低了灯光亮度,光线忽然就变得柔和下来。
“能记起来一些事吗?”她问道。
“不愉快的事也算吗?”
琴连忙抱歉,停了一下她没忍住好奇心,追问道:“不过生命中总有光明的一面吧?”
“一点点。”
“能说说吗?”
“何不自己来看。”
琴犹豫了一下,没有伸手,虽然做为x教授的得意弟子,她是有能力的。
“那么我去汉克那里了,教授之前曾让我好转后去他那儿领制服。”埃瑞克下床说道。
来到学院已经有些日子了,因为之前的昏迷事件一直接受琴的治疗,直到最近才确认无事。
现在小淘气玛莉已经入学,罗根成为历史课教员,而他一直没有着落,不过很快也会有新的工作安排下来,教授不是让野兽汉克给自己准备了制服吗?
反正一时无处可去,留下来也不坏,和一群变种人在一起无需掩饰什么,只希望制服不要太难看。
“你总是这样戒心重重吗,埃瑞克?”临出门前,他听见琴说道,声音里有种淡淡的怨意。
当埃瑞克从昏迷中醒来时,治疗他的正是琴,两个人长时间单独相处,曾经言笑甚欢。琴是个外表文静内心火热的女性,埃瑞克则有种天生不羁的气质,再加上某种隐秘的联系,使他们关...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