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说着道:“我倒是听了闲言闲语,福家愣是给她当家的纳了个妾回来了。虽然不是勾栏院里出来的,但也是即将要卖到勾栏院去的。福寿说看不上李春的长相和派头,在家闹得不行,福家两老才给他纳了这么个妾回来——依着福寿本身的意思,他是打算把跟他相好的女人纳进门的,福家老爷子要面子,不肯,这才有了后来的事儿。”
李珠微微皱眉,说:“自家堂妹子过得不如意,你再是跟她不对付,也别这般幸灾乐祸的……”
“我还真有些高兴呢。”李宝轻声笑了笑:“打小她眼神就不正,攀比来攀比去,总觉得自己个儿比别人都要强,暗地里还说我跟欣姐姐的坏话。幸亏她隔得远住镇上,没住在村里边儿。这会儿她遭了秧,总算是尝到点儿滋味儿。”
李珠不赞同地轻拍了她一下,李宝道:“要说恨,怕是欣姐姐更恨她些。”
李欣愣了下,半晌才笑着摇了摇头:“各人有个人的缘法,各人过各人的日子罢了。”
“行了,不说她了。”李珠给李宝掖了掖被子,又摸了摸李宝儿子的脸蛋,说:“我们这就回去了,你一个人好好儿的。”
李宝点头,看着朱氏她们出了门。
郑家倒也真是会做人,李宝婆婆专门给雇了马车送她们回去,连车马费都提前付了。
路上刘氏夸李宝婆婆会做人,朱氏叹道:“宝丫头她婆母也是个精明人,在她手底下要不吃亏也不容易。好在她自己也懂事精明,知道怎么讨她婆母欢心,不然这日子也不好过。”
李欣想想郑家那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又想起李宝说她男人郑树军在她怀孕产子坐月子的时候出去找女人泻火……身上一阵发凉。
人是不能比的。
李春觉得李宝日子过得比她好,男人对他好婆家也靠谱。可实际情况是,李宝男人会偷腥,婆母是个精明人。但总也比李春男人好些。而李宝说李欣男人对李欣是顶好的,可在李欣心里,关文做得还是不够,实在不够。
这样看起来,关文对她倒还真是难得。
李欣不由又想起李二郎说的,关文病了躺在床上的事情,低声叹了口气。
刘氏和朱氏说了一通以后,扭过头来问李欣道:“欣儿,你今儿抱你侄子,他尿你身上了没?”
李欣一愣,嗔道:“娘,他要尿了我,我这身上不得有尿骚味儿了。”
“瞎说。”朱氏笑骂:“他那种娃子,撒尿哪有味道。”
李欣耸耸鼻子。
哪儿没有啊?她们三姊妹下晌在屋里说话那娃子就尿了好几次,珠堂姐帮着换尿布,那味道可还是有的。
刘氏遗憾地道:“要是让他尿你身上倒也挺好的。”
李欣一阵恶寒。
赶回李家村天色已经擦黑了。刘氏和李欣下了马车,马车继续送朱氏她们回李家主屋那边去。
李欣想着李珠的事儿,等一家子在桌上吃饭的时候便淡淡提了提。
刘氏手一顿,皱眉说:“这么说,村儿里传的都是真的了?”
李二郎夹了口菜道:“都传遍了,咋娘你还不知道?”
“去你的。”刘氏打了他一下:“这事儿娘就算听见了,能去问你大伯娘,‘你家珠丫头是不是被休了?’你想让你娘吃你大伯娘的挂落啊?吃你的饭去!”
李厚仲停了筷子,手按着腰:“珠丫头真的出了这事儿?常家姑爷……我瞅着不像那样的人啊!”
“人面兽心就是这样的。”江氏忿忿地说:“面上看着好,骨子里坏着呢。”
这比喻虽说不咋合适,但是也恰当了。
李欣默默扒了两口饭,给扬儿夹了一筷子菜,想了想说:“珠堂姐没明着跟大伯和大伯娘说,今儿也是她和宝堂妹聊心事儿的时候聊到的。”李欣顿了下:“宝堂妹倒是要珠堂姐跟家里人说了,去找常家要个说法,也不知道珠堂姐听了宝堂姐的话,这回去会不会跟大伯他们说。”
李厚仲黑着一张脸,“常家要真是这样做,我们李家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先吃饭先吃饭,吃完饭再说!”
刘氏给李厚仲夹了一筷子菜道:“你现在急也没啥用,我还是那句老话,人家爹娘都没出来管,你别瞎窜窜。就跟你三弟那闺女一样,你瞅你大哥管没管?你三弟自己都不管,你还穷担心个屁。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