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咬夏侯一落,暮倾云已经快要濒临死亡。
他知道她本没力气,这大动作已经让她的五脏负重,呼吸困难,“你疯了!”
她曾璀璨的眸光逐渐涣散无光,眼睑娇柔地一闭一闭,好似马上就要合上,断断续续的声音蕴藏着一缕快意与癫狂,“我……是疯……了,从李才人死后……就疯了!”
他捧着她的小脸,猝然吻向她张大的小嘴。
在他缓慢的吹入气息中,她的心脏得到一个缓冲,慢慢恢复正常,所以呼吸也渐而平稳,脸色没有之前那么难看了。
她毫不犹豫地一把推开他,发出低沉的怒吼,“滚!”
夏侯一落杀气腾腾地站起,手臂僵直,捞起地毯上的龙袍,大力一掀帷幔,向殿门走去。
她一直冷若冰霜地盯着他的背影。
可他走到殿门前,却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身,把龙袍往座榻大力一扔,没看她一眼,独自向上面睡去。
时间便在暮倾云的心跳中悄悄流逝。
她瞧着侧面朝里睡的夏侯一落,心里止不住地泛起一圈圈的涟漪。
她记得十分清楚,他第一次来这儿,就是拥着她睡在座榻上。
那会儿的她,失去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段记忆,心智糊涂,把他错当成了夏侯子曦,几次差点陷入他的谎言蜜语中,几乎s身。
那会儿的他,却刻意隐瞒事实,故意编织谎言。妄想让她为他而活,甘心成为他手中的工具。
她听着他均匀的鼾声起起落落。慢慢地下了软榻,从梳妆台上拿了把剪刀在手,一步一步向他走去。
他肩头上亦是一片鲜红,两排细细的牙印让雪白的内衫点点微皱。
她颤抖的手高高扬起,深吸一口气。拼劲了全力狠狠地落下,就在要触及夏侯一落咽喉时,就见他手臂一动,闪电般地捏住剪刀。
他眸中满是惊诧的异色,灼灼地盯着她,“你对朕真有那么大的恨吗?”
“仇深似海!”她心里知道,再没有机会,可仍是倔强地道。
“就算朕用了不光彩的手段得到你。可这一切不是朕造成的!”
暮倾云的心微微颤抖,是啊!他并没有来得及实施阴谋,只是巧借了硕和宫与柳一亭相拼的那一幕后果,但他千不该万不该地一再地骗她,还致使李月素身亡。
夏侯一落很快镇定下来,不管怎么说,硕和宫的那一幕与他无关,唯有这事问心无愧。“朕救了你!”
她刚软了些的心又硬如铁石,相救是在居心b良的情况下并施,“我不用你救!”
“就算朕伤害了你。可你也伤害了朕!”他眼底划过一道哀光,手上的力气渐渐减弱,“而且,王荟已经失踪,想这事是你所为吧!”
她冷冷地瞧着他,王荟的事当然没忘。也记得自己的所作所为。
他凤眸挟着缕难以言喻的痛苦流光,“你曾问过朕,一生可爱过人!”
她记得他当时的回答:生在帝王家,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因此,朕没有感情,也从未爱过一人!
这句话记忆犹新,还时不时从脑海闪出。
“你几次三番冒犯朕的尊严,触及朕的底限,朕都没有杀你,这是为什么?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她嗤之以鼻地狂哼了一声,“你的爱普及天下,我想,我没有这福气!”
“朕弃她们如敝履!当然不会在乎她们的生死!”他唇角微微勾起,“朕的爱可以泛滥,但心中独留着一片净土!”
暮倾云眼眶乍红的时候慢慢放开了手,思绪潮起潮落,万千往事涌上心头。
说到底,在他们两人之间不过上演了一场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大戏,最终,殃及池鱼,李月素与玉儿等人成了殉葬品。
这场游戏她再也玩不下去,认输都可以!
伤痛与寂落包围着她,她缓缓地向软榻走去,“如你对我还有一点真情,就收回那道荒唐的圣旨,放硕和王爷回南疆,我保证,他不会危及你的皇位。”
他把剪刀放到榻上,转过身来望着她摇摇晃晃的窈窕倩影,“他是朕的囊中之物!不配做朕的敌手!”
她强自压下心口又升腾的怒火,鄙夷地嗤笑一声,“他是没有你心狠手辣,顾虑太多!”
夏侯一落微微眯着凤眸,大手内敛收紧,这话重创了他的心灵。
重病躺在软榻上的先皇向他说的话一下子从尘封的记忆里蹦出来。
皇儿!你就是杀心太重,邪气太浓,执着于争强好胜,可心狠手辣不是治国之道……
他就是凭着先皇这番恨铁不成钢的话,敏锐地感到皇位将要异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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