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层层人影中冲周天的方向撕心裂肺地骂道,用力地想去拨开人群,无奈双拳都难敌四手,何况宁凡这从小不动刀枪的小身板小弱胳膊,只能被熙熙攘攘的人们越推越远。视野里,周天高挑的个子如鹤立鸡群,神色平静,脱下僵硬的紧身西服,有条不紊地解开衬衫的扣子,一边瞥向宁凡这边,一边招架袭击过来的武器,起初还有还手之力,被打得越退越远,只剩防守的余地。“妈的!廖清是不想当家主了么?这么大动静还不派人来?”周天的白衬衣渐渐被血染成红色,看上去触目惊心,实则只是划开几道伤口,并无大碍。“起码保安保镖什么的派过来几个做做样子也行啊。”瞟见宁凡被人流冲到三楼后,周天心满意足地放声大笑,双眸里战意凛然,向面前的黑衣人们叫嚣,“来吧,和我周某人战得痛痛快快!”说着,还很欠揍地招手。“卧槽,老大,这小子是不想活了?”京剧面具的瘦小男人说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投!怪不得兄弟们了,给我砍死这个王八蛋!”站在黑衣人中间的鬼脸男人指示着。却见周天坏坏地一笑,深提一口气,直接从二楼甬道跳了下去,身轻如燕,姿态闲适如仙人饮酒,脚下正是往日里莺歌燕舞的大舞池。“哎呦!”周天怪叫着握住自己的右脚,痛苦地倒在地上打滚。“干他妈,老大,这小子装逼把脚崴了,要不要我下去将他剁个十段八段?”“别因为一个黄毛小子耽误我们的大事,快去追那个。”周天坐在地上,揉着脚踝,挣扎得站起身,一蹦一跳地重新跑上楼梯。另一方面的宁凡,彻彻底底地卡死在三楼一半的位置,心里虽然对逃生已不抱太大希望,但周天的安危如芒刺在背,刺痛着宁凡的心,称得上三里屯里数一数二的星海酒吧,岂会一个保安都没有?这场闹剧差不多进行了五六分钟,迟迟没有人出来救场。停滞的人群里啜泣声此起彼伏,不少平常里的纯爷们都吓得裤裆湿润,臭汗味,香水味,以及屎尿味混杂在一起,让宁凡心烦意乱,仰望起四十五度角的悲伤,悲哀地看着天花板,既然获救无望,那就不如来缅怀人生吧。宁凡活了二十年零三个月,熟识的女人只有妹妹,熟识的男人只有周天,姻缘晦暗,财路无望,之前二十年所有的小吉小利加在一起不如两件大凶之事,就连处子身子都没有破掉,想到这,宁凡在左手五指姑娘和右手五指姑娘上逐个狠狠地扇了一遍,早知道初夜就献给苍老师了!大概是想逃命的人骂得累了,哭泣的人哭得累了,往前冲的人挤得累了,适才还震耳欲聋的吵闹转变为现在的寂静,死一样的寂静。“怎么这帮小子还没上来?二楼到三楼刚多近的?”宁凡被自己忽然的抱怨雷得里焦外嫩,敢情自己现在到达壮士的境界了,不问人生还有多长时间结束,只问为何还没有结束。“唐大美人,你最好别挡我的路,小心我们这帮弟兄们做出出格的事,你们星海不过是少了几个吃酒的穷客人,一个勾引贵妇的贱男人,不伤和气不伤和气,赔偿多少,我们老板出。”男人桀桀地怪笑,猥琐的声音顺着楼梯传到三楼。唐大美人?唐冰山?可能是美女天生就有股我见犹怜拔刀相助两肋插刀的气质,宁凡不知从哪冒出的勇敢和力量,硬生生将身边所有的人推开,从楼梯内侧直接跑到楼梯外侧,跳到三楼和二楼的交界处,玩了命地冲到二楼。“那傻逼疯了么?”起初在宁凡身旁的胖男人喃喃着。“想动我的人?想动我的人都住进坟圈子,那里倒不担心住房拥挤。”唐嫣彭若冰山的俏脸春暖花开地媚笑出来,动人的容颜在血腥味里像朵连花朵上都长满尖刺的蔷薇。“想动她先过我这一关!”宁凡呼啸地冲过来,挡在满脸诧异的唐嫣和周天身前。京都城里的头把交椅曾说过,再不济的男人,也应该在危难关头站在女人面前,哪怕是死,死得也是牡丹花下做鬼风流的潇洒。多年以后,最让唐嫣感到温暖的,不是廖清信赖的一句,千军万马,我有唐嫣。而是一位小神棍宁凡的一句,想动她先过我这一关!纵使女强人沾了个强字,可她们也是女人,钢铁的外表下,保护着如水的心肝。但如同万事的伤人,多年以后,也是宁凡这句话伤的唐嫣最深。二百收藏,小水没得相报,今夜不眠不休给大家更新吧,胃疼到失眠,失眠就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