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钟惠知道李小建没安好心,插嘴道:“人家安不安排关你什么事,你刘小建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关心起别人的事情了?”
刘小建摊摊手,一脸冤屈说:“我这不是好心问问吗?既然是小彤的朋友,我关心一下也是应该的,我们家跟小彤家可不是一般关系。”
说完又笑眯眯转向卓彤,讨好道:“小彤你说是不是呀?你这朋友要真需要帮忙,我这就给我爸打个电话。”
卓彤还是冷冷淡淡:“谢谢你关心,安然不需要帮忙。”
她很清楚林安然的脾性,若肯轻易求人,自己早就帮忙了,哪轮到刘小建多嘴。对于自己而言,林安然身上那股子浑然天成的洒脱和傲气也正是吸引她的一大原因。
钟惠却没那么客气,讥讽道:“刘小建我说你至于吗?我今天都听你念叨你那个官爸爸八百遍了,张嘴你爸爸,闭嘴你爸爸,你不嫌烦,我都替你腻歪。不就是刚提了个副市长吗?连常委都不是,有什么大不了的。”
刘小建平常哪受过这样的冤枉气,但是他实在拿钟惠没辙,当着卓彤的面更不好发作,钟惠家的背景也不浅,压根儿不怵他,加上天生快嘴一张,见到不顺眼的就突突。
刘家和卓家素来交好,卓彤的父亲卓成和刘小建的父亲刘大同是党校青干班同期学生,又在同一个城市里工作,自然有些交情。
刘小建想追求卓彤,卓刘两家也早就知道,更有撮合的意思。没曾想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卓彤对刘小建一直没来电,见了面更是爱理不理,最近刘小建听说卓彤和一个退伍兵搅合在一起,更是气不打一处出,大有自己鱼塘被别人钓了鱼的恼火。
一个退伍兵算什么东西,刘小建愤愤不平,论家世论条件哪样可以和自己比?
今天到他卓家串门,恰好卓彤要出去,好说歹要送卓彤,实则醉翁之意不在酒,一门子心思想会会到底是何方神圣敢跟自己叫板。
结果乍一见面,刘小建感觉自己模样上的确有些落差,林安然用一表人才来形容毫不过分,自己的身高在别人面前就属于三等残废,不过想想自己父亲的职位,到底还是有了些底气——不就是模样俊点么?能当饭吃?
被钟惠抢白了一番,刘小建脸色灰了下来,半天没吱声,原本他打算出言相激,让林安然自惭形秽,又或者暴跳如雷,正好让他在卓彤面前丢脸。
没想到林安然只当什么都没听到,一点没生气的意思,倒是钟惠冷言冷语讥讽刘小建的时候,林安然在边上微微笑着,一幅隔岸观火的看戏姿态。
林安然其实早看出来刘小建的那点心思,自己犯不着跟这种小人计较,刘小建要想追求卓彤,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来。可这又如何?你刘小建别说是副市长儿子,就算是省长的儿子,现在不也败在我手里?
以胜利者的姿态看待失败者,林安然心态上就压了刘小建一筹。
卓彤不停找话题和林安然聊天,钟惠和王勇也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唯有刘小建被晾在一边,跟透明人似的。
刘小建胸中鬼火烧,忍不住又说:“现在的复退军人都想进机关,进好单位,可是真进去了,却没几个能胜任工作的,整天就盯着自己的待遇,一个比一个素质差。”
这回林安然没再忍让刘小建,有些人往往不知道好歹,你不跟他计较他倒是嘚瑟起来,放下手里的啤酒杯说:“复退军人素质如何也总比一些靠裙带关系不学无术进了单位的人要好,这种人搁现在叫做领导子女,搁在古时候就叫衙内,欺男霸女的事情没少干。”
王勇见状起哄:“我说安然你这同志怎么说话呢,卓彤和钟惠好像也是领导子女啊,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不是。”
林安然说:“对对对,你看我这人嘴巴没把个门儿,一不小心就满嘴跑火车,这龙生九子也各有不同不是?你看这小儿子貔貅就蛮招人喜欢的,这大儿子赑屃嘛,模样就像只龟,你说都是龙子龙孙,这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
王勇呵呵一笑:“是嘛,承认错误就是好同志,但是说错就得罚酒!”
“我向人民群众低头认错,我有罪,我认罚。”
林安然一脸夸张的诚恳,向王勇众人举了举杯子,仰头喝掉里头的啤酒。
卓彤和钟惠两人捂着嘴,笑得前俯后仰。
刘小建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唰一下站起来怒道:“你说谁呢!?”
林安然压根没搭理刘小建,又对俩姑娘说:“我跟俩位美女说个笑话。我们区琵琶路有一家炖汤店听说不错,那里的土龟炖茯苓味道很正宗。就前几天啊,我受不了王勇这厮的撺掇,就请他去了。到了那店里就点了两盅茯苓炖龟,等半天老板才捧着两盅汤出来,我两正高兴呢,以为可以大快朵颐了,没想到这店老板站在店里大叫‘哪两个是龟的呀?’我俩一听就傻了,哪敢回答呀,谁答了谁就是龟呗!”
卓彤顿时笑得花枝乱颤,王勇一口啤酒喷在桌子上,都笑疯了。
钟惠上气不接下气说:“林安然,你下次也记得带我去尝尝那里的龟汤啊……哎呀,笑死我了……真逗……”
刘小建脸色早已成了烂猪肝,气得浑身发抖,站了许久,恨恨一跺脚,转身摔门而去。
回到车上,刘小建觉得自己的胸口都要炸开了,坐了半天在缓过劲来,朝店里望去,林安然和两个姑娘还在嘻嘻哈哈笑个没完,心里越发怨恨。
我让你笑!我看你能笑多久!他心里忽然有了个恶毒的想法,想到这里,脸上忽然浮现出一丝阴沉的笑意,发动了车子一溜烟朝临海区政府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