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小婉睁开眼睛的时候,四周光线暗淡,她那双多年练就出来的夜视眼,竟也会多有不适,一时间看不清四周的东西。
缓了好一会儿,温小婉才摸得清楚身在何处,却左右瞧着不对,她渐渐想起晕过去之前发生了些什么了。
这不是她所熟悉的地方,这是一处幽深的石洞,目力所及之处,都是粗砺的石壁,
温小婉本能地想试着动一动,竟怎么也挣不动一点半分,而身上并没有被捆绑的感觉。
她这才想起她这是被人点了穴道,她不知道她这一觉睡了多久,身上还是火烧火燎的滚烫,鼻间也传来痒痒的不适感,这……这难道是要留鼻血?
温小婉心里连番问候劫持绑架她的人——莫绯漾,这个没有节操的男狐狸精,不但要坏她好事,这是还要坏她身体啊!
温小婉身体里本就积着一股子谷欠火,正中烧着,此时又添上怒火,简直是双火合并,孙猴子一脚踹翻太上老君的炼丹炉堆出来的火焰山,也未必有此时的她火气旺盛的。
“莫绯漾,你给我滚出来,莫绯漾,别以为你躲着,我就不知道你在哪儿……”
温小婉身体因着点穴,并不能动,但这绝对不能阻止温小婉的狼哭鬼叫。
相反,正因着身体里的两股子汇合成一股子的火,瞧温小婉这阵势,就是叫上两个时辰,也不会觉得吃力的。
就是要此时的温小婉喷血出来,她也绝对能喷出《唐伯虎点秋香》里对穿肠的那种效果来。
温小婉嚎了好一会儿,石洞里都传出她的回音了,莫绯漾还没有出现呢。
温小婉缓了一口气,哪怕她火力十足绝对够,但她的嗓子必竟没有那么大的抻头了,才这么一刻钟,就已经有些沙哑了。
温小婉并不太懂得穴道,也不知道莫绯漾到底是点了她哪里,竟这么久过去,还不能恢复。
若是莫绯漾这个坏良心的,把她扔在这里,一时半会不回来,她可怎么办?
她到是不担心会不会饿死,她只怕她久不动弹,身体血液不回流,会不会就此植物人了?
MD,那就真正悲剧了,她可怎么和聂谨言滚床单啊……
嘤嘤,一想到她上好的解药和她此时的困境,她的悲伤逆流成河。
于是,她再开口喊莫绯漾的时候,语气就变成另一个味了,“莫师弟,你在哪儿?千万别吓你嫂子我,我很胆小啊!”
一直在石洞外面,站着的莫绯漾,抽了抽嘴角。傍晚的冷风,吹起他红衫的衣角,露出他未穿长裤的白析小腿,泛出玉白的光泽。
看看吧,他那个从小到大都是一本正经、面容严肃的师兄,这是娶了一个什么样的活宝?
莫绯漾在把温小婉劫起,抱进怀里时,就发现到温小婉的异样来。
这一路,他是下着狠劲跑下来的,凭着他师兄的功夫,绝对是追不上他的。
他成功劫了温小婉,按理说是应该迅速转回他师父开光大师正下榻着的隐秘之地的,但在他发现温小婉身体状况不对后,他并没有这么做。
这样的温小婉,活色生香,如放在粘板上的美人鱼,谁见着谁不想开荤——他怕对不起他师兄,以后再见面,他师兄会找他拼命的。
如聂谨言不了解开光大师一样,莫绯漾其实也不太能了解那个从小把他养大的师父,从来都是师父交待他什么,他便做些什么就是了。
他自小就知道,他与他师兄聂谨言不同。
他没有他师兄那般清贵的家世背景。他大体只能称做是个孤儿,而没成孤儿之前,出身又不太好。
他母亲是位江南烟花之地的名艳妓,父亲是哪个女票客,连他母亲自己都不太清楚。
他六岁那年,母亲得了重病,怕是知道要不久于世了,留着最后一丝力气,为他盘算着以后——他是男孩子,绝不能在青楼里长久呆下去的。
在花楼里,玩了一辈子算计的母亲,终是在临死时前,费尽了所有心血和心计把年幼的他,送出了青楼。
但是,那又有什么用。
他还小,什么都不懂。怀里抱着他娘留给他的银子,在别人眼里,只是一块肥得溜油又好下嘴的肉,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呢。
小小的他,就是在被逼上绝路的时候,遇到他师兄聂谨言的,那时,他师兄不过九岁,家里还没有遭难。
在他儿时的印象里,他师兄除了总是绷紧着小小的脸蛋,其他与别的半大孩子,并没有多少区别。
因着他是他师兄带回去的,才被他师父开光大师高看了一眼,收在身边做了贴身弟子的,这才真正算是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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