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爷和谢姨娘闻讯立刻就赶到乐天斋,谢姨娘本以为会看到乐天斋乱成一团,到了却看到整个乐天斋很是平静,从小姐到丫鬟全无慌乱,早有林明月的丫鬟领来了大夫,聪哥儿已经是包扎好了,喂了点吃的,已经被乳母抱回屋睡去了。孙东婷是外人,不好见这些,让丫鬟送回自己的院子。
林明月守在老夫人身边,听着大夫说病情,老夫人见自己嫡亲的孙子出了事,一时急火攻心,不省人事,大夫已经施针了,林明月还在问:“我老祖母今日里还常喘,气也不顺。”
邹大夫慢条斯理对着林明月说:“老夫人是肝火旺,须得疏疏肝气,清清血热,平日里也好心平气和,肝气顺畅了,肝气顺畅了,肺气自然就不会被憋着,喘气就能正常了,肺气通达,这样才好。”
看见二老爷来了,林明月赶紧福礼:“父亲。”看到身后的谢姨娘,没好气的说了一句:“姨娘也来了。”
二老爷见林明月把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条,心里好受了些,可老夫人还在炕上躺着,双目紧闭。刚问向身边的人,都说是九小姐的狗伤了五少爷,老夫人被气晕过去了。
邹大夫开了方子,让照方子抓药,又提点不能再让老夫人气着了,林明月一脸黑线,这阵子,林府请大夫请的确实也有点频繁了。
自有丫鬟婆子去抓药熬药,二老爷一脸严肃的把林明月叫出来。
到了正厅,二老爷坐在底下的太师椅上,也不说话,只端着茶碗摩挲,林明月站在那儿,心里头已经是数了几千个数。
二老爷终于开口说:“那只狗呢?”
林明月说:“回父亲,蓉蓉被我派人关起来了。”
二老爷厉声说:“还不拉出来打死!好好的女孩儿家,学什么不好,学那些个纨绔子弟飞鹰走狗,平日里老夫人宠着你我不睁只眼闭只眼,今日里这小畜生闹出这档子事,你还想护着它?”
谢姨娘在二老爷耳边轻声说了几句,二老爷一把摔了茶碗,茶水溅了林明月裙子上都是,一旁的丫鬟婆子早就都跪下了,林明月也要跪下,谢姨娘却拦住了,说:“地上都是碎皮片,仔细伤了。”
二老爷欣慰的看了一眼谢姨娘,继续说:“九小姐好大的气派,我可听说今儿早上你在你六姐姐那发了好大一通的威,连大嫂的人都敢打,还读书,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你看看你,有一分半点像个大家闺秀吗?你娘……”说到这里突然语塞了。
林明月抬眼看了看谢姨娘,她秀美的脸上看不出表情。低下头轻声说:“父亲教训的是,九儿知错了,任凭父亲责罚。”
二老爷气还没消:“我哪敢责罚你啊。”
林明月倔强的说:“父亲,并非是九儿要辩白,六姐姐那的事儿等祖母醒了,父亲自可去问祖母,至于蓉蓉的事……”
“蓉蓉是谁?”二老爷问。
“是我的狗。”
“你起得好名字!”二老爷都有点哭笑不得。
林明月说:“求父亲暂留它半日性命,好歹让女儿跟它道个别,女儿在小院里三年,都是它陪在女儿身边的,女儿……实在舍不得!”说着,眼泪已经掉下来了。
谢姨娘在旁边说:“九小姐宅心仁厚,可那畜生着实不能再留了,你若是不忍心,我就替你处置了便是。”
林明月不理她,继续哭:我记得有天晚上下大雨,我怕极了雷声,可袁妈妈病着,丫鬟们也都跟我年纪差不多,我们只会一块哭,是蓉蓉从外头跑进来陪着我们,爹,您常说知恩必报,蓉蓉在您看来,不过是个畜生,可在我这,却是我的患难之交啊。”
一旁的萱草也跪着哭道:“老爷,小姐,都是奴婢的错,今儿早上出来的急,忘了给蓉蓉喂食,想是它饿了,便去抢五少爷的点心。”
林明月自从出事起,就觉得此事非常奇怪,蓉蓉是京巴,早就被外院的人训好了的,平日里脾气好的不行,随便聪哥儿拽胡子拽尾巴都乐呵呵的从来不会急眼,吃东西也是斯斯文文的,也没见它怎么闹,今天怎么就会扑了聪哥儿呢?
那边谢姨娘还在说风凉话:“九小姐还真是有意思,对人都下得去手,对个畜生却如此善心,真真难得,老爷,那小畜生早晚是个祸害,不如尽早除了吧。”
谢姨娘又这般胡搅蛮缠非要把蓉蓉打死,这里头有她什么事儿啊,难不成就因为狗狗取了和她一样的名字就非得打死?不对,今天的这些事儿都透着蹊跷。
那边又有丫鬟来,说聪哥儿醒了,又哭又闹,谢姨娘心疼的不行,说:“喂点牛乳丸,老爷,还是我过去瞧瞧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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