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手里的酒坛朝着她的手心一倾斜。总裁老公很闷骚
浓郁的酒香顷刻间席卷。那酒顺着酒坛奔腾而出,无数落在了碧城的手心里。
碧城疼得马上缩了手,冷汗几乎是一瞬间濡湿了整个脊背!
谢则容却笑了,他道:“如此,好得快些。”见碧城眼里依旧是惊惧,他又淡淡补充,“早年孤征战之时时常受伤,敷之以烈酒,可保伤口不至于糜烂。”
“……谢陛下。”
“下去吧。”
“是。”
一场虚惊总算过去,碧城又重新回到了苏瑾身旁,却发现这个懒虫居然还在沉睡。她推着苏瑾顺着来时的小道离开,走了好几步,身后传来谢则容不经意的声音。
他说:“入了宫中乐府,可别一时兴起又改了名字了。”
碧城脚步一滞,又道了一声“是”,才缓缓离开。
很多很多年前,谢则容还是沙场上战无不克的少将。某一日燕晗大捷先皇亲贺,远未及笄的碧城曾经偷偷跟在先皇后头偷看那个年轻的少将。看他脱下战甲露出清秀的脸一派文文弱弱的模样,看帐篷里无数铁血的汉子满脸戏谑地调侃要与“谢小将军”不醉无归……后来,帐篷里老老少少醉了一地,连先帝也揉着额头回了自己帐里,那个谢小将军却坐在帐中不紧不慢地喝了最后一杯酒,朝当朝公主露了个暖暖的笑。
当朝公主瞪大了眼睛,半天才挤出一句:你、你真的没有喝醉了吗?
大战告捷的谢小将军却朝她招招手:末将证明给公主看。
那一夜,碧城跟着谢则容去了外面的校场,亲眼看着他连射十箭,箭箭中矢。
她惊讶得瞪圆了眼睛,却忘了计较她身上的明明是宫婢的衣裳,谢小将军如何一眼就能认出来她是当朝公主。
她只记得他千杯不醉。
沙场的烈酒谢则容尚且千杯不醉,宫中那些脂粉小酒怎么可能让他昏昏沉沉失去意识呢?
谢则容生来如此多疑,三年前她匆匆一个“越哲蓉”的谎恐怕他还是记着的。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时间越久只能越来越生根发芽。
他既然有心试探,她不过是将计就计而已。
不论如何,这一局是她赌赢了。
御花园里彻底将晚,碧城推着苏瑾快要走到门口,却听见一声轻飘飘的声音:
“小越。”
“你醒了?”碧城停下脚步。侯爷绝宠:嗜睡太子妃
苏瑾揉揉眼睛换了个姿势懒洋洋道:“你们那么大声响,想要不醒也难。”
“那——”她居然是一只装睡吗?
“小越。”苏瑾回了头,眼色有些复杂,她说,“你刚才……差点儿就刺下去了,是不是?”
“苏瑾……”
苏瑾却不再说话,她蜷缩在宽大的轮椅里头,瘦小的身体有些可怜。
一路的寂静。
*
苏瑾听从苏相的安排借宿在洛薇宫中,碧城是一个人回到乐府的。天色已经很晚,乐府中却灯火透明,许多新舞都还在排练之中。在一片云袖与丝竹之声中,有一抹红衣倚在一张雕花漆木椅上,椅旁放着一壶茶,一些茶点。
尹陵。
碧城的脚步有些犹豫,上一夜的记忆如云烟一样略过眼前。月色下他的衣袂飘洒得像墨彩,祭塔上他眉眼还是有些迷蒙,指尖触到她的耳边的时候有一点点凉。她不知道他究竟有多么翻新的事才喝醉成那样,可是清醒之人本就不该与一个醉鬼去计较什么的,更何况他根本什么都没做。
只是……虽然想是这样想,尴尬却怎么都甩脱不了。
除却尴尬,还有一丝丝异样的烦躁。
不如还是绕过去吧。
碧城默默地在在殿中转了个弯儿,绕过三五成群练舞的司舞和集结在一块儿调音的司乐,还有面色带狐疑的步姨,沿着硕大的殿堂专门挑了最阴暗的角落回房。可是临到门口她还是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殿中那红衣。
鬼使神差地,尹陵居然抬了头,隔着层层云锦与她的目光对了个正着。
一时间所有的尴尬顿时到达巅峰,碧城故作镇定朝他点了点头,脚步却越走越快,直到回到自己房间才稍稍缓解了一些异样感觉。她替自己斟了一杯茶,一饮而尽。
房间里,九儿正在梳妆,见着她这副模样哑然失笑:“小越,你见鬼啦!”
碧城又斟一杯茶,点头:“嗯。”
九儿顿时窘然:“哪个鬼?”
碧城正想回答,门口却忽然响起了敲门声。她迟疑着去开了门却一瞬间愣了,因为出现在门口的居然正是那个“鬼”。
那鬼笑妍妍:“小歆,怎么跑得比兔子还快?”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土豆真不是吃素姑娘的地雷。
最近更新节奏不行,我尽量调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