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的力量对抗煞气还是有几分可能,最坏情况我们也能治他,就看他是不是信任我们,又或是不是聪明。”
“组织规矩就在上面,都有清晰记录,不会由于负责人由纪江换成我就改变。”
“但纪伦个人是什么心思?纪伦关着门,组织看不见,也无法强迫敞开门。”中年上校摊了摊手,神情无奈,说:“只有纪伦自己敞开门,相信组织,我们才能相信他,过了互信这关,就是自己人,可以重用。”
叶春点首认同,又微露不忍:“可是他只是个久卧病床的少年。”
“少年?他的父亲纪江,或者我,或者你……在这个年纪,已战场上枪林弹雨滚了一圈,而别看纪伦久卧病床,能赢得力量继承,都不简单。”中年上校目光微冷,缓缓:“我不管他在灵界怎么赢了,这事已经过去了,成了事实。”
叶春不敢接这话。
中年上校继续:“也不管纪伦多熟悉灵界冷兵器战,但现在他必须给我适应现在的火器战。”
“这里古代战争温情已经一去不回,战争拼的全方面消耗,包括你我——每个人都在阵营对抗节点上,突袭斩首战例是屡见不鲜的事,没有什么地方绝对安全,更不会因他是什么王牌就特别照顾——况且他还不是王牌,要想王牌待遇,就靠自己去拼。”
叶春叹了一口气:“不在意他是不是王牌,只不过……这是纪江上校唯一儿子。”
“我知道……我知道,军中历来照顾袍泽遗孤,你想给纪江留一个血脉,保证他安全就够了,甚至最好让他远离战场,你是——将狮子当羊来养了。”
中年上校点了点自己副官,哈哈一笑:“但一个活着继承人,一只羔羊,这绝不是纪江想要,也不是我谢庭树想要……我要一个真正的力量者,一头雄狮,哪天我若战死了,他有实力,有手腕,有资历能接过我的位置。”
“再说,现在情况不好,卢侯需要的不是照顾,是有力的爪牙。”
叶春服气了,连忙说:“您别说这……”
“大将难免阵上亡,两腿一蹬的事,有什么忌讳说不得?”
谢庭树重新审视了一遍地图,修改了几处地方,就让叶春招呼人过来一起开会。
会议持续了很久,下面众人散去,都有些精力不济,谢庭树的中年人,反显的精神抖擞,看见副官叶春精神萎靡样子,笑着拍拍肩:“老是做文职,你都要废了,该锻炼——”
“您说的是,要不,这次给我也安排一个点?”
“你以为没有么?别忘了我们指挥部下面就是一个点……到时敌人来了,看我们谁杀的痛快。”谢庭树挥挥手,出了门。
叶春跟出来,已是傍晚时分。
夕阳洒在门口警卫钢枪上,闪动幽光,小汽车在门口停着,滴滴催促两声,里面有人拿着一只挂表:“时间到了!长官们!”
叶春跟上校一起上了车,拍开警卫司机的挂表,笑骂:“这个急性子的老熊,不掐表会死……接下来按照行程,上校您要去参加租界四国领事馆的宴会,郡守的机要主簿要向几个领事解释昨天发生在东瀛商会馆的火灾……嗯,我都奇怪,这事情发生在租界区内,又不是我们派人干的,和我们有一银洋的关系?”
“郡守府可不管这些……他们这些文官,得罪不起洋人大爷。”前面驾驶座的警卫司机老熊抱怨一句,他是底层的视角,说了大实话。
“老熊的话糙,理不糙。”谢庭树说,突转首看向窗外,一处屋顶,阳光下一览无余,浅浅屋檐翘起挡住视线,但还藏不住人。
老熊立刻警觉:“怎么?”
“感觉气息有点熟悉,没事……看晃眼了。”谢庭树收回视线。
小汽车转过街角,一只小白猫在屋檐上探首看,冰蓝瞳孔变化了一下,又跳着离开,猫铃铛在晚霞中响动,她在一个个屋顶和大树间穿梭,人们都习惯低着头,没有人留意头顶,仿佛只有人类才是这个寰球的唯一主人。
小猫这就这样自由穿行在城市中,直到她看到树下掠过小汽车里一个少年,就跳落到车顶上。
嘭——
姜山在驾驶座上一个激灵,不过这次有了经验,知道纪家有只喜欢跳车顶小猫,听出了声音的熟悉,没喊出有炸弹,停下车,打开门。
唰——果就一道白影跳下车顶,尾巴甩动,摇身一转,落在纪伦肩上:“喵~~”
“苏小小眉啊……”纪伦笑起来,摸了摸小白猫毛发,说:“告诉我,你在今天的屋顶冒险中看到什么呀?”
“喵喵~~”
“可惜你不会人语,我又听不懂猫语……”
“喵喵~~喵喵~~”小白猫摇头,铃铛晃动发出叮当叮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