惧感太深刻。
尤其是童谣刚才的样子,她为什么会找上自己?他们两个并没有什么交际,只是一般的同学,连熟悉都算不上,他靠在沙发上,有些无力的遮住脸。
也许越是深陷其中,越是让他害怕,他现在,真的有些怕了,硕大的房子现在显得空荡荡,没有一丝人气,他倦躯在沙发里,显得异常渺小,从开始想谢亭歌如果回来,一定要责怪他不告诉自己就私自离开,再到睡意袭来,他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谢亭歌什么时候回来。
一夜都被噩梦缠绕,童谣紧紧的跟随他,不断用通红恐怖的脸提醒他,让他异常疲惫,他隐隐觉得自己并没有睡沉,甚至可以感觉到身边微冷,却怎么也醒不过来,第二天醒来时,全身的骨头都叫嚣着疼痛,像是被车碾压过一般。
连清撑起身体,发现自己竟然在沙发上睡了一夜,茫然的看了看周围,还是一样的摆设,有些不死心的走回卧室,站在门前握着扶手犹豫了一下,虽然知道谢亭歌回来的几率小之又小,但心理还是忍不住带着一丝期盼,推开房门,里面果然空荡荡。
口中苦涩,有种作呕的感觉,洗漱完连早餐也没有兴趣吃,就拿着书包去了学校,眼下是重重的阴影,一张脸透着不健康的干黄。
人还没到教室,就被宁远撞了个踉跄,连清勉强稳住身子,扶住宁远,看见他这么慌张,有些奇怪的问,“你怎么了?大清早的这么急?”
宁远瞪着眼睛,一脸的张慌,他死死的抓着连清的胳膊,像是吓的不清,连清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这么害怕,脸色也变的严肃起来,安慰的握住他的手,“到底怎么了?”
宁远嘴唇微微颤抖,半晌才说,“……童谣,她死了……”
“你说什么?!”连清手下施力,惊的大叫一声,引的周围人都看了过来。
昨天还找过他的童谣,今天居然就死了!而且……童谣的那句话突然出现在耳边,像是刚刚就站在他面前跟他说过一样!我就算死也不会放过你……
这是个诅咒!!连清有些站不稳,他原本还想着等谢亭歌回来,跟他商量一下到底该怎么办,没想到童谣这么快就……他心慌的根本没办法做出任何思考,连宁远拉着他叫了他半天,他也没听到,脑袋里只有童谣的那一句话。
宁远是被童谣的死状吓到的,而他现在,是确确实实被连清的反映吓到了,连清现在这样子就像是中了邪,整个人都呆在那,只有一双眼睛不停的转动,宁远吓的不轻,“连清!连清你怎么了?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不知过了多久,连清终于回过神,抓着宁远的手慢慢滑下,额角滑落一滴冷汗,他也觉得自己这样太反常了,以前不是没有被那些脏东西盯上过,可是却从来没有这么怕过,怕的像是真的会死……
“醒过来了吗?你不要吓我。”宁远在旁边是惊魂未定。
连清点了点头,沉下气来,“她……她是怎么死的?学校不是还没有给她处分么?”
宁远被他吓的要死,见他终于正常了,也是松了口气,听到他的话,脑袋里又出现童谣的死状,全身的鸡皮疙瘩顿时冒了出来,他整个人都觉得不好,赶紧甩甩脑袋,让那个画面从里面消失。
“你,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你想想被降头反噬的人死的会好看到哪去。”宁远叹了口气。
连清突然看向他,一字一句的说,“我问的是她怎么死的,你却回答我她死的很难看,意思是说她死的很惨?”
宁远语塞,他没想到连请会想的那么多,不过他刚才确实一直想的都是童谣的死状,不自觉就说了出来,“现在还不确定,警方已经正式介入进来了,这次我们学校可是真的出名了,想瞒都瞒不住。”
两个人往教室的方向走,连清若有所思,而耳边所听到的东西,确实都是关于童谣的,回到位置上,他心不在焉的拿着书。
宁远皱着眉头,怎么都舒展不开,童谣死的太惨了,他根本就忘不掉,他隐约觉得这件事不会就这样结束,他看向旁边的连清,心里非常担心,凭连清的体质,难保不会被牵连进来,距离阴阳路打开的日子越来越近,连清也更加吸引那些东西的注意了。
连清突然抓住宁远的手,脸色难看,“昨天童谣来找过我。”
“她找过你?!”宁远压抑着让自己不叫出来,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连清没有隐瞒,他知道这件事他自己是搞不定的,谢亭歌又不在,只能寻求其他人的帮忙,谢亭歌说过宁远身边的那个人不简单,也许可以帮他。
等宁远听完他的话,整个人都快崩溃了,抱着头趴在桌子上,这叫什么?童谣那就叫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他看得出连清一晚上都没睡好,暂时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让他先安心,不要想太多,否则对他的情况会更加不好。
两个人坐在一起,都已经没有了上课的心情,学校在尽量降低这件事情的传播度,甚至在喇叭里喊辟谣,让学生不要再议论这件事,影响其他人的上课心情,可是他们越是这样,就越是证明这件事情不简单。
宁远是为数不多目睹了童谣死状的学生,也被校领导叫到办公室晓以利害了,有个学生反映很严重,精神都不太好了,想离校却没被允许,学校接二连三出现命案,校长已经被请去喝茶,这样的恶劣情况对学校是个严重的打击,可却偏偏是不能说出去的秘密。
从办公室出来,宁远一个人走着,他自己有着一翻思量,童谣的死有蹊跷,并不像他告诉连清那样简单,他只是不想给连清更多的精神压力,怕他会承受不住。
昨天夜里他回了学校,只是有些醉了,早上醒的很早,学校里鲜少有5点就起床的,他起来之后出去跑步,男女宿舍是两栋楼,而且中间隔着他们的教学区,所以当他在操场跑步的时候,就听到一声惨烈的尖声,实在是太惨了,接着一个女生跌跌撞撞的跑出来,脚下没有力气,几乎是用爬的。
宁远到她跟前时,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而同样在做早运动的几个男人也跟了过来,女生只是张着嘴,根本说不出话来,只是指着宿舍,几个人立刻察觉到有事情发生,就扶着她往宿舍走,结果女生却摇着头,指向旁边的实验楼。
宁远想,不止是他自己,在场的几个人都不会忘记当时看见的东西,那完全不能称之为人!只能说是一个血淋淋的肉团,有着长长的头发,四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