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讲讲你爸有几个兄弟?和季、和叔?……还有和伯?”
这个问题就是用来测试他现在是否清醒的。
小龟说了,白书怡遇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极为谨慎,仿佛有什么讳莫如深。和郁也同样是匹大尾巴狼,如果他现在清醒着,他是不会招供的……
和郁被空调和棉被合力舒服得微微闭上了眼睛,思维和语速一同迟钝了地说:“……呃,和季、和叔……都对……不过,没有和伯……倒是有一个,你都没说……呃,是和孟,和孟。”
辛欢的心放下半边:原来他醉茶依旧未醒。至少是没醒利索,前面这属于耍酒疯。
辛欢的心却也跟着提起半边:和孟是谁?
为了避免之前的擦抢走火再度发生,接下来的时间她便再不敢睡,只坐在一边抱着膝盖,小心地观察着梦里的他。
他在梦里微笑,也在梦里蹙眉。
他不时说:“别走……”却也一直在反复不停地说:“……你会回来的,一定会。如果你不会来,我一定去找你。你不来我身边,我就去你身边。”
他呼吸渐沉,却在她以为合格夜晚终于成功熬过去的时候,他却在梦里毫无预兆地喊了一声:“……不要理那个人!白圭,他不是好人!”
辛欢一个激灵从瞌睡里清醒过来。试着摇晃他,喊他的名字,他却再没回答。
辛欢沉默地坐在黑暗里,只觉脑壳仿佛有醍醐灌顶,仿佛刹那间明白、印证了些什么;可是细细想来,却又只觉依旧身处夜雾,迷迷茫茫,伸开手去抓,却什么都抓不到。
熬到天色将明,她才激灵灵想起PK第三场的事!
她一番盘算,这岂不是又全盘落空!他无碍,又该如何阻止他白天来参赛!
她惶惶然跑出房间去,四下无目的地乱走,想要找到些能启发她灵感的道具。
可是房子一应家具虽然恢复了,但是家具里头却都是空的,一时间找不见什么有用的家什。
辛欢只好一头扎进厨房去,以为那里头兴许能找见什么,谁让家家的厨房里都是杀人凶器什么的最多的地方呢?结果他一进门就愣住——厨房正中的大餐台上,正俏生生立着一支红酒。
红酒旁摆了烛台,蜡烛没机会点燃;酒瓶上垂下大红的丝带,结成让人心都的花结……辛欢不由得吸吸鼻子。这也许是他早就准备下的吧?只等带她来,为她开了这瓶酒庆祝。
她便拎起这瓶酒来。
既然醉茶不足以拦住他参赛的脚步,那就再来点红酒吧!只消将他灌晕了,她就可以继续执行原计划,送他去医院。
可是他那样子,是怎么都不方便直接灌下酒去。她也不敢解开他身上的棉被。
晨光渐亮,时间已经容不得她再迟疑,她便豁了出去,开了酒瓶仰头自己先灌了一口酒。然后第二口,她便含着酒,凑上了他的唇……
他仿佛经过了这一夜的折腾,饿了也渴了,凑着她的唇,便贪婪地都含住,毫不抵抗地将那酒都吞了下去。
她没想到,竟然这样顺利!
便继续含酒,凑着唇,一口一口地喂进去。他乖乖地吞,毫不迟疑,只是舌不时卷过她的舌,一同滚在丝绒一般触感的醇厚红酒中,沾了彼此的甘甜。
辛欢渐渐不敢再继续,用手背掩着口,心跳乱如鼓。
只觉齿颊之间尽是他的气息,唇舌之上都是他的唇舌流连过的痕迹……
她用力定了定神,心说:这一定是红酒惹的祸!不是她心乱了,不是。
眼见一瓶红酒竟然这样一口一口地喝下去了大半,她绝望地捂了捂脸——以一口所含的酒量,去衡量大半瓶酒的容量,那么就能大致算出来她到底以唇与他对含了多少次——那一定是个巨大到让她无颜面对的数字!
难道真的只是为了喂酒,真的不是贪恋他的温柔?
她不敢再想,急急再致电120。凌晨的救护车终于闲了下来,不久便呜咽呜咽地赶来。她再致电钱未然,她自己一身的酒气成了最好的借口,于是她没跟下去……
凭窗眺望,救护车闪着灯带着他遥遥地走远了。
天地黧暗,遥远天边只有一颗孤星,对着她,孤单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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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技术”这事儿,后头会有解释哦,厚厚!~~亲们不好意思哦,周末的时间因为小盆友在家,被他忙得手忙脚乱的,所以让大家久等了哦。群么么,谢谢大家体谅。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