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句:“哦。主要是销到日本去的。”
言者无意,听者有心,胡晨阳当时没说什么,回到县政府,越想越不对劲。
那些“牌位”是销到日本去的?没准就是放到日本那个什么“神社”去的?
这事要传出去,对新峡县的影响可就大了。新峡县就臭掉了!
胡晨阳对文涛道:“你跟木雕厂的汤老板联系一下,请他来一趟。”
“哎。”
县长有请,汤老板很快就赶来了。
汤老板道:“胡县长有什么指示?”
胡晨阳问道:“汤老板,今天我到你们的企业看了一下,当时有别的人在场,我有个问题不大好问。”
“什么问题?”汤老板还是笑眯眯地样子。
胡晨阳道:“汤老板。我有些好奇,你的厂子。规模虽然不大,却能接到国际上的定单业务,比如日本的定单?”
汤老板嘿嘿笑道:“一般般啦。”
胡晨阳点点头:“汤老板,日本有个‘靖国神社’,你知道么?”
“听说过。”
“听说过吧?这个靖国神社,至今还摆放着那些侵华日军战犯的灵位。日本人至今还不肯向我华夏认罪,这事你也听说过吧?”
“……听说过。”汤老板觉得胡县长脸色越来越严峻了,这是怎么了?
胡晨阳这才道:“汤老板。那些牌位是销到日本去的,会不会是放到那个什么‘靖国神社’去啊?”
汤老板“啊”了一声,呆掉了。
胡晨阳也不再说什么,让汤老板自己去思考。
半天,汤老板道:“胡县长,我没想过这些,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些牌位究竟是不是全部销到日本去的?”
“你不知道?”胡晨阳显然是不信。
“真的,”汤老板解释道,“胡县长,其实,我也不是什么大老板,真正的大老板在台湾,我是听大老板说过一次,这些牌位是日本生意。”
胡晨阳点点头:“是这样啊,那问题更严重了。”
“问题更严重?”
胡晨阳道:“据我所知,台湾有些人,是亲日本的,亲日本的人大都是些铁杆*分子,比如李登辉那种人,日本人就是他亲爹,你那个大老板,做日本人做这种牌位生意,我估计,也是亲日本的,说不定也是个*分子了。”
汤老板听了,有些苦笑,一个“靖国神社”就够呛了,又加上一个“*分子”,这可怎么办?
“那怎么办?”汤老板道,“我是生意人,接了单子,就要交货,交不出货,就是违约。”
胡晨阳道:“这个我能理解,汤老板,这样好不好:前面的,你加紧清理掉,以后,不要再接这个活了。”
汤老板还有些不情愿:“就怕业务上不去啊。”
胡晨阳道:“汤老板,你自己考虑吧。我还有个会,下次再说。”
汤老板有些无奈地走了。
……
随后,胡晨阳把张建懿找来,说了木雕厂的事,张建懿倒抽一口凉气!
“是我考虑不周,”张建懿赶紧做检讨,“那个厂子我也去看过,那些牌位我也看到过,我也以为是销到农村乡下去的,没想到,是给日本人加工的,没准还真是给那个‘靖国神社’定做的。哎呀,这要传出去,难听啊。”
胡晨阳道:“是啊,这要让网民知道了,还不骂死我们啊?”
张建懿苦笑:“是,是,骂都会骂死。”
“行了,这事就过去了,你盯紧一点,让汤老板赶紧清理掉。关键是以后不要再做了,如果还做,让他们滚蛋、走人。”
“是!”
后来,张建懿去落实这事,汤老板果然没有把胡县长的话当回事,还抱怨张建懿:“张县长,当初是你拉我来新峡县办厂,现在好,我做什么产品你们都要干涉,这样不行啊,以后谁还愿意来你们新峡县投资。”
张建懿一听,正色道:“汤老板,你刚才这些话,有没有跟胡县长说?如果没有。我陪你你找胡县长,你当我面再跟他说一次,你的事我就不管了。”
汤老板不作声了。
张建懿道:“汤老板,我实话跟你说,换一个县长,也许不会这么认真。不过,胡县长这人,你还是不要跟他较劲,他爷爷是老红军,是开国元勋,进了八定山的;他父亲参加过抗日,跟日本鬼子拼过刺刀的,是有深仇大恨的,你现在给那些日本人加工牌位,他能不生气么?”
张建懿这一顿“忽悠”,让汤老板更不敢作声了。想了半天,问道:“那你说怎么办?”
张建懿道:“反正,牌位这种东西,你不要在新峡县加工了,换个地方吧,要不这样,这里就算总厂,你再到别的地方去搞一个分厂,专门加工牌位,就没事了。”
汤老板道:“那我还不如全部搬走?”
“随你的便。”
不久后,木雕厂还真整体搬迁走了。
空出来的厂房,很快就有了新的主人,是粤海省老板投资的一家胶合板厂,仍然是消耗木材的。
……
后来,乔光荣知道了此事,特意从京城打来电话表扬胡晨阳:“这件事,你发现得及时,处理得也对。有些事,一旦被人拿出来说事,无限放大,就可能搞出很大的政治丑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