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住手。”鹤昔面露得色。“否则,我就杀了他。”
此刻,鹤昔手上露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正抵在景方君的喉咙上。
景方君又惊又急之下竟涨红了脸,却也不慌张,只盯着符蓝夫人,向她做了个手势。
符蓝夫人的神情顿时变得十分纠结,半响之后她还是放下了双剑。“对不起,夫君。我实在没办法不管你的死活。”
鹤昔面露得色。她向来擅于察言观色,早已看出符蓝夫人的软肋便是她这位不通武技的夫君。此刻绝境求生,也唯有挟持这位景方君了。
“这笔帐,我一定会讨回来。”鹤昔拖着景方君朝天牢门口的方向走去。
“等等。”般若忽然开口。“鹤昔,何必一错再错。如果你肯和我一起找出为楚王解毒的方法,之前的事一笔勾销,如何?”
“笑话!”鹤昔讥讽地笑着。“要我帮你?真是痴心妄想。没错,解药的确在我身上,有本事的倒是过来拿啊!”
鹤昔当然没有解药,她说这话不过是为了刺激般若。然而这话落在景方君和符蓝夫人耳中,又成了另一番意义。景方君以为她身上真有解药,害怕她走了之后再无人能解救楚王,情急之下竟突然奋力一挣,鹤昔惊乱之下手上的匕首下意识地往前一送,不偏不倚地扎进了景方君的胸口。
景方君顿时倒地,胸口处血流如注。
符蓝夫人一声悲呼,扑向自己的夫君想为他止血,奈何这一刀正中心口,便是扁鹊在世恐怕也再无回旋的余地。
鹤昔本来也没想真杀了景方君,如今看这形势大乱不禁也怔在原地。此时只听见般若的声音冷冷响起。
“我早说过,不要一错再错。鹤昔王后,如今我也帮不了你了。”
“不-不过是个凡人……”
般若面朝牢外。“凤王,你的王后屡次暗算于我,这也就罢了。如今犯下弥天大错,重伤了人间皇者,要怎么处理,全由你决定。”
鹤昔睁大了眼,猛地看向门口,只见宣梧凤王面色沉重缓缓步入,身后跟着瑶泉。
“殿下……”鹤昔面对重重打击,再难维持昔日淡定。“人间皇者?怎么可能,他怎么会是人间皇者,你有什么证据?”
凤王也望向般若。“你怎么确定景方君便是人间皇者?”
“这一点,宣于简可以作证。”般若撞了撞宣于简的胳膊,他却装作没听见,眼观鼻鼻观心地继续打坐,口中嘟囔。“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别拉我下水,我什么都不知道……”
“喂!你——”般若气结。
瑶泉连忙帮师姐:“宣于简!你快说啊,景方君是不是人间皇者?”
宣于简为难地瞥了她一眼。“我不能说啊,祖训——”
“都这个时候了还祖训!”瑶泉气得直咬牙。“你若再袖手旁观,我就跟你绝交!”
“这——”宣于简揪头发,眉头拧成了一股绳。
“不必说了。”般若望着景方君和符蓝夫人的方向,叹了一口气。“事实已在眼前。”
景方君的生命已到了最后的时刻,鲜血渐止,他的身体却放出五彩奇光。
众人屏息以待,连符蓝夫人也忘记了悲伤,呆呆地看着自家夫君的身体里忽然幻出一把金色的——
剑鞘。
剑鞘上有五色烛龙,吞吐出瑞气祥云。同时有五颗颜色各异的圆石点缀于烛龙之间,绽放异芒。符蓝夫人下意识地接住剑鞘,那烛龙立刻盘在剑鞘上,又化作了浮雕。
正在此时,符蓝夫人的身体如回应一般放出亮白色的光芒,一把长剑缓缓而出,绕着符蓝夫人盘旋一圈之后,迅速地进入了剑鞘之中。剑与剑鞘合二为一的瞬间,发出一声清亮高亢的鸣响,直入九霄。
楚王宫里的另一边,青妃与崇华君侧耳倾听。
“皇者之剑已现世,看来我们俩的任务失败了。”崇华君叹息了一声。“弄错了人间皇者的身份,这一次一定会受到重罚。”
“罚就罚呗。”青妃毫不在意。“我早在这儿待腻歪了。”
地上忽然钻出一只小白鼠,麻利地爬到了崇华君的身上。崇华君展开手心,它便卧在他手心,化作一张薄笺。
青妃看得摇摇头。“有机会我得跟陛下建议建议,这种传信的方式实在不符合咱魔界邪魅强大的气质。信上怎么说?”
崇华君垂着眼,将手心一合。
“陛下要我们做完最后一件事之后,即刻回魔界复命。”
“什么事?”
崇华君望着天牢所在的方向,露出一丝意味难明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