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子曦不再接暮倾云的话,知道她古怪精灵、善于胡搅蛮缠,如此下去无休无止,而莫无言猝然前来又不知是否真的有事,得问问。
殊不知莫无言竟小声调笑道:“耳听着王爷已经陷入了难堪之境,无言怕王爷没有说辞,不得不谎报有事禀报。”
“两个诡计多端的人!”此话的回禀,令夏侯子曦立即仰头大笑数声。
李大夫不久后奉命前来,让跟随的人退下后,夏侯子曦向李大夫道:“又麻烦李大夫了。”
李大夫诚惶诚恐地向地下跪去,叩头道:“王爷言重了,小人自当效命!”
夏侯子曦嗯了声,伸手扶向李大夫,“太妃可问过王妃的病情。”
“太妃问过几次,其中不乏威逼利诱,可小人守住了底限,没露出半点破绽。”起身后,李大夫回话道来。
夏侯子曦无奈地摇了摇头,“母妃久居深宫,竟也学了宫中手段,这也不足为怪。”
自救出太妃后的一幕幕情形宛如放影一般缓缓从眼前滑过。暮倾云接话道:“母妃是疼你过度。”
“你还没做母亲,做了母亲就会体会出当中的滋味。”夏侯子曦回身括了括她玉t的鼻梁,没当回事。
笑归笑,暮倾云却仍是记得李然的事,就问莫无言,“李然啦!他刚才明明就在殿外。”
“紧要关头,他躲到了廊柱后。陆福出门没看见,而残风等人也装着不知。”
暮倾云咕咕一笑,赞道:“也不失个人才!”
莫无言点了点头,“李然没被收买。”
一刻钟后,暮倾云被残风与残阳抬着出了殿门,在李大夫与莫无言的护送下向府门走去。
当莫无言朝住处走去时,却在门前遇着了太妃。
披着一袭深色锦缎披风的太妃静悄悄地站在幽深的回廊,只有贾林相陪。
莫无言心头一惊。犹感到太妃特意在此等候是想问他查到了什么。
他拱手道:“母妃!折煞无言了。”
“无言儿啊!你也知道当前情形。母妃所做的一切全是为了南疆、为了王爷。”太妃眉间轻拢,好似很是难过。
“无言知道!”他恭敬地道。
太妃舒出一口气,唇角微微一勾,便直切主题。“刚才,你有何事?”
莫无言眼珠子一转,决定试探一下太妃的反应。
他阴测测的眸光偷偷闪向贾林,一边赶紧道:“回母妃!无言刚才又检查了尸体,意外发现那颈部有淡淡的指痕印,而且很纤细,像是女人的,这也恰恰说明,此事就是王妃所干。”
太妃不知是站久了,还是什么。身子在此刻漫不经心地向侧面移动了一公分,恰好遮住贾林整个人。
她欣赏地点了下头,随后风轻云淡地遥望着漆黑一团的远方,又问:“王爷怎么说?”
暮无言收回目光,悠悠一叹后道:“王爷还能怎么说。人都晕了。王爷还是那句话。‘这不能说明什么。’明显的包庇,可有句话说对了,王妃因腹中的孩子渐大,时日不多。依无言看来,却也不用太焦急。”
“却是哀家愧对云儿啦!但一切都是为了曦儿、为了南疆。”太妃脸上现出一缕难过之色,好似已经得到心中答案,背手缓步返回。
莫无言恭送着太妃。脑里不时闪过太妃刚才的举动与贾林的把在薄口刀上的手,直到眼里身影已无,这才蓦然改道向秘密重地药房走去。
越过一个圆月亮门,他来到密麻麻的杏子林前,不知为何,今夜一直心绪不宁。就警惕地环目四顾。
这药房也如平塘郡王府一样建在他住的四合院后,而如若不注意,定是以为是一片荒废的杏子林。
树影繁复,路径蜿蜒曲折,在夜色下。能见度很低,凭着超强的眼力与武功修为,也仅只能看到十多米。
虽没发现什么,可他仍是心不宁,总感到有一股不安分的味直逼而来,因而只步到一株杏树前,背手望月,如在苦思什么,根本没打算进漆黑一团的杏子林。
久久地站立,冷不丁微风送来一股略熟而复杂的味,他敏。感地捕捉到了一丝不易发现的危险气息。
这气息中有着几乎闻不出来的淡香,而又若有若无地掺杂着股说不出来的味。
是太妃?这味曾闻过!哦!刚才殿内就有股这味儿,是贾林与太妃身上散发出的气味。
他心里大惊,愈加佯装着就是来院外欣赏月儿,却是不动声色地再次暗抽鼻腔,细验起这股味来。
没错!可,是太妃还是贾林?太妃不会武功,不可能瞒过自己,看来,就只有贾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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