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董君辅不愿多说,道:“这个你不用管,我会处理好的。”
“不会影响你的前途、事业吧?”
“没事。我也过几年就退休了,也是退休老头了,大不了,我离开京城,到你这来,你会收留我吧?”
听了这话。易少兰除了流泪,还能说什么?
易少兰道:“君辅,我当然愿意跟你在一起。可是,你一定要处理好,别搞得满城风雨。”
“恩,所以。我才需要一些时间,否则。现在就可以办了。”
“不急,就这样也行,我没什么,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生活,真的没什么。”
董君辅沉默了一会,道:“你是没什么。可是我……算了,先不说这个,给我唱段采茶戏。好吗?”
“恩,你想听哪一段?”
“还是《十八相送》吧?”
“哎。”
随后,易少兰唱了一小段《十八相送》:“三载同窗情如海,山伯难舍祝英台,相依相伴送下山,又向钱塘道上来……”
电话那边,董君辅也跟着轻轻哼唱着……
唱了一小段,易少兰不唱了,主动说起了胡晨阳:“君辅,晨阳现在在新峡县当县长,准备修赣江大桥呢。”
“这事我知道。这是个好事,有魄力。”
“他也挺难的,修桥要一个亿的资金呢。县里穷,组织我们捐款呢。”
“恩,你捐了多少?”
“200。”
“才200?”
“我一个普通干部不就捐200?捐多了人家还说我出风头呢。”
“也是。哎,好,我挂了。”
在董君辅挂断电话之前,易少兰听到了有人跟董君辅打招呼的声音。
可见,董君辅是个做事谨慎的人。
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跑到新峡县来“投奔”她的,那是最坏的结果了。
放下电话,易少兰走出房间,拿了把扫把,开始打扫院子。
院子其实挺干净的,只是,有时,每天院子里的那棵桔树都会掉下些树叶。而且,不知什么原因,这棵桔树挂果也不多,而且不甜,还老掉树叶。胡晨阳说,估计是“营养”跟不上,就弄了些“枯饼”,让她埋在树根下。这些天,树的叶子倒是明显多了,也青翠了,叶也掉得少了。
胡晨阳还说,他老家院子里种了棵金桔树,家里吃鱼的骨头、肠子,以及逮住老鼠什么的,都是埋在树下当肥料的,结的果子特别好吃。
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院子门口:“少兰阿姨,扫院子呢?”
来人正是胡晨阳。
“胡县长,你好。”
“哎,您好,吃饭了吗?”
“吃过了,您呢?”
“吃过了,进来坐坐吧?”
“哎。”胡晨阳还真就进了院子,察看了一下桔树,道:“这棵树,好象比以前茂盛了?”
“是,”易少兰道,“我也觉得茂盛了,叶子也掉得少了。”
“恩,还得多施肥、多浇水。”
“好。”
两人在院子说了几句话,就又进了屋子。每次都是这样,不要说没人注意,就是注意了,又能怎么样呢,胡县长散步,遇到熟人,在人家家里坐坐,说说话,有什么呢?
易少兰道:“晨阳你坐,阿姨给你泡杯茶。”
“哎。”
易少兰都是做了外婆的人了,但是,身材依然很好,动作也很灵活,甚至面容都不怎么出老,胡晨阳心道:难怪甘新国都会看上易少兰,这个女人身上,似乎是有某种不老“密码”的?
有些事情是很难解释的。有的人几十年过去变化也不大,却有可能会在一夜之间白了头。
过去,陈长贵身体多好,60多岁的人了,喝酒能跟年青人拼,却又在突然之间撒手西去。
接过茶杯,胡晨阳说了声“谢谢”,然后很自然地问道:“董教授好吗?”
在胡晨阳看来,董教授肯定经常与易少兰母女联系,所以,他就这样问了。
易少兰呢,还要掩饰:“听大旋说,还好,他们父女倒是经常联系。”
“经常联系就好。”
易少兰迟疑了一下,道:“晨阳,我想问你个事。”
“您说。”
“董教授可能会跟她妻子离婚,我觉得,这样不好吧?如果为了我和大旋,人家好好的一个家,就要拆散了,不好吧?”
胡晨阳想了一下,道:“好,还是不好,这个我不好说。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鞋合不合脚,只有脚知道’。老师做事,总有他的道理吧?让他自己决定好了。反正,我们不勉强他,顺其自然。”
易少兰又点点头:“要是你,你会怎么处理?”
胡晨阳又想了一下,道:“如果董教授确实跟她妻子感情很好,我估计他也很难下决心离婚吧?”
易少兰道:“我不是说董教授,我是说你。我的意思是说,你跟你妻子,就是那个乔书记的女儿,我相信你们感情很好。但是,又有别的女孩子真心喜欢你,你会怎么样?”
胡晨阳笑道:“不会吧?哪有人会喜欢我啊?”
易少兰笑眯眯地看了胡晨阳一眼:“喜欢你的人还少啊?小旋,倪虹,还有……”
胡晨阳有些不好意思:“还有谁啊?”
易少兰沉默了一下,道:“还有大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