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温小婉给聂谨言抓来的那几副温补的药,快要吃完时,莫绯漾以他骚包的个人风格出现在了小刑村里。
这大概距离温小婉上次进县城,有月余了。
这个时候,聂谨言的伤腿,养得七七八八,已经可以拄着拐杖,行走自由了。
在聂谨言稍稍能自如行走的第二天,他就叫温小婉扶着他,从小刑村的村东走到了村西。
聂谨言如此着急走动的理由,说着很简单,说要亲自感谢一下刑土根的救命之恩,而其实聂谨言在见到刑土根之后,几乎都是温小婉说谢谢话的,他至多很大爷地跟着尾随着点点头罢了。
一个被窝里钻爬了这么久,温小婉还能不知道聂谨言什么心思。
不就是她之前又跑了一趟县城,买了大把汤药回来,一起去的同村人,随意传了传,怕是说聂谨言的病又重了……
最近这段时间,来她这里送东西的人,越发多了起来。
这小心眼的,人家给粒酸枣,他非要扔还人家一颗榴梿回去。
经聂谨言这么全村头尾一亮相,第二天来送东西的就剧减到几乎归零。
当然,还有几个心思特别坚强、绝不死心的,被说是站在门口放风、其实像看家犬似的聂谨言生生一个眼神,吓跑了回去。
聂司公的眼神,十步必杀,宫里那些人都抗不住,何况乎这小山村的良善村民呢?
温小婉很无奈,好吃好喝到此结束,以后再想贪嘴,就得卡刑四爷的油水了。
嘛?她的私房钱?靠,她一共就那么点儿,已经搭出去那么多了,她才不要继续再搭下去。
反正过不了几天,就会有人来接他们了,管他来得是谁,毕竟是管吃管喝的。
人家都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她这别说穿衣吃饭了,连小命都快搭里了,还有她的私房啊——一想到上次拒绝老掌柜的那些白花花的银子,她的心就滴血。
“你和他们计较什么,也不想想你是什么身份!”
温小婉捂着滴血的小心肝,觉得聂谨言用过激方式拒绝村民们的热情友好,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我是什么身份?”
聂谨言轻轻撩起的长睫,带出的幽深光芒,刺得温小婉心头一缩。
聂谨言这话说得语气飘乎悠远,明明没有任何凄凄之色,温小婉却连着耳朵都耷拉下去——他们还是回宫里吧。
至此这话,他们再也没提。
翌日,莫绯漾就来了。
莫绯漾那桃花一般俊美的长相,配着那桃花一般火热却很有些轻薄的衣裳,如一片红云出现在小刑庄里,简直比温小婉还异类。
温小婉那长相,在女人群里至多可以用‘仙女’形容,但莫绯漾的长相及打扮,在男人堆里,只能用‘妖孽’来概括了。
莫绯漾来的那条路正是小刑村村西头的大路,入村口的第一家就是村长刑土根的家。
彼时,刑土根的老婆刑氏,正拉着一群村里妇女,坐在她家大门口集体扒拉着最近男人们进山收获的物件,或晾或晒,都想着在下雪之前,抓紧着弄出来呢。
莫绯漾自觉魅力无限,未语先笑,冲着一群大妈们展示他妖娆的男性魅力,然后他想要的结果,终于如愿了。
以刑氏为首的大妈们,做梦的时候都没有梦到过像莫绯漾这种模样的人,原谅她们的想像力以及承受能力吧。
老天忽降莫绯漾这种神器,大妈们目瞪口呆地彻底忽略了莫绯漾问的是什么,她们把绝壁的目光从莫绯漾充满魔幻色彩的脸上,移到了他们手里正收拾着的猎物上。
然后,有一位正收拾着自家男人打来的野狐狸的大妈,不淡定了。还刚好,这只野狐狸是遍体通红的。
‘嗷’的一声惊叫着,撒丫子就往村里面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大喊着,“不得了了,死狐狸成精了,来找咱们报仇了,当家的啊,快跑啊……”
莫绯漾抚着他垂在双肩两侧的黑漆墨发,“……”
千万别怪这群大妈们,像莫绯漾这种长相的,除了老辈子传说里,以吸人魂魄为生的狐狸精,她们实在想不到人……活人还能长成这样。
是以,当温小婉舔着一张气急败坏的脸孔,到刑氏祠堂门口,把被众人围观着的莫绯漾接回来时,觉得她这一辈子的脸,都丢尽了。
她左右赔着不是,挨个向人解释,“他不是成精的火狐狸,他是我男人的弟弟,其实吧……他是个戏子,听说我们受难流落到这里,连戏袍都没有来得及脱,就跑来找我们了。”
说莫绯漾这冤家是戏子,着实有点污辱戏子这个行当了。
只是她为了聂谨言的名声,没有办法说他师弟是某某青楼的窜场小倌,毕竟这职业认可度不太高。
事实确是这般的,莫绯漾要是去哪里跳场艳/舞什么的,都不用换衣服。这么大冷的天里,昨晚还下了场薄霜,他都不嫌冷吗?
莫绯漾笑意盎然地跟在温小婉的身后,看着温小婉一派温和笑容地与众乡亲们解释着,只觉得这个女人越发的有意思了。
可等着莫绯漾被温小婉领出人群,往刑四爷走的路上,温小婉翻脸比翻书还快,立刻扯掉温情面纱,一张俏脸活像莫绯漾欠了她八百两黄金似的,拉得白山黑水似的。
“莫少爷,你当这里是繁华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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