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容从左怀的发顶看到他的脚底,一边看一边说:“你是左季从的儿子?你该有二十多岁了吧。”
左怀不置可否。
楚文方在方容耳边问:“我要不要通知前辈?”
方容摆手。他转向武和安,问:“武大人的意思是,让左怀公子带本王进盟主府?”
武和安笑道:“武林大会,王爷若不观战,新平此行岂不无趣。武怀算半个新平人士,他可为王爷解惑。”
方容灵【nao】光【zi】一【yi】闪【chou】,开口道:“这样分开你们,不太好吧?”
屋内的其余三人都颇惊讶地望着他。
方容:“……”
过了一会,他补救:“本王的意思是,武大人与左怀公子还有公事要办,本王一向公私分明——”
他还没说完,武和安已经一脸恍然,他说:“王爷大可放心,左怀如今的官职乃下官的护卫罢了,并无公事可言。”
方容‘哦’了一声:“好,那咱走吧。”他径自跨出门槛,楚文方看了看他不太整齐的衣衫,欲言又止,忍了又忍,把话咽了下去。
武和安因为衙门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把方容送出府门就告罪回去了。三人几乎并肩走,左怀完美的向方容诠释了什么叫做沉默寡言。
就是,他一句话也不讲。
方容有意提起:“左公子,本王久闻令尊大名,不知他是否已到新平?”
左怀才终于说出离开衙门的第一个字:“是。”
方容问:“他现在在哪里?”
左怀答:“盟主府。”
方容顺水推舟:“不如你先带本王去盟主府?”
一直听萧正说左季从这个人如何,至少他也需要自己去看一看,毕竟有些事情不能听信一面之词。
左怀顿了顿,点头道:“王爷请随我来。”
达到目的,方容便不再开口。他初醒,倦意还未褪尽,一路走来,打了不知道几个哈欠,看到盟主府三个大字的时候,他刚用小指指腹抹干了眼角因为打哈欠渗出的眼泪。
左怀在大门口停了下来,抬手虚引:“王爷请。”
府内小厮耳聪目明,闻言,前迎的那位还是往前迎,原地不动的那位已然退了一步,转身小跑着远离了方容的视线。
楚文方也不用掏出自己的手牌,跟着方容走了进去。
盟主府并不小,但也没有王府大,自然也没有王府奢华,方容看了两眼就失去了兴趣。倒是总能看到有人练剑练拳,才算点样子。
见方容的注意力都在盟主府的护卫上,左怀沉声说:“家中下人粗浅技艺,让王爷见笑了。”
这时,一位红衣女子甩着鞭子从半空跃到他们身前,笑声清脆:“原来你是王爷。”她将鞭子随手扔给一旁跑过来的护卫,拍了拍手,又说:“既然你是王爷,又为何来到新平这个小地方?”
她换了一身衣服,却依旧是如火一般热烈的颜色。
方容还没有回话,左怀已经皱眉道:“萱妹,不可对王爷无礼。”
“更无礼的事我也做完啦,他也没对我怎么样。”左萱吐舌头,她看起来和狗蛋年纪相仿,做起这个动作来格外娇俏。忽然她一脸高兴地冲方容身后招手:“语兰!”
方容下意识回头望过去。
啊……又是一个小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