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4年12月。
看完信,薛敏心中久久不能平静,是的,她永远不懂我对她的感情,毫无理由,毫无所来……仿佛前世今生自己喝了孟婆汤不认识我了,我却清晰的记得我们曾经的情谊,执着的再续那份情谊……
“可乐,告诉我,为什么?”
刘成坐在她的身边,轻轻搂着她,将自己身上所有的力量都传给她,冷月看着薛敏悲伤的神情,伸手拿过信,与欧阳兰,如烟玲玲一起看……
这是一封满含真情的告别信,一字一句都表达着一份珍重的情谊,更多的是让你不要为我的离开哭泣……开朗吗?乐观吗?仿佛更多,更多我的一切都那么无厘头,从我嘴里说出来却仿佛是真的一样…………
薛敏展开另一封,看到抬头,就将信递给莫谨,莫谨专注的盯着奄奄一息的人,无瑕理会其他,薛敏推了一下,才被唤回点思绪,轻轻打开信,看到了那再熟悉不过的字迹。
莫教官:对不起,最终还是未能信守自己的诺言……
等不到你了……
这个世界有太多的残忍,太多的无奈,爱,在这里是那样的沉重,我们撑不起来一把伞去保护她。
千疮百孔的母亲,需要我们舍弃的太多了,理想,青春,生命,还有爱情……
我们能够拥有的那样少,那样短暂,看着一个个年轻的生命在我的眼前倒下,我无法平复心中的悲痛。
我想家了……想爸爸妈妈了……
所以……
请原谅我,终究还是做了一个逃兵!
忘了我们之间的一切吧,只当生命中从来没有过这样一个人…
既已失去说爱的权利,那就道声——珍重吧!
可乐。
1944年12月。
看完信,莫谨心痛难忍,紧紧握着信,一拳打在车门上,立刻一个凹痕出现,程子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会没事的。”
赶到医院,医生立刻组织抢救,我整个皮肤已经开始泛白,生命垂危,看着血袋里的血一滴一滴的流进我的身体,莫瑾坐在床边看着几经生死的我,我说:“等不到你了……”
“爱在这里那样的沉重……”
他总是忘不了我双眼被白色的绷带缠着,静静的坐在他的身边,那样的圣洁,那样的宁静,轻轻的为他唱着他从来没有听过的歌曲……
“你不能这样离开”他站起身附在我的耳边说:“可乐……我不准你当逃兵…”
娟娟,风儿几人傍晚时赶到了医院,看到我苍白的脸色,手腕上厚厚的绷带问:“教官,鬼子到底把她怎么啦,她要轻生?”
风儿拉住小熙说:“不要问了……”
小玮含着泪拉着可乐的手哭着说:“可乐姐,小玮还想听你唱歌呢,你快点醒啊……”
依依推推小玮说:“不要哭,她说过自己是打不死的小强……”
娟娟擦擦眼泪鼓励的说:“可乐不会有事的,因为她知道我们都在这里!”
莫谨安慰安慰几人说:“大家都回去吧,医生说,她明天才会醒!”
又呆了一会几个人才回了军部。
薛敏执意要留下来,想确认我脱离危险后再离开,哪怕能让我最后说句话也可以,欧阳兰劝说:“走吧,黄处长还在等着你呢,这里有莫谨在,放心吧!”薛敏看一眼莫瑾说:“好吧,那我明天再来。”
一大早,模模糊糊的看到掉在空中的输血袋,我知道自己在医院,这样都死不了……
柳生美子还真是在乎野村呀?
正想着,眼角看到了趴在床边的人,刚动了一下胳膊,人就醒了,我虚弱的开口问:“我眼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