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至于钟光天口中,楚易那j□j分的实话,那句绝不回头求他,秦睿只觉得好笑,既然那么痛苦,既然想保住楚丰,有什么理由不回过头求他呢?他手上捏着的不仅是楚丰的一线生机,也是楚易心头那份热切燃烧的渴望。
秦睿想,只要楚易来求他,他是愿意让步的。
“他怎么想的不重要。我也不在乎他是怎么想的。”
钟光天点点头,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做无用功了,秦睿决定的事情很难有改变的余地,他能帮的都帮了。胖子很快转移了话题,“我听说秦刚把莫凌东找出来了。这事你要不要我去见一见莫凌东他爸?”
秦睿刮了刮下巴,露出些许厌弃的神色,他不知道秦刚是从什么角落里把莫凌东找出来的,肯定是废了心思的,不过想凭一个疯疯癫癫的人来威胁他,未免太过胆大了。如果秦刚能找到莫凌东,那么到底对他能有多深的认识呢?
像秦英烈那个老头子一样深吗?秦睿笑了笑,如果真的像秦英烈一样对他认识那么深刻,恐怕秦刚不敢这样玩火烧身吧,讨厌的就是这种半桶子水。
不过这件事情他并不想扩散大了,处理妥善一点是最好不过,至少在秦英烈死之前,他不想有任何风声和杂音影响到或者动摇到这个老头子。只要不在军工系统当中,给一点好处给秦刚也不是不可以,听话就行。
“暂时先不用,我会找秦刚谈谈。而且莫凌东曾经有间歇性精神分裂,即便是治好过也很容易复发,他又是毒品吸食者,你觉得有人会信他说的任何话吗?你会信吗?”
钟光天脸色暗了暗,“莫凌东和你的事我可是一点都不清楚,不过始终美高收购了金蓝集团,在莫盛那里我还说得上话,我也就能帮你这个,其他的我不清楚,也干预不了。”
秦睿闷笑了一声,道:“随口一说,没什么意思。”
胖子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有些事他不得不避嫌。
当天晚上,楚易坐飞机赶回Z市,在航站楼出口处遇到了秦睿。他想对方应该是专程在那里等他的,如果这一刻,只是这一刻,只存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这个场景,好像是一件颇为令人愉快的事情。在他奔波一天之后,他看到了秦睿在等他。
但现实很残酷也很真实,楚易推了一下脸上的墨镜,他的眼睛痛了一晚上了,他想是肿了,不得已带上墨镜遮一下丑。
“在这等我?”楚易笑道:“有什么事不能在钟光天那里和我说吗?”
秦睿眯了眯眼,目光扫过楚易黑色的镜片,好像能透过镜片看到里面。“我怕你会忍不住哭,有其他人在,那样会很丢脸。所以我觉得我还是不出来见你为好。”
楚易哼了一声,“没有什么值得哭的,哭了也没用,哭一哭要是有人愿意借我钱,我倒是宁愿。”
秦睿弯了弯嘴角,岔开话题道:“我送你回家好吗?”
楚易略一顿,又点点头道:“去江边走走吧。”
滨江路一线即便到了午夜沿途也有不少的情侣或走或坐,成片的柳树随着江风摇曳着,在昏暗的路灯下拉出一条条长长的影子。
“我记得十多年前这里不过是一条脏河,连鱼都没一条,到处都是垃圾,那个时候这里都是流浪汉和混混,结果现在摇身一变成了最富情调的一片地方,变化太大。秦睿,你想过十年后的事情吗?”
“曾经想过。”
“我前不久想过,那时候我想如果可能,也许十年后我们还在一起,那时候我三十七岁了,普通人肯定都有小孩了,照顾小孩上学渐渐长大慢慢就老了。但是我们要在一起,肯定没小孩吧,我就想等那个时候我应该找点什么来做才会使这种没有血缘结晶和寄托的关系更稳固的延续下去。
可我发现很难,没有后代的寄托想要维持情感关系的稳固是一件需要很大决心和毅力的事情。而在没有第三方牵制的情况下,最根本的就必须保证双方之间最完全的坦诚和最完全的信任,因为只有两个人的话,顾虑,束缚,代价都要少太多。
我当时就想,如果能走下去,我会首先交给你全部的信任,因为我希望十年之后,我们还在一起。
不过,恐怕是我的主观愿望太过美好,我并不知道这件事情的阻力比我想象的要大得多。”
楚易摘下墨镜,凝视着一路往东的江面,“可惜了,我连第一个一年都没能迈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