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马步是个折磨人的功夫,膝盖弯曲,身体重量全压在在腰间和膝盖上,几乎是没几分钟沈清遥就觉得两腿及腰间酸麻,有些摇摇欲坠。
再过几分钟,她开始脸色发白心跳加速,额头渗出细细的汗。
又几分钟,她总是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在晃动,好像下一刻就会倒下去,两蹲条腿酸得好像不是自己的,腰背好像随时要断掉。
阳少锋自己都不蹲了,只在一边督促她:“重心再下沉一点……上身挺直……头抬高,双目平视前方……手要放在腰侧,莫垂下去……”
沈清遥绷着脸,心里却内牛满面,早知道这是个“教人狂”,她一定不说什么学习的话。
要不要这么敬业,大哥咱们稍微不规范一点没关系的啦!
阳少锋瞅了半天,大概还是不满意,走开了一会,不多时又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根树枝,点在她不标准的地方:“若一开始不规整动作,以后想改都改不过来了。”
大概沈清遥的表情太悲壮,他思索了一会儿,安慰道:“你想着坚持便能坚持下去了,练武一途本就是从吃苦起始,没有捷径可走。”
沈清遥还能说什么,人家也是为自己好。
她咬紧牙根,又坚持了一两分钟,几乎是心里数着数地在熬,即将撑不过去时,身体各个关节蓦地一热,细细地涌出股股热流,热流循着机理向上走,来到腰背,酸痛得到缓解,仿佛多了一只大手在那里扶着;往下走,来到大腿和膝盖,那种可怕的酸楚也逐渐减轻。
沈清遥欣喜之余有些奇怪,暗想大概是之前喝的两口白露水还有沉淀的那些药力发挥作用了。
但很快这种代偿效应消失了,她越加难以支撑,膝盖骨及全身的骨骼似乎都在咯吱咯吱作响,她额头不停地留下汗来,天上的太阳晒得她眼睛花蒙蒙一片,咬牙咬得牙根都疼了,阳少锋轻叹一声:“先休息一会儿吧。”
“你,你跟我说说话吧,注意力分散开,会比较不辛苦。”
阳少锋点了点头。
“你能,给我说说,尘下堂的事吗?那个王催是谁?他好像恨上我了。”
王催在另外一边扎马步,不过那个悠闲劲,就跟吃饭一样,如果忽略他时不时瞪来的寒光,沈清遥会更佩服他一点。
阳少锋也看过去:“那王催是江湖上的二流高手,因得罪了人避入此地,已有好些年头。”
“二流高手?二流高手很厉害吗?”他私底下教训她这么办?李建她暂时不担心,他应该不会特意找自己麻烦,但这个王催,一看就是心胸狭窄睚眦必报的人。沈清遥很为自己的安全担心。
“世俗中,会内家功夫且有一定造诣的人惯例分成四等,三流、二流、一流和顶级高手,依次与修士中的炼气期一层至四层对应。”阳少锋说道。
沈清遥点点头,有点抓头发的冲动,心说我哪知道炼气期一层到四层是什么概念啊亲。
“那你呢,你什么档次的?”
阳少锋淡淡地道:“顶级那一类。”
沈清遥两眼冒光,那就是比王催厉害很多了?
她决定了,以后要抱牢这根大腿。
谁知阳少锋下一句话扼杀了她的希望:“不过我下个月就要下山了。”
沈清遥一个踉跄,终于支持不住向前栽倒,阳少锋伸手一捞,将她扶住,让她坐下休息。沈清遥喘匀了气,才抬头问:“为什么要下山?”
她克制自己不能问得太急,其实她也确实不是很急切,她本来不是会把希望寄托在一个刚认识的人身上的人。
只是,难得一条粗大腿啊。
阳少锋不知道她心思绕了好多绕,淡淡地说:“在尘下堂如我一般的人,皆是在世俗武功上有所造诣,希望在此习得更为精深高强的武功。但我们在这里,也要上贡,要缴纳许多的钱财,我在此地已修习了快两年,该学的都学到了,就算还差些……凡人生命太短暂,我不打算在这里磋磨了。”
那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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