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鄙视”了几句,很啊Q地觉得心里平衡了点,绝伦转身出卧室到厨房去。绝伦从小接受的是标准的富家闺秀教育,所有的教导都是为了日后能觅得优秀夫婿,因此学习琴棋书画、穿衣打扮、仪态气质修养这样的东西自然不消说,练得一手好厨艺也是必须的功课。只不过以前大小姐总是会有懒得动啊,会变成黄脸婆啊,怕弄粗手啊之类的理由,和贺诗钦在一起以后竟然一次也没有下过厨。
不过破天荒的再一次下厨,再好的厨艺也用不上,因为绝伦煮的是……白粥。
广东粥之所以有名,正是因为煮白粥也有讲究,也是一件需要费心费时的事情。绝伦不停地小心搅着砂锅里的粥,等米粒全部自然煮烂变稠带着米香味的粥才算是做好了。
这时房里传来贺诗钦的叫声:“绝伦~绝伦——”
绝伦关掉火,盛起一碗粥往粥里滴了几滴香油,再把从空空如也的冰箱里翻出的唯一一包榨菜放了几条在粥里然后端出去。这个姓贺的小祖宗,应该不知道她来了,一醒来就乱喊,病糊涂了吧这是。
贺诗钦病得昏昏沉沉,睡得迷迷糊糊,坐在床上叫了几声,柳绝伦真的进来了倒是把她吓了一跳。真有点记不清真实发生的事情和梦里那些哪个是真哪个是假,从浴室出来以后她头痛欲裂又冷又热,胃也痛得直想作呕,然后就是依稀见到医生。这就不难解释绝伦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如果她不是生病了,绝伦是决计不会来的了对吧。
她不是傻瓜,她知道绝伦为了她们之间有的亲热不开心。当时因陷在激情中没有拒绝,并不代表,事后不会后悔唾弃。
“你给我吃什么。”贺诗钦盘腿坐在床上,没漏看绝伦手上端的托盘。
“白粥。”不用太期待山珍海味。绝伦轻描淡写地盈一声,然后把粥放在床头柜上。
“我生病了耶~就给一个病人吃一把不值‘几个仙’的米啊~”贺诗钦撇撇嘴。她喜欢吃味道重一点的东西,不要吃没油没盐的白粥,嫌弃。
(几个仙:粤语,几分钱的意思。)
她煮了一个小时的粥值几分钱?
柳绝伦心里暗自气得咬牙,冷哼说:“不好意思,我煮的粥价值五万港币一碗,你是付现金还是给支票。你爱吃不吃,你不要我就端走。”
贺诗钦也没说话,侧身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摸出一叠一千港币一张的钞票来放在床上,然后冲着绝伦张大嘴:“啊~”
这个人!绝伦没好气地笑,坏的时候足以让人觉得面目可憎,可是和她相处起来再恨她的人也会感觉出愉快来。贺诗钦交友遍天下,贺诗钦那在商界和社交界让人称道的魅力,不是没有道理的。
绝伦舀起一勺已经温度适中的粥喂进贺诗钦嘴里,贺诗钦默默地吃下。再喂一勺,再吃下。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汤匙很大而碗很小,或许也是贺诗钦真的饿了,一碗粥没几勺很快就吃完。
语言平常甚至没有语言,食材普通甚至是最普通,没有任何一点华丽,没有任何一点煽情的东西,可是当白粥温热的感觉尝到嘴里滑过喉咙最终从胃部开始温暖起来的时候,贺诗钦竟然有种想哭的感觉。她从小被教育要坚强要成为最强悍有能力接掌事业的人,懂事起她就不被允许哭,也就从没有哭过了,几乎忘记了这是怎么样的感觉。
可是就在这一刻,最普通的东西给她的温暖,却深深地触动了她。贺诗钦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她知道这是因绝伦而起,最华丽的一个人,给她最质朴的最简单的感觉,多么的神奇。
贺诗钦突然用这样的若有所思的眼神看她,让绝伦觉得有些不自在。甚至这间房间和这张床,也让她想起以前和昨天的种种,心中那种开心、伤心、生气的情绪交织,她觉得坐如针毡。
说起来仿佛是很久的事情,其实不过是几秒钟,短暂的对视以后,绝伦把碗放在托盘上端起要走,淡淡的语调轻声说:“晚上没人照顾你,我打电话给你家人接你回香港去。”
贺诗钦却伸手拉住她,语调带了两分急切:“绝伦你先别走。你知道我性格就是坏我从来不承认我做错过什么事,可是我想我真的是做错了些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蹭蹭亲亲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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