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后脊梁一阵发寒,浑身鸡皮疙瘩一拨接一拨地往外冒。
她实在受不了这种好像背后有人,随时会拍上她肩膀感觉,立刻窜上两个台阶,搂住白政绥的脖子,牢牢贴在他的身上,下一秒钟,林悠悠又换了个姿势,双手从他脖子上收回,改放在他的胸前,抓住他的衬衣。
她不敢将双手在他的脖颈后交叠,怕会有东西从白政绥看不见的地方,抓住她的手。她现在是恨不得整个人全部都窝进他怀里,不要露出一点点才好。
白政绥低头看着像无尾熊一样窝在他怀里的人,想起当日梁茵茵也想让他抱她,被拒绝后,是断然做不出像林悠悠这样,硬是自己贴到他身上的。
白政绥却不反感她这样的举动,反倒觉得她这样黏上来,让他无奈之余,还有些淡淡的欢喜。
他自己都觉得这种感觉很意外。
虽然白政绥心里已经打算好了要抱着她上去,嘴里却忍不住说道:“自己走。”并作势要将她的手从衬衣上扯下来。
林悠悠哪里会让他如愿,“别别别,我害怕,我真的好害怕,你让我抱一下好不好,不是不是,是你抱我一下好不好?我们赶快回家吧,我不想在这里,求你了,阿白!”
林悠悠是真的害怕了。她不知道白政绥只是做做样子的,她生怕他硬起心肠来,真的会把她丢下不管,所以到最后,声音里都带着哭腔。
那样软糯娇柔又带着抽泣的声音,似一把铁锤一般,嘭地击中了白政绥的左胸,让他那早已经不会跳动的心,忽然感觉到一丝悸动,几分暖意。
莫名地,他起了怜惜之心。
白政绥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弯腰将她打横抱起,一步一步稳健地踏着楼梯朝上走去。
回到家里,客厅里的橘色吊顶灯和窗边的落地灯光交相辉映,玻璃窗上反射着街边霓虹灯箱的五彩光芒,一切都显得那样明亮温暖,林悠悠恍如隔世。
她坐在沙发上,抱着靠垫,才觉得身上暖和了一点,才觉得自己还真真切切的活着,人的本能反应,让她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白政绥不明白她怎么到了家了,还哭呢?
他打量了一下,见她还是围着浴巾,披着自己的衣服,便说:“别哭了,先去把衣服穿上,”白政绥又低头看了看表,“现在离天亮还有几个小时,去好好的睡一觉,上班才有精神。”
“嗯,”林悠悠也哭得有些累了,她胡乱摸着,把眼泪擦干,又觉得身上老是有那个东西留下的冰冷,滑腻的触感,让她非常难受。
她坐直了身子,正打算去洗澡,突然又想到一个问题,“阿白,你说那个东西不会善罢甘休,那它是不是随时会出现找我报仇?那我怎么办?”
白政绥沉吟一会儿后说:“我会一直跟着你的。”
“你没有办法通知鬼差来收了它吗?”
他摇了摇头。
林悠悠顿时萎了。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样担惊受怕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