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问天奇道:“贤弟,你言下之意,吴奇叔叔本就有这等功夫?”
白铠目光甚是敬佩,道:“他所显露武学,不及他真正修为之十一,深不可测,嘿嘿,深不可测,只是他为维系小默雪,耗费极大精力,这才处处束手束脚。”
这世上能令逐阳敬畏之人不多,盘蜒虽非山海门人,却是其中之一。
道儿又惊喜,又感动,道:“他.....他为妹妹做到这般地步,真是一往情深,感天动地了。”
白铠笑道:“他心中余情未了,这才有软弱之处。”
阳问天听白铠笑声欢畅,奇道:“贤弟,你为何如此高兴?”
白铠收敛笑容,变得庄严肃穆,凛然生威,道:“我见小默雪有了寄托,由衷替他二人快活。”
道儿低头沉思,心绪不宁:“这么说来,吴奇叔叔一直....一直是天神般的人物?那初次相见时,他怎会被剥去皮肤?咱们一路游历,他又怎会屡屡遇险?”猜测纷纷,愈发被这神秘的人物吸引。
.....
盘蜒恍恍惚惚、模模糊糊的,见到眼前有山脉、江海、平原。
山脉不断变动,宛如风暴,江海却凝固不变,好似礁石,平原之上,无穷无尽的人影在徘徊。
这是小默雪心中的幻境,她所容纳的恶灵盘踞累积,形成这奇异景象。
盘蜒将悄然潜入,抵达中心,替小默雪加固那隔绝恶灵的屏障,保住她心神不失。这漫长旅途中,这举动他已记不得重复过多少次,不曾有过疏漏。
但这一次他太疲倦了,每前进寸许皆步履艰难。
需小心,盘蜒啊,你将逾越界限。
他变作恶灵样貌,游过平原,变出小舟,渡过江海,徒手攀岩,抵达山顶,来到他所铸造的庇护所。
庇护所中,有个极幼小的姑娘,呆呆的等着他。
盘蜒触碰小默雪脸颊,见她安好,欣慰一笑,又逼迫心力,加固这庇护所周围屏障。
忙碌许久,大功告成,他心中一宽,蓦地唇边流下血来。
小默雪道:“吴奇,你怎么了?”
盘蜒一蹦老高,惊喜问道:“你...你能想起我?”
小默雪愣愣道:“你来了许多回,我知道你待我极好,可其余的事,一点儿都想不起来。”
盘蜒心想:“对,她虽仅存少许魂魄,却足以通晓智慧,即便是无知的幼儿,也能学会言语,懂得友善。”
小默雪又道:“那个....先前外头那个年轻人,我...好害怕,他一碰我,我便见到漫天的云彩变成了火,向我压了过来。”
盘蜒奇道:“你说谁?啊,是白铠么?”
小默雪点了点头,身子蜷缩收紧,盘蜒急忙抱住她,用仅存的内力温暖这脆弱的少女。
她的恐惧传达给了盘蜒,她是天灵者,她所畏惧者,并非毫无来头。
盘蜒不由自主的想起亲眼所见的,白铠身上的诸多奇遇,还有他那离奇复杂的身世。
他记得白铠是凤依族巫师靡葵与鬼灵族元老白涛之子,他出生在那座受诅咒的高塔里,高塔之中有个水池,乃是血寒许久以前创造天灵者的地方。
一胎双子,白铠的兄长一生下来就死了。但那死婴借助水池,活了下来,成了穷凶极恶、有如万鬼鬼首的恶魔。
靡葵、白涛两者虽地位不凡,却都是凡夫俗子,盘蜒当时百思不解:为何两个寻常凡人,会生出如此可怖的魔物来?
此刻,他脑中一动,一道闪电照亮黑暗。
那或许是聚魂山魔神的化身之法。
白铠出生时极为霸道,他夺走了他兄长的魂,归为己有,将其兄长陷入万劫不复之境。但那兄长也并非凡胎,它躯壳引来了其余魔物,并助长那魔物之能,令其强横可惧。
他们的父母并无可疑之处,但白铠绝不是常人。
盘蜒暗暗心惊,继续追溯记忆,他记得在鬼灵族逐阳教废墟之中,那崖江派甘胆照化作的水鬼指着阳问天,喊道:“逐阳阎王,逐阳阎王。”
阳问天绝非逐阳,盘蜒对此确信无疑。但那水鬼并非神志不清,他从阳问天身上,瞧见了逐阳的蛛丝马迹。
或许阳问天天生与逐阳神功投缘,于是他身边的某人,潜移默化之间,令阳问天身上沾染了逐阳的气息。
那人或许正是白铠。
白铠之父白涛为接纳白铠,掩盖其身份,甚至不惜杀死自己妻子,随后谎称妻子难产而死,令白铠名正言顺的成为长子。这白涛天性凉薄,却为何会为一私生子做到这等地步?他为何从小到大,不曾令白铠接触逐阳神功?不令他感染火焰劫,就像白夜一样?
白涛未必知道白铠身份,但他隐隐感到此子非同一般,远胜过白夜。他无法令白铠感染火焰劫,因为白铠正是火焰劫诅咒的主人。
白铠是那阎王?
盘蜒手心满是汗水,神魂俱震,他不愿随意猜想,他需要铁一般的证据。
他再想起灵王、阳问天、白夜等人抢夺天阳灯时,最终白铠与灵王同时握住天阳灯锁链,那是白铠头一次触碰此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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