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轻描淡写地道:“回太后,就说宫人不小心惹着了火,已被扑灭!”
张圆在这时上前道:“皇上!夜已深,剩下的交给老奴,皇上请回寝殿休息!”
夏侯一落背着手走出,朗朗地道:“马上着人修复这儿,不得乱动里面的东西,凌飞亲自监守!张总管也监守着!”
凌飞与张圆忙拱手应诺。
寅时时分,暮倾云蜷缩在夏侯子曦怀里已经睡着了,而夏侯子曦也眼皮沉重,不时合一下。
东面黑幕的天空突然有颗蓝色的火花爆开,声音不大,但爆炸的声音尖锐刺耳,惊了垂首的夏侯子曦。
他霍地抬头,好看的眼眸一呆,而沉睡中的暮倾云也应声而醒。
她看着那瞬间就灭的蓝色烟花,不由得茫茫然地问:“谁半夜三更还放烟花?”
他低头看她,微微一笑,这不是烟花,这是他与东方义相约好紧急情况之下燃放的信号弹。
可东方义分明没在京城,在东部御敌,是谁燃放了这信号弹?
“丫头!我有事出去一会!”
“你去哪儿?”暮倾云迷惑不解,刚才残阳还说宫中加紧了盘查,他若是冒着风头出去,可能又要引发一场大战,结合刚才天空爆开的烟花,她又追问:“有急事吗?”
“没事!”夏侯子曦淡定地站了起来,习惯性地理了理袍子,大步向院墙走去。
她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知道他心里有事瞒着,脱口而出,“你还回来吗?”
他驻足,转过身来,淡淡的笑意,浓郁的情结,“丫头!除非我死了,否则不会扔下你不管!”
她便美美地一笑,终于有人管死活了。
夏侯子曦迎着她恋恋不舍的目光走了回来,从怀中摸出一包东西塞到她手中,“丫头!这是我从王府给你带来的小玩意!”
她晶莹闪亮的琉璃大眼溢出两道讶色,迫不及待地打开,霍地发现是十多颗如硫磺弹一样的东西,但直径有一寸那么大,“这能炸人吗?”
他温和一笑,一身雪衫的她永远都是那么清丽绝伦,“当然能!不过,经过本王的改良,加了些香料,取了个好听的名字,叫莞香弹!”
“莞香弹!怪不得有淡淡的香气!”尽管香味不是很浓,但从不用香料的暮倾云一打开就闻着了那味。
“就是想着你从不用香,所以加了点莞香!”夏侯子曦张开双臂,做了个她熟识的抱抱动作。
她一凝,这动作自己常做,原来他也知道,美不胜收地一拧小腰,夸张地投进他的怀中,娇嗔地道:“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是你夫君!当然知道!”他拍了拍她后背,心中牵挂着那信号弹,响响地吻了她绯红的脸颊一口,转身向院墙走去。
她追上前两步,“你可一定要回来,要不,我会恨你一辈子!”
“放心!除非我死了,否则不会弃你!”他重复着刚才那句平常的话,一个纵身,跃出墙去。
此时,皇宫内亦是在开始登名盘查,大批的禁军在副统领伍行风的带领下入驻宫中,而宫人与侍卫们正吹响了聚合号,赶往威武门聚合。
皇宫各关卡虽盘查严格,但人来人往,喧嚷嘈杂,宫人们更是蜂拥而去威武门,因而,夏侯子曦决定冒险正大光明的出去。
胆识过人,聚智慧于英明一身,岂能被困住。
他轻易出了皇宫,趁着夜色浓郁向京城的西面飞袭而去。
西面也就是雁林曾住的那一地段,是贫民区,也是他曾隐身的地区。
一座破烂的土地庙门前,他负手静静地站立,冷冽的两道眸光警惕地横扫四周。
夜深无人,冷夜寂寥,这一切符合此刻的情形。
突听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纹丝不动,此人不会武功,听鼻息应有五十来岁。
“王爷真在京城?”
惊喜交集的苍老声音传来,令夏侯子曦慢慢地回过身来。
滑顺的胡须,灰色的方巾儒襟,一看就是什么显赫人家府内的管家。
夏侯子曦眸中掠过一道惊诧的流光,“你是何人?怎么知道本王身份?为何又在这里燃放本王与东方义将军的信号弹?”
老人眼眸含泪,拱手屈膝向地下跪去,“老奴参见王爷!王爷不记得老奴了吗?老奴是右相爷府内的令狐风啊!”
夏侯子曦凝神一看,这才忆起是几年未见的右相东方靖府内管家令狐风。
东方义虽官拜将军,也娶了妻,却一直闲置了将军府,与父母住在一起。
他与东方义历来交好,这令狐管家可说熟悉得很,只是这几年碍于与皇上的关系紧张,再没光明正大的到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