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皇后轻声说,“迎她进来。”
又唤来侍女,让她备好岩茶。
琬贵人把侍女留在外殿,自己独身一人来见皇后。
“妹妹去而复来,不知有何事呢?”皇后柔声问。
“一来嫔妾母亲做的香包不慎遗失了,特回来南苑寻找,所幸找到了,想是南苑的海棠香气袭人,惹了嫔妾的香包不忍离去了。”琬贵人咽了咽口水,有些紧张地说,“二来,嫔妾想禀报一些关于奕王殿下的事。”
“这样啊。”皇后说,淡定地看着琬贵人。
琬贵人紧张地绞着手里的帕子,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这时侍女奉上了岩茶,皇后喝了一口,笑道:“詹州是茶语花香之地,妹妹肯定也品了不少,今年的岩茶,是济州上供的,妹妹觉得如何?”
琬贵人也放下手中的帕子,端起茶杯,静神看着杯中那茶叶在杯中沉浮。这岩茶飘出淡淡清香,深吸沁人肺腑。“好茶,不过,和我们詹州的岩茶相比,嫔妾觉得,少了些自然的味道。”
皇后没有接话,只是于凤座上,静静地喝茶。
而这位贵人,终是不再绞着手帕,正襟危坐,目光决然的看着皇后。
“嫔妾想说,大皇子…和大皇子相交甚好的王存,其实是闵崇候的人。”
“何来此说?”
“大皇子和王存相识快四年了吧,前年十一月份,王存由奕王殿下举荐,去当了詹州的父母官…一次,妾身独自在御花园里,看到了一朵很奇怪的花,便委身在花丛里,仔细观察,却听见了韩妃娘娘从旁边小路上走过,得意的说,性情温厚怎样,还不是傻子一个,把王存当个宝呢,蠢死了…不过王存还真演的好,像个一派正气的好官呀!这个……就是王存奉旨去詹州上任后,发生的事。”
“这事有其它人知道吗?”
“没有,韩妃自己都不知道嫔妾当时在花丛里。”
皇后沉默了些许,随即笑了笑,“琬妹妹去而复归,送给本宫这样的大礼,本宫在此谢过了。”
琬贵人叹了口气,这才放下了刚才的那份紧张感,有些悲痛地说:“年前表哥送来家书,上面写妾身的两个表妹都被王存强行用彩礼聘去……当了小妾。只怪妾身胆小怕事,若能早日告诉娘娘王存的事,妾身的表妹也不会……”
“竟有这样的事?”皇后一激动,气有些喘急了,猛地咳了几声,余嬷嬷赶紧上前,为她抚背顺气。琬贵人也吓了一跳,紧张地看着皇后。
皇后摆摆手,歇了会儿,道:“这样的事,你确实该早些告知,这样的人渣,如何能当一方的父母官。”
琬贵人低下头,似是有些懊悔,又抬头,柔声说:“那…妾身还有一件事,是关于齐林齐姑娘的,不知娘娘身子是否撑的住?”
皇后有些惊讶,想到皇上从东山匆忙赶回来的情形,她觉得这齐林,还是很重要的。“什么事?”
“妾身的侍女海萍,前几日…无意看见…韩妃的贴身侍女玉芩在和一个粗使宫女密谈,这个粗使宫女…便是那位…在牢中被暗杀的偷盗宫女。”
“毓秀斋的宫女?可听见她们在说些什么?”
“是的,听见了,玉芩说,按照她说的做,只要一口咬定齐林借着擒人故意毁了帛画,那宫女的父母将用银子治病,而且家里会得到一大笔供她的弟弟读书的银子……然后……就发生帛画被毁的事了。”
皇后蹙着眉,还好自己有些心理准备,这不然又要咳上了,“琬妹妹……你总能无意撞见惊天大秘密啊?”
“是奕王殿下吉人天相。”琬贵人笑道,“而且,听闻,这次是齐林的父亲徽州太守齐文山,给了皇上詹州的密报。齐姑娘怕是受人诬陷了,妾身微薄之力,还烦请皇后娘娘能帮齐林一把。”
“当然,这些信息的来源,本宫也会一一向皇上禀明的。”
“不必了,娘娘,皇上那边您不用提及嫔妾……在宫中多有叨扰,顾及娘娘凤体,妹妹先回去了。”
皇后也不再强求,招手让余嬷嬷送琬贵人出去了。她这才松了口气,有了这两件事,也能稍解皇上的忧愁了。
她原本的目的,是想借赏花之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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