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剐了他!”秦九又痛、又怒、又羞愧,一时间气得眼泪都下来了,放狠话要陈璟的命。
秦六没接话。
吴先生和班先生也沉默着。
“六哥,咱们带了六名护院、八个小厮,还怕陈央及?”秦九吸了几口凉气,摸了眼泪,几乎咆哮,“都派下去,把陈央及给我弄死!”
他的鼻血,又流下来。
看着他这么狼狈,还如此凶狠,吴先生忍不住道:“九少爷,弄死人是要坐牢的。您是主子,您没事,护院和小厮们怎么办?”
“混账,难道让我白吃亏?”秦九骂吴先生。
吴先生被他抢白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先看看伤吧。”秦六打断了秦九的话。
他和护院一起,把秦九扶起来。坐到了床上。
班先生给秦九诊脉、看伤。
鼻梁骨断了,身上有淤青,却没有伤筋动骨。
总之。伤得不重。
“开些化瘀的方子,熬汁服用;鼻子接好,用药外敷,大概得休息几个月才能还原。”班先生道。
这意味着,秦九可能接下来一两个月都不能出门。
秦九听到这话,更是怒火中烧。
他一边叫痛,一边骂人。
既骂陈璟。也骂班先生和吴先生,说他们没用,不能快点给他止痛。让他受苦,要吃两个月的苦头。
什么难听的话都骂。
吴先生和班先生脸色就不太好。
在秦家几十年,东家素来客客气气的。连大老爷他们兄弟,见到吴先生和班先生。都是恭敬有礼。
倒是这位年轻的小少爷。丝毫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两位先生,你们出去吩咐人按方抓药吧。”秦六把两位先生指使出去。
两位先生就退了出来。
吴先生出了门,就冷哼了声:“真是不懂事的孩子!秦家这么下去,迟早要垮了。这些少东家,没一个成器的!”
“九少爷还不懂事。”班先生安慰吴先生。
“是没用。”吴先生低声,对班先生道,“瞧瞧陈公子,看上去比九少爷瘦弱多了。结果人家把他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他就会在咱们下人跟前蛮横。遇到狠的,就怂成那样!”
班先生这次没接话。
两位先生回了房。
他们喊了小厮。吩咐小厮去抓药;又从自己的药箱里,拿出治疗外伤的药,配制好,吩咐小厮送到秦九那边。
两位先生再也没过去。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秦九的鼻子上了药,也用了化瘀的药,秦六劝他睡下。
已经二更天了。
秦九被打了顿,浑身疼,又难受,唯有躺下了。
秦六这才从他屋子里出来。
想了想,秦六去找吴先生和班先生。
两位先生也没睡,在低声说话。
他们还要照料苏泰的病情。
秦六敲门,吴先生开了门。
“九少爷没事了?”吴先生问秦六。
秦六点点头,道:“吃了药,让他睡下了。”
吴先生颔。
“那怎么办呢?”班先生问秦六,“九少爷鼻子伤成那样,不好去清江药市的。是留他在原地休息,还是单独雇船送他回家?”
他们没问秦六怎么处置陈璟。
在他们看来,陈璟光明正大在球场上赢了秦九,而秦九却携私报复,是秦九不对。陈璟打他,是教训他,没有错。
况且,两位先生更为宗德堂着想,他们想要安宫牛黄丸的秘方。
陈璟又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打秦九,是在房间里偷偷摸摸打的,只有秦家的人知道。瞒下来,也不影响秦家的声誉。
唯有秦九吃点亏。
不过,也是他罪有应得。
“雇船送他回去!”秦六道,“明日一早就派几个人,跟着他一起回杭州。他原本就对陈央及不快,现如今挨了打,更不会善罢甘休。留下来,肯定还要闯祸。”
听他这个口气,也怕秦九把陈璟得罪狠了。
“如此最好了。”吴先生和班先生都道。
把秦九支开,是最好不过的。
那位纨绔少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秦六的安排,得到了两位先生的赞同,大家心里对彼此的态度,都有了些了解。秦六就继续道:“说实在话,陈央及打了小九一顿,我窃以为甚好。”
吴先生和班先生愣了下。
他们也觉得打得好。
但是,他们不会公然说出来。
没想到,六少爷说了。
像秦九那样的性格,自然该打。
“......小九派人去拆陈央及的家,是咱们理亏,欠了陈央及的。如今他打了小九,就是他欠了咱们的。”秦六笑道,“咱们再许以重利,也许安宫牛黄丸的秘方就到手了!”
吴先生和班先生都没想到这层。
这么一说,倒也很不错呢。
“说不定还真是柳暗花明。”吴先生也道。
主仆三人都有点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