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河旁有许多等着渡河的鬼魂,杨锦书与禾棠走到队伍中央,还未说话,一个描眉勾唇的大姐就将他们拦下:“哎哎,到后边排队去!”
“……”杨锦书无奈道,“这位夫人……”
大姐杏眼一瞪:“夫人什么夫人!你谁呀?”
禾棠一听,立刻把杨锦书拉到身后,笑呵呵地看着大姐说:“这位漂亮姐姐,我们不是来插队的,我们就是路过,来打听点儿事。”
这位大姐年约三十,相貌普通,但身姿曼妙,态度高傲,眼睛极其勾人,一看便是爱听漂亮话的。果然,她听到禾棠的称呼,嘴角勾起一抹笑,假意羞怯地偏过头去嗔道:“小兄弟真会说话。”
“哪里哪里,见到姐姐情不自禁嘛。”
杨锦书扭过他肩膀,挑眉——情不自禁?
哎哟忘了身后有个正牌男友……禾棠示意他一会儿再说,转回去继续道:“姐姐,我们俩是地府负责巡检的官员,隔一段时间便去阳间巡查那些阴差小吏是否老实办事,可近来我们在阳间巡查许久,却发现办事的阴差越来越少,姐姐可知这是怎么回事?”
“原来是你们管的呀?”大姐一听这话便生气,“你们还好意思问我?阴差去接人都像赶庙会似的!把我们送到地府,急匆匆地就走了,说要去其他地方引魂。我可听说了啊,以前地府不是这样的,阴差都要把人送到忘川河边的,可是你看看!我们还得自己找地方排队……”
她身后的一个大叔说:“地府人手不够嘛,忍忍就过了,排个队而已……”
“这是排队的事儿么?”大姐怒道,“地府每天要接引这么多鬼魂,办差的少了,我们等待投胎的日子可就更久了!老娘早就等着下辈子投个好胎呢,结果在这河边排队排了三个多月,冤枉不冤枉?”
队伍中其他鬼魂也凑起热闹来:
“才三个月,吵什么!我都排了半年了!”
“能来到忘川河边就不错了,你们还没见过那些死了连个尸首都不完整,魂魄都没了的,那才叫惨,连投胎转世都不行。”
“地府能不能管管那些到处吃人的厉鬼?烦死了!要不是我溜得快,也要被吃了!”
“就是……”
禾棠听他们吵吵嚷嚷地开始抱怨,引来了附近看守的阴差,连忙拉着杨锦书往后躲:“别被阴差发现了!”
杨锦书跟着他走,可手里的修罗伞太过醒目,不一会儿便被阴差拦了下来:“等等!你俩!干什么的!”
撒谎这种事杨锦书实在不擅长,禾棠主动答道:“我们正要去阳间巡视,恰好路过此处,听他们说起阳间阴差减少的事,忍不住多听了会儿……”
对方面露疑色,禾棠叹了口气,苦闷道:“唉,做鬼不易啊,你们说,就连拿着正经令牌的阴差都越来越少,那我们这种连令牌都没有的编外人员岂不是更没保障?上头说要裁员,我们就得到地府受苦去……唉……”
“你们是从其他殿抽调的人手?”一个阴差问道,“上次秦广王找其他殿借调人手的时候,宋帝王可头一个反对了,看来你们是从其他殿过来的?”
禾棠一脸懵逼。他虽然知道十殿阎罗是由十个不同的阎罗王坐镇,可他只知道秦广王司人间夭寿生死,其他几殿一概不知,这要怎么回答?
好在杨锦书以前常与阴差往来,对地府的构造比他熟一些,便说:“我们从望乡台下来,恰逢有阴差过去借调人手,殿内管事看我俩生前并未作恶,又懂些法术,便给了我们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让我们去阳间巡检。虽说巡检大概要几十年,可……总比投入狱中受煎熬要好。”
他特意提了望乡台,暗示他们是由第五殿抽调出的人手。第五殿的当家正是阎罗天子,听说其嫉恶如仇、心怀悲悯,总是同情那些蒙冤枉死的鬼,放他们还阳伸雪,惹来其他几殿众怒,本在第一殿的他被降至第五殿。若是阴差熟知他秉性,应当不会怀疑。
果然,阴差听完他的解释,随意道:“第五殿的冤死鬼那么多,难不成都调来?不过也就阎罗天子还好说话些,其他几殿……”
他的同伴碰了碰他的肩膀:“少说些。”
意识到口误,那阴差干咳一声,正色道:“既然你们是替地府办差的,就不要乱晃,该去哪儿就去哪儿。”
“两位大哥,我们……”禾棠犹犹豫豫的,“我们……业务不熟练,迷路了……”
“这都能迷路?”阴差十分无语,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你们不是要去阳间么?去往生人道便可。”
禾棠有些疑惑,杨锦书却立刻道谢:“多谢两位大哥。”
“你们快些走,别在这儿碍事。”
“是是。”
待两位阴差走了,禾棠才小声问:“往生人道?”
“转世投胎的地方。”杨锦书微微皱眉,道,“我们不能走那里,会被抓住的。”
“那去哪儿?”
杨锦书举目四望,谨慎地朝前走:“此处是第十殿,转轮王的地盘,殿内设金、银、玉、石、木板、奈何六座桥,我们现在只看到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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