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大伯家

收拾了一下和老妈一起拎着两盒脑白金上大舅家拜年。

    “嫂子，新年好啊。”

    “大舅妈，新年好啊。”

    “哎呦，这不是小轩吗，来就来吧，一家人还拎着东西，赶快进来。”

    开门的人是大舅妈，见了黎振轩和老妈，立刻笑着将两人迎了进来嘴上还说个不停。

    “小轩这孩子越来越俊了啊，这才一年不见，都长成大帅哥了，也不知道将来便宜了哪家女儿，坐坐坐，快坐，我去给你们倒茶。当家的，快出来，妹子跟小轩来给你拜年啦。”

    黎振轩的大舅很快也迎了出来，手上还捏着红包，见了黎振轩和老妈脸上全是笑容，二话不说就把红包塞到了黎振轩的手上。

    三人坐了下来，拜了年。

    “小轩啊，过了年你差不多要高考了吧，最近学的怎么样啊？”

    “还行吧。”

    “什么叫还行啊，你这小子，跟你大舅我都不说实话？”

    “大哥，这次期末考小轩考了579分呢。”

    “哟，那不得了，这二本是稳当了，一本都有机会，不像你那表哥他就是个没脑子的，去年我叫他复读他还老大的不愿意，跟我说什么文凭不重要”大舅的脸上笑容更盛了，拍着黎振轩的手道：“小轩啊，再加把劲，咱老黎家争取出个清华北大的高材生。”

    大舅这话，若是别人说出来的，黎振轩自然怀疑是信口敷衍的居多，但是放在大舅身上那就是另一回事了，他说出这番话来绝对是真心的。

    这个身材高大的中年人是老妈的大哥，他的作为也当真没有侮了大哥这个称呼。

    在那个所有人都穷的时代里，靠着他的照顾，老妈竟然从小到大神奇的没有饿过一顿饭。

    黎振轩听老妈提过，小时候家里最穷的那会儿，大舅借着在养鸡场工作的机会经常去将养鸡场里的老母鸡偷偷弄回家来，杀了老母鸡吃肉他自然是不敢，但是老母鸡生的蛋他却毫不犹豫的黑了下来，这些鸡蛋中的绝大部分都进了老妈的肚子。

    外公死的早，老妈在那个穷困的年代里一路健康成长上来，全靠着大舅遮风挡雨。

    可惜的是，这个如山一样的中年人，终究扛不住疾病的折磨。这具强壮的躯体，染病只一个月，便瘦成了皮包骨头。

    “对了，表哥呢，怎么没见到他？”

    “别提了。”大舅愤愤的一抬手：“他不是不愿意念书吗？去年我一气之下给他报了名，把他踢到部队里头去，没想到这小子今年竟然打电话说不回来过年了，丫头，你说这臭小子太不像话了！”

    不能走文路，那就走武路吧。

    这也是老一辈人传统的思想，没本事考进士金榜题名光宗耀祖，那就拿着刀去搏一个封妻荫子。

    实话说，大舅给表格选的这条路还当真没有选错。十几年后，他从部队里转业退了回来，竟然混了个刑警队长的位子，到北方当官去了。具体是不是因为大舅病逝的刺激而发愤图强，黎振轩就不清楚了。

    “你就作吧。”这个时候大舅妈泡了茶端了过来，放在桌子上冲着大舅道：“儿子在家的时候你左看不顺眼右看不顺眼的。怎的，现在赶走了不舒服了？又怨他不回家了？”

    “关你什么事，话这么多。”

    “是，是不关我的事，反正是你们父子两的事，你自己弄去。”

    大舅端起茶，浑身不自在的喝了一口。

    大舅妈冲了大舅一阵，又向着黎振轩道：“小轩啊，等高考以后你有空了，给我家雯雯补补课呗。这小丫头今天一大早就跑出去了，说要跟同学出去玩。明年她就初三了，还这么疯疯癫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