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淡淡尘雾,似烟似雾,隐隐约约能听见渐渐远去的马蹄声。
一袭素色雪衫的暮倾云上气不接下气,瞅着尘雾两眼发黑,咚地一声摔下马来,腹部开始一阵地绞痛,尔后就有水流的感觉袭来,可那疼在此时比不得被夏侯子曦抛下的痛强烈。
她失望地跪在黄泥地下,大眼含泪,怔怔地望着那逐渐没有灰尘的官道。
官道一望无际,遥遥通向远方,可她怎么办?
那远走的男子这行为犹如狠狠地刺了她心房一刀,让她痛彻心扉。
夏侯子曦!你就不能等等我吗?你说过不会扔下我不管!为什么又要把我留在这个充满危机的地方?我怀着你的孩子!你就不怕他侵犯我吗?
她许久才发出轻轻的抽泣声,心灰意冷,绝望填满了大脑,怨气袅袅直冲云霄,再加上腹部的绞痛与水流的加剧让她再也支撑不住,软身倒在泥地里。
夏侯一落在不久后追来,他闪了眼城门口的情况,眼看就要下大暴雨,这里再没有一个人影。
他一个纵身跃下,明黄色的靴子一步一个脚印地向卧在地下的女子走去。
一身雪衫的女子裙角不断被冷风吹得飘飘飞袭,呼啦啦直响,而身下亦是嫣红一片,那红还在不断扩散,急剧流淌。
她好似死了一般。浑身上下笼罩着死气。
伤心欲绝!是在追人!这两个念头刹时就包裹着夏侯一落。
他凤眸中闪出两道冷冽的寒光,刚劲有力的大手蓦然摊开,挟着一股杀气继续逼去。
她仍旧没动弹,还是那样躺着。
他凤眸微微一眯,伸手狠狠地抓住她头顶的青丝,大掌与此同时竖起。
狂乱飞舞的青丝轻拢着她,而她那双如宝石的大眼殷红如血,烟雨蒙蒙,像极了裙衫上那染上血的红一样,莹白如玉的小脸满是泪水。苍白的唇瓣微张。露出两粒整齐的当门皓齿。就那么楚楚可怜地望着他。
没有一丝矫作,自然的秀雅绝俗,美撼凡尘,还自有一股出尘仙气。
那是一种包罗万象风采于一体的绝美。什么倾国倾城、小家碧玉、邻家小妹、妖冶妩媚的千秋美法在它面前都被逼退,黯然失色。
这一霎那,时间似已静止。
怒火冲天的他一时凝住了,凝结起内力的大掌也犹豫地一直高抬。
暮倾云被迫后仰着头,虽看见了夏侯一落眼眸中浓郁的杀气,却一脸的平静。
孩子已无,她的心已碎,既然他弃她于不顾,那她就反其道而行之!
她颤抖的唇瓣轻启。“皇上!从前的云儿已经死了!如你不弃,从今后,云儿就与你相伴一生!”
夏侯一落眨眼的动作十分缓慢,实在难识宛如经过血的洗礼后的女子话真假。
她其实从未好好看过自称为丈夫的他,却在这种悲愤与绝望交织的心态下。深深地将他的容颜印入脑海。
眼前这位男子长相酷似那无情离去的丈夫,只是脸庞轮廓稍宽,坚毅刚烈,没有丈夫秀气,皮肤也没丈夫雪白,是小麦的健康色,可浑身透着一股子霸气,王者风范。
她一揉身子,霍地扑到他怀中,抽抽嗒嗒地道:“从今后,不准你再宠幸任何一个女人,你的一生只能有我暮倾云。”
“暮倾云!”夏侯一落吃了一惊,他可从未听说过这名,王妃的真名不是叫陆若云吗?
她继续着心中想说的话,双手还死掐着他僵直的双臂肌肉,“若你背叛我,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这可是大逆不道的话,但这位一直以阴邪著称的邪皇在此时听来心里却十分舒服,十分合意。
他卸了那缕从宫门奔出就有的杀机,也不追问她为何不要命闯出宫门,如安抚一位受惊的孩子,低声小气地道:“我从今以后再也不会宠幸任何一个女子,只爱你小魔女一人!”
她满腔的怨恨终于得到平复,轻抽鼻腔,满是疑惑的眸子凝望着他,“皇上!你就不问问臣妾为何再次闯宫门吗?”
问了会有实话吗?这一刻,夏侯一落表现得十分大度,反正她已经让他够开心,为何不好人做到底?
他直把她搂在怀里,“不管你是为何,朕发誓,永不追问!但你也得保证,以前的事如流莹飞散,你只是朕心目中的月宫小娘子!”
她知道他这话的意思,是要预防她有一天忆起夏侯子曦,可这话在这时听起来很顺耳,也是她痛断肝肠后的决然,“我小魔女的回忆里,以前以后都只有摘星楼与皇上重逢的那一幕。”
他欣慰地点头,终于解决了一个心头一直担心的问题。
她还是委屈万分,双臂箍紧了他,“我要你抱着我回宫!还有,我不住冷宫了。再不吃那猪食!睡那猪窝!我要回忆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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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有一个人看,我都会认真的把文写完!再次谢谢追文的亲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