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侧立于一旁的张圆见小安子下去,便忧心如焚地上前拱手道:“皇上!老奴听得宫人们说御书房附近子时有……”
张圆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夏侯一落凌厉的眼神打断。
他斥道:“休听闲人闲话!”
张圆不甘心地又道:“皇上!夏侯国乃泱泱天朝,而且老奴觉得这事邪门,也不会空穴来风。为避谣言,要不要请位高僧作法驱邪!”
夏侯一落狠瞪了眼张圆,脸上怒气横溢,大手一拍龙案,“传旨下去,谁要是胡说八道,满门抄斩!”
张圆吓得双膝一软跪在了地毯上,嘴里道了句遵旨,再不敢说什么。
看着脚步蹒跚的张圆下去,夏侯一落阴霾的眸光瞟向左侧面的大立柜,心知是柳一亭食血时导致宫人发出的惨叫,可为了柳一亭身体能尽快恢复,别无他法,只得用最严厉的方法堵住悠悠众口。
张圆一路顺着藤蔓垂悬的回廊慢走,心思沉沉,嘴里轻轻地道:“先皇啊!这是造的什么孽?皇上越来越邪门了!”
“张公公!这是去哪儿?”
蓦然,对面传来一声悦耳好听的女音,张圆忙收回遥思,抬眸看去。
远远地,就见一袭浅蓝色宫装的李才人带着两个侍女迎面走来,绵绵细风不时掀起她垂到胸前的青丝,一枝枝悬挂在头顶木条如碧玉簪的绿色映衬着素雅打扮的她,唯美唯仙,应是去御书房。
他忙拱手道:“老奴张圆见过李才人!”
李月素轻摇一柄山水软团扇,唇角噙着一抹高深的浅笑。
眼里的张圆一脸的愁苦,不似奸诈小人,而她早在暮倾云嘴里听到过张圆的大名。
她边走边道:“有些事,张公公若是烦闷得慌。可找香妃娘娘诉诉!”
张圆一凝,这话好玄妙!可她分明才进宫!
他马上意识到刚才的话可能被李月素听了去,大脑在此时猝然闪出一个可怕的念头。莫名其妙进宫的李月素与暮倾云早相识,可他听宫人们说威武门前。暮倾云可是醋意大发。
这个念头太可怕,他不由得抹了抹脑门的汗水,忙一撂袍子向地下跪去,“老奴嘴碎,才人刚才听到了什么?”
“没什么!”李月素未停留,话很轻,表情也没变。衣裙飘飘飞袭,转眼越过张圆。
张圆直愣愣地看着李月素袅袅婷婷的背影,直到她的倩影恍惚,隐入一片绿油油中。才轻微地拱了拱手,嘴唇翕动,却再无声音发出,依稀可辨,应该是。“多谢才人提醒!”
暮霭沉沉,一袭白织锦披风的暮倾云独自向死牢走去。
死牢里只有张经与李甲,没有牢狱。
他俩人一见暮倾云到来,赶紧站起来施礼,未听到以前好听的声音。便抬眸偷偷望去。
只见暮倾云装扮更是朴实无华,三千烦恼丝上只简单地斜插了支碧玉梅花簪子,而莹白如玉的小脸挂霜,一双清澈晶莹的眼眸饱含着无限忧伤,双手拢紧了披风,好似很冷,便犹感她此次前来不似以往,更加小心地侍候着。
她手托香腮,久久地支在桌上发呆。
张经踌躇再三,“娘娘!那两个侍女没在了。昨日与前日她们分别被凌统领提了出去后,再没有回来!”
看来,秋菊与秋落没死在柳二蛋手上,倒是死在了柳一亭的尖齿下,而且估算得并没有错误,这次,定会轮到羞月。
“给本宫沏壶好茶去!” 她未回答张经的话,只是依着心中所想而吩咐,见张经一拱手向台阶上跑去,懒洋洋地问李甲,“羞月怎么样了?”
一提到羞月,李甲好似恍然大悟,懂了暮倾云为何这般愁眉苦脸,讨好地道:“那侍女一进来就大骂娘娘,小人还抽了她几个耳光,若不是听久闻娘娘待下人宽厚,小人定给来个全家福,让她再也说不出话来,对了,小人给她嘴里塞了块臭布,她现在说不出话了!”
她无可奈何地抿了抿唇,苦着脸道:“其实,本宫也不想这样处罚她,可她仗着是老宫人,历来话多,而且这次是冒犯了圣上……你带本宫见见她去,也慰了本宫与她主仆一场。”
李甲忙取了钥匙,带着暮倾云向幽黑的牢道走去。
关李妩儿与李妲儿的栏栅已空,她们姐妹俩定是饿死了,在经过关秋菊与秋落的地方时,她佯装着好奇地问:“那两个死丫头从本宫来后没什么反常举止吧?”
“没有。自娘娘走后,小人复来检查,见这两个侍女还是老样子。”
看来,柳二蛋虽当面接受了她的礼物,可实则没动侍女一根手指。
暮倾云心里的负罪感更重,不由得轻轻地道:“何必呢!”
李甲便以为她是伤心羞月的事,也不多问。
转眼间,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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