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秘书关栋天给胡晨阳泡好一杯茶后,看了胡晨阳一眼,又点了点头,出去了。
汪国本很是亲切地道:“晨阳啊,你在冠城乡,干得不错,确实是不错。”
胡晨阳则是一脸的谦恭:“谢谢汪书记鼓励。冠城乡基础还是差了些,有些想法,在现有的条件下还做不到。如果是在经济条件好一些的地方,也许早就做了,在冠城乡,却还要等待时机。”
“恩,你说的等,不是‘等、靠、要’那个等吧?”
胡晨阳嘿嘿一笑:“当然不是。消极等待,肯定是不行的。”
“恩,晨阳啊,你刚才说,冠城乡基础还是太差,但我认为,冠城乡作为典型,好就好在它原来的基础差,正因为基础差,才更能说明问题,才更有价值。”
胡晨阳心道:“坏了,老头子‘不接缸’。”
本来,按胡晨阳的想法,当自己说出“有些想法,在现有的条件下还做不到”,汪书记应该会追问是什么“想法”,那时,自己就可以提修路的事了。
不料,汪书记根本就不问他,还强调“好就好在基础差”。
胡晨阳一咬牙,道:“汪书记,您也看到了,冠城乡的路,实在是太差了,我想修路。”
汪国本似笑非笑地看了胡晨阳一眼:“修路?好事啊,‘要想富,先修路’,好事嘛。”
胡晨阳嘿嘿一笑:“汪书记,您也知道,冠城乡穷啊,县里也穷,市里能不能支援一点?”
“支援一点?‘一点’是多少?”
“三百万吧?三百万差不多了。”
汪国本“恩”了一声:“三百万?确实不算多,全市有213个乡镇,不论大小,每个乡镇都给个300万,才多少?好象是6亿多一点?6亿也不算多,吹口气就有了,呵呵。”
胡晨阳当然听出来了,汪书记在嘲讽他。
胡晨阳厚着脸皮笑道:“冠城乡实在是太穷了。”
汪国本脸一沉:“不穷,要你去干嘛?”
胡晨阳不敢作声了。
汪国本从沙发上起身,在办公室来回走了几步,却不再回到沙发前,而是坐到了办公桌前,还沉着脸道:“你也坐过来。”
胡晨阳心道“坏了,老头子不高兴了。”
胡晨阳老老实实坐到办公桌前的椅子上。
汪国本道:“先不说修路的事,我问你,高明亮出事以后,你为什么一直没来见我?”
胡晨阳道:“汪书记,您工作忙,我那敢打搅?”
“没这么简单吧?”
“是,”胡晨阳索性承认,“高书记出事之后,我也是‘待罪之身’,大家都在避开我,我那里敢乱说乱动?”
“‘待罪之身’?”汪国本重复了一句,讥讽地道:“你还知道你是‘待罪之身’啊?”
气氛有点凝重。
汪国本看看胡晨阳,突然问:“你有没有去见过高明亮?”
胡晨阳摇摇头:“没有。许书记交待过,不要去看他。”
汪国本脸一沉,道:“不是不要,是不准!”
“不准!”汪国本这种强硬的语气让胡晨阳有些吃惊。
汪国本的脸色有些阴沉,道:“高明亮曾经是我最看好的后备干部,他的能力,在县委书记当中,是拔尖的。这个人,我看了很久,还是看走了眼。”
胡晨阳那敢接话?只有老老实实听着。
汪国本继续道:“有人说,高明亮运气好,有个好老婆,帮他把什么问题都扛下来了;还有个好秘书,不肯揭发他。”
这就说到胡晨阳身上了,胡晨阳更是不敢接话了,谁知道汪国本什么意思?谁又知道说错了话是什么后果?
汪国本道:“晨阳啊,你一直不敢来见我,我也不知道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今天是个机会,我就好好跟你说说高明亮的事,也让你明白,你的问题倒底出在哪里?”
胡晨阳只有洗耳恭听的份。
汪国本道:“大家都说,高明亮的老婆很愚蠢。不过,在我看来,你比高明亮的老婆还要愚蠢!”
“你比高明亮的老婆还要愚蠢!”这话让胡晨阳有五雷轰顶的感觉!
完了!汪书记竟然是这样评价自己的。
刚才还如沐春风啊,此刻,胡晨阳感觉浑身发冷。
汪国本道:“我为什么这么说你?因为你只是从个人的感情出发,跟组织上采取了一种不合作的态度。因为这个态度,差点毁了你的政治前途。高明亮值得你这样做吗?不值得!高明亮就是一个*分子,这一点,我清楚,你比我更清楚!”
是,高明亮不可能没有问题。胡晨阳不敢反驳,也无从反驳。
汪国本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党性还是不强啊。我们**人要求忠诚,但是,这个忠诚,是诚实的诚,而不是臣子的臣。我们所说的忠诚,核心的价值,是对党的事业,对国家,对人民的忠诚。你,胡晨阳,是党的干部,不是高姓家奴!如果你抱着古人所谓的忠臣良将的心态,那么,我要告诉你,这是错误的,是一种腐朽落后的观念。”
(求收藏,求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