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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车上,宋祁把电话调到扩音状态。那头孩子的哭声已经渐渐止住了。她似在做鬼脸,发出各种稀奇古怪的声音,宝宝被逗得咯咯笑着。他也不由得扬起了嘴角,心中泛起暖意。可是,下一刻,心中泛起涩意,这样的温暖,他也许无力守护了。如果真到那样的地步,他弱小的妻儿该怎么办?即便是之前颂科快完蛋了,他也从未像这一刻般绝望无助。
被遗忘的电话,在这一刻,突然被接起,她温柔的声音传来,如一棵救命稻草:“老公,你还在听吗?”
他平静了下呼吸:“我在~”
她似乎把电话凑近了宝宝,宝宝咯咯的笑声更加清晰的传来。天使一般,带着神奇的治愈力。他开车的速度微微加快,现在,他急需被治愈。
电话一直没有挂断,她偶尔问他一句呕:你还在不在?确认他在,她就继续逗着宝宝。在咿咿呀呀的声音中,他离他们越来越近,焦躁的情绪也渐渐平复。
严绪一直在逗着宝宝,病房门突然就打开了。一直在电话那端的人,竟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他不是应该在上班吗?
严绪不可置信的揉一揉眼睛:“你怎么回来了?”
宝宝躺在他的小床上,睁着黑溜溜的眼睛,垂涎三尺的模样,朝宋祁咯咯的笑着。
宋祁被他逗得忍不住笑开,伸出手把他抱了起来:“我想他了~”
严绪看着他神情款款的注视着宝宝的模样,都忍不住有点嫉妒了。他说想他了,而不是想她了,她忍不住怨念:“你现在眼里只有宝宝,都没有我了。”
他忍不住失笑:“怎么会!”他疼爱他,也只是因为他是她为他生的啊。宝宝太小,身体软趴趴的,他得用双手抱着他,所以抽不出手来抱她。
她撇撇嘴,抱着双手,做潇洒状:“会不会都没关系了,反正我也跟你一样,眼里只有他了。”
宋祁嘴角的笑容更大,无奈的看她。叹了口气,把宝宝放回小床上,转身,把赌气的人搂进怀里:“多大的人了!嗯?还吃宝宝的醋~”他揉着她的软发,语气宠溺。
她嘴硬,死不承认:“我才没有吃醋,谁稀罕啊!我眼里现在只有宝宝。”
他无奈妥协:“好了,你没吃醋,是我吃醋,行了没。你眼里只能有我,不准有其他人,就算是宝宝也不行~”
她稍稍满意了,不忘反击他:“多大的人了,还吃孩子的醋,真是!”鄙夷的语气。
他无奈不已,只希望宝宝不要遗传到她这份无赖吧。可事实证明,日后他家宝宝不仅继承了这份无赖,还大大的发扬光大了,这是后话了。
宋祁并没有呆多久,方霖的电话就杀过来了。“你竟然翘班!把客户全都丢给我!兄弟我还没娶老婆呢!你想我过劳死吗!”气急败坏,隔着电话,宋祁都感受到了他熊熊的怒火。
宋祁轻飘飘的回了他一句:“突然想念儿子了。”无比理直气壮,所以,日后,小小宋的无赖是遗传自爸爸,还是妈妈,还有待商榷。
方霖同志不例外的被打击到了。结婚了了不起啊!有儿子了不起啊!见天的打击咱这群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单身青年!实在是可恶之极!方霖同志愤愤的甩了电话。
宋祁勾起嘴角,又抱了抱妻子:“我要回去上班了。”
严绪把脸埋进他的怀里,瓮声瓮气的回答:“好吧,那你回去吧!”双手却紧紧的环着他不放。
宋祁无奈:这让他怎么走?“我今天一定准时下班,你好好休息。嗯?”
“嗯!好。”她终于放开他,却一脸不情愿。他想像往常一样亲吻她,却突然想起了什么,眼里有一瞬间的黯淡。叹了口气,改成捏了捏她的脸,又看了眼儿子。儿子黑溜溜的眼睛,也正好看向他,然后,吐口水,咯咯笑开。他也不自觉地的跟着笑开。
咬咬牙,拔腿离开了病房。再呆下去,真的把翘班进行到底了,那样,方霖大概会拿刀直接杀过来。
也许一切并没有想象的那般糟糕,想他宋祁二十几年的人生里,一直正直努力的生活着,老天应该不会这样残酷的对待他吧。他突然的就想到了他和她分开的那四年,追悔莫及。人生苦短,我们总以为时间很多,却没想过生命这般脆弱,明天,我们也许就不在了。所以,在可以好好相爱的时候,就尽情去爱吧,我们其实没有多少明天可以相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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