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问出之后,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战鬼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极为困惑,他看着张非,觉得自己的理解能力大概都随着记忆一起风化了——
那个即将决定他生死的、至关重要的问题,就是……
这样?
“……帅?”过了足有一分钟,战鬼才总算给出了一个答案。
“恭喜你答对了!”张非一把抓住他的手,用力上下摇晃着,“得到的奖品是免费食宿一年——当然你能付我饭钱更好……”
“你等等!”终于从石化中恢复过来的钟错一把拽住张非,“你……你就问这么一个破问题?”
“什么叫破问题?”张非回头瞥他,“这个问题可以同时考验人的审美观、价值观和道德观,乃是一个富有深意、蕴含哲理的好问题——不过以你的年纪,大概是理解不了的。”
“好问题个头!”钟错暴怒。
“那你很想现在让他魂飞魄散?”张非眉毛一挑。
“我……”被问到这个问题,钟错沉默了。
他看看战鬼,又看看张非,一咬牙,走到战鬼身边示意他蹲下来。接着,他咬破自己的手指,在战鬼的额头上飞快涂抹了一个符号。
“以防万一。”画完,钟错绷着脸退回了张非身边,“你要是敢轻举妄动,我就立刻炸烂你的头。”
对钟错的做法报以无奈一笑,张非顺手拍拍还有些怔愣的战鬼的肩膀,又伸了个懒腰,“累了吧?先回我家睡一觉好了,剩下的事情早上起来再说——不过我家没床了,你只能睡沙发,不介意吧?”
“……不介意。”
三人终于到家时已经过了凌晨一点,早已累得快瘫了的张非(战鬼和小鬼的精神倒是都不错,让张非很是郁闷)也顾不得别的,潦草地洗漱一番之后便上床睡觉,一觉睡到早上十点,才被花姨的大嗓门嚷了起来。
张非揉着惺松的眼,拖着沉重的身体打开了房间门,还没等他问出一声为什么,大厅里的花姨已经很紧张地抓住了他的衣服:“小非,那小子是什么人?”
“……啊?”刚起床脑供血不足,张非迷茫地眨了眨眼,完全不理解花姨在说什么。
“我说他!”花姨气势汹汹地往旁边一指,张非顺着她手看过去,对上战鬼无措的脸。
狠狠搓了两把脸让自己清醒一下,张非道,“他怎么了?”
“他怎么了?”这话倒是问得花姨一愣——人家好像确实没怎么了,只是花姨不会这么简单就被搪塞过去,很快就抓住重点,“不管他怎么了,你先告诉我他是谁,为什么会在你家里?”
“他是……”说到身份的时候张非卡了壳,结巴了半天只能憋出来一句:“朋友,到我这里暂住的。”
“我说小非,”花姨叹了口气,抬手按着张非的肩膀郑重地看着他,“你跟姨说实话,现在你是不是跟你以前那些兄弟又来往了?上次那个孩子也就算了,这次这个……”
看了看战鬼,花姨压低了声音凑到张非耳边道:“看起来危险得很呐。”
花姨这评语倒是真没下错,毕竟战鬼是能跟张非拼个势均力敌的人……不过此时张非也只能苦笑:“你就相信我吧,真没事。对了,你们两个怎么碰上的?”
经花姨一说张非才知道这完全是凑了巧,花姨早上卖完早餐之后发现该来蹭饭的人没来,就干脆捎了卖剩下的早餐上来,开门之后一眼看见站在大厅里的战鬼,差点没把对方当成小偷打出去。
“他是……展桂,我朋友,”临时给战鬼编了个名字,张非介绍两人认识,“这是花姨,我姨,要吃饭就去她那里,方便得很。”
战鬼慢慢点了点头,有些迟钝地对花姨问了声好。花姨皱着眉看了他一会儿,才点点头:“你是小非的朋友,那也可以叫我姨——对了,小非,你有空没?到我那儿帮把手。”
“没——”张非哀叹,“我说姨,昨晚我可是出生入死地回来,您就看在我还了街坊邻居一片清静,救人危难于水火之中的份上,放我去睡会儿吧。”
“你有那么厉害还好呢,”花姨送了他一个白眼,“今天中午有人订了好几桌,我这儿的小工又不够……”
“那……”张非眼睛骨碌碌地转了转,盯到一旁安静站着的战鬼身上,“战鬼,你介不介意帮个忙?”
“我?”战鬼微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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