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上来时已经晕过去了。
“霜霜,这个小东西的腿好像断了。”白兔惊讶地发现,迅速折了两根树枝固定住獾的后腿,缠上布带,然后很纯真地问,“霜霜,你要养它吗?”
养你个大头鬼!
冷凝霜无语地对着天空翻了个白眼:“我要拿回去送给白郎中帮我养,等白郎中去镇上,再帮我卖给药铺或者酒楼。”
“嗳,你要让它变成药或者被人吃掉吗?好残忍!”白兔捧着他那张同情心过度泛滥的脸,惊呼。
冷凝霜重重地叹了口气,干吗突然用这种装可爱的语气来谴责她,以为她的怜悯之心会突然长出来吗?话说,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让人无语的男人,他简直比同一张脸的那个人还让她无语。
白兔用一副死了小鸡仔的小朋友般伤心的表情,呆呆地望着那只已经昏过去的獾,让她都不好意思那么狠心。从篓筐里拿个布袋扔给他,她没好气地道:
“你快把它装进去,咱们好往前走。这东西本来就是吃的,而且我需要钱,所以……你明白吗?”
她干吗要这么好声好气地向他解释,怕伤害他的纯洁心灵啊!
白兔疑惑地问:“你很需要钱?”还是乖乖地将獾装起来了。
“废话。”冷凝霜背起装了獾的篓筐,站起来,生硬地转身,“快走吧,到底还有多远?”
白兔跟在她身后,想了一会儿,忽而手一拍,恍然大悟:“呀!霜霜,你该不会是要攒嫁妆吧!”
冷凝霜没想到他憋了半天会说出这么一句,瞬间临界暴走边缘,咬紧后槽牙,皮笑肉不笑地道:
“你想太多了。”
“那你为什么需要钱?”他不是个会看气氛的,并且很有好学生“不耻下问”的劲头。
冷凝霜不耐烦地一个眼刀瞪过去,白兔终于看懂气氛了,夸张地打了个冷颤,迅速飞奔到前头,回过身,若无其事,笑眯眯地道:
“霜霜,你别着急,再走半刻钟就到了,就在前面,那是一大片很漂亮的山谷哦!”
“……”冷凝霜哑然无语,他的情绪转换也太快了点吧。
的确是一片很漂亮的山谷,四周峭壁千仞,拔地擎天,谷内长草葳蕤,怪石嶙峋。漫山遍野开满了艳丽的野菊花,如绿色的天鹅绒裙子上,绣满了美丽的黄宝石。前方不远处一条不甚宽的小河,略泛涟漪,恰似一条玉带横陈在两人面前。可是……
tmd这里怎么可能长草药!
“霜霜,霜霜!”白兔已经在河边一棵银杏树下铺好了毯子,欢乐地扬起手招呼她。
冷凝霜勉强将心中的火气压下去,生硬地走到他面前,握着拳头,皮笑肉不笑地问:
“请问,这就是你和白郎中来采药的地方?”
“对啊。”白兔将一个叶包儿打开,里头包着已经切好的、透明发亮的腊肉。他把腊肉夹在馒头里,煞有介事地回答。
“草药在哪儿?”她没好气地质问。
“这就是了。”白兔指指头顶的银杏树,一本正经地道,“白郎中说银杏果可以治肺病,这棵树上的银杏果大部分被白郎中采走了,不过你看,地上有那么多野菊花,你摘回去可以清热解毒的。”说罢,将馒头笑眯眯地塞进她手里,自己重新做了一个肉夹馍,咬下一口,满足地嚼啊嚼。
这一刻,冷凝霜终于明白了,她被眼前这二货给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