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县马球不盛。
一样东西没有利益可逐,刻苦钻营它的人就不多。哪怕是球场养的马球供奉,球技也是稀松,不如姚江的。
李八郎就可以全部碾压他们。
陈璟和他们打球,抢球是很轻松的。
他驱马逐球,球却先被秦临的助攻抢得。陈璟紧挨着助攻的马球供奉,和他差不多并肩的时候,倏然身子往旁边一倾,鞠杖端部的偃月弯横扫过去,那球就到了陈璟手里。
全场一静。
大家都怔了怔。
包括邢文燋。
他在陈璟身后不远处,也是微愣。
“他怎么得到球的?”箭楼上,黄兰卿他们,震惊不已。黄立知道黄兰卿是陈璟的朋友,以为黄兰卿清楚陈璟的套路,忙过来问黄兰卿。
他们几个人,把黄兰卿围住。
“不不知晓啊。”黄兰卿自己,也惊讶得嘴巴合不拢。
他根本没看清发生什么,球就到了陈璟手里。
片刻之后,大家纷纷回神。
秦临的队友都去追陈璟。
却见那球子忽绰在鞠杖上,随马而走,跳掷在虚空而始终不离仗。
满场看客的目光,都集中在陈璟的鞠杖端部。
那球子似乎系了线,挂在他鞠杖的上端,不停跳跃,就是不坠地。
“好球技!”有人忍不住赞道。
有人惊呼。
黄兰卿看得眼睛都直了,心里感概万千:“没想到,央及哥哥这么厉害!这球技,是什么时候练的啊?上次打球,也没见他这么厉害是了,他想要玄女舞像!”
如果央及得到了玄女舞像,那么黄兰卿就可以每逢下雨天去陈家观赏。
想到这里,黄兰卿内心沸腾,忍不住要给陈璟喝彩。
球场上,孟燕居追上了陈璟,要夺陈璟的球,却被邢文燋逼退。
陈璟把球交给了邢文燋。
邢文燋的运球,失色很多,很快球子就坠地,被他的另一名助攻挑起,继续运球前进。
“那个,是谁啊?”球已经不在陈璟的鞠杖上,场上的比赛顿时失色很多。有了陈璟精彩的运球在先,再看其他人的,索然无味。
这个时候,观众们开始讨论陈璟。
说来,他们都不认识陈璟。
不过,他是跟着邢文燋的,应该有点名气。
“是陈央及,举人陈加行的弟弟。”有人认识陈璟,就告诉了其他人,“听说这孩子还会医术!”
“陈举人的弟弟?”有人不信。
陈举人家里不算殷实,哪有钱给孩子玩球?陈举人的弟弟,从哪里学会这么高超的球技?
“就是他,陈央及!”有人坚定道。
于是,很快,整个箭楼上一传十、十传百,大家都知晓了那个运球高超的少年,是陈央及。
望县没人不知道陈璟的哥哥。
提到陈璟,说句陈举人的弟弟,大家都了然。
他们理论纷纷,球已经快运到了球门。
助攻把球运给了邢文燋。
邢文燋投球。
球子没有投起来,滚了几下,滚落在球门旁边。
“唉,可惜了!”
陈璟那么好的运球,换来邢文燋如此烂的投球,大家都感到扼腕。
“邢二果然是霸道。要是给陈央及投球,也许早就进了。”有人道,“这球,我都能投进。”
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大有人在。
“就是,那么近,都投不进,真没用。我比他强多了,还不如换了我上场,把那石像给我。”这话,也不敢大声说,只得和同伴小声嘀咕。
这样的嘀咕,每个雅间都有,大意都是如此。
“有点远,这次的马不太好。”邢文燋的朋友,则为邢文燋找借口。
黄兰卿没说话。
接着,继续开球。
这次,孟燕居抢到了球。
他死命催马前进,只是运球技巧不足,很快球子坠地,被他身边的队友挑起,继续运球。
“二哥,往球门那边去,我去夺球。”陈璟又对邢文燋道。
这次,邢文燋没有再犹豫,不顾夺球,只驱马前进,往球门那边跑,尽量靠近球门,挥舞鞠杖,让自己状态保持最好。
“看,看,陈央及又去夺球了!”有人道。
箭楼上立马安静下来。
大家都瞪大了眼睛,紧紧盯着陈璟,想看看他这次能不能夺到球,也想看看他是怎么夺到球的。
只见陈璟驱马,往运球的供奉身边去。
却遭到了孟燕居的阻拦。
孟燕居贴着陈璟,不让陈璟前进半步,用他的马挡住了陈璟。
陈璟倏然立马。
他这么一停顿,后面队友差点撞上他。
孟燕居也是微愣。但是为了防住陈璟,他也立马不前。
其他队友立马全部超过了他们。
陈璟却再次驱马。
孟燕居也紧跟着。
陈璟抢得了先机,早已冲到了前头,孟燕居追也追不上。
“哈哈,果然好计谋!”有人觉得快意。
“孟燕居马术也不弱”
他们正说着,陈璟已经靠近了运球的那位。这次,他没什么惊艳技巧,正好那位运球时候坠地了,被陈璟抢得。
被抢球的,是秦临。
秦临脸色微沉,急忙要追上来,几乎从陈璟手里夺取了球子。
却见陈璟鞠杖猛然用力,将球子往旁边一抛,很快就换手,用左手运球。
“嘶!”
有人倒吸一口凉气,惊得心里发颤。
“这球技,出神入化了。”
“没想到,真没想到,咱们望县还有藏龙卧虎的能人。”
陈璟这一手,惹得一片惊呼声。
黄兰卿眼睛彻底直了。
这已经不能用简单的“球技好”来形容陈璟了吧?
黄兰卿没看过几场球,他不知道其他高手的球技怎样。此刻,在他心里,陈璟已经是人上之人了。
“我往后,还是跟着陈央及吧!”黄兰卿想,“他比陈末人厉害百倍!”
陈璟运球,一直不坠地,直到把球传给邢文燋。
邢文燋投球。
这次,又没有进。
“废物!”有人发怒了,公然说邢文燋,声音有点大,不再是小声嘀咕。
陈璟这么精彩的运球,就这么被邢文燋浪费了,多少人痛心疾首。
连邢文燋自己,都觉得懊恼不已。
他掌心冒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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