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洒落在金色的麦田上,相映成辉。一阵微风吹过,麦田翻起浪潮。微风轻抚在灵瑶的面庞,带起了丝丝秀发。面对这一副美景,灵瑶却无心欣赏……
灵瑶看着在一旁踱着脚步的令狐恒,并不敢出声,她也不好意思出声。因为她知道,这回是真的闹大了,不仅她的名誉难保,还连累了令狐恒。原本在她心中,不过是一次任性的出走,却不料换来这种结局,代价实在太大了。
灵瑶仿佛一天之内长大了一般,她轻咬着嘴唇,硬是没说出一句话。她的秀目看着走来走去的令狐恒,这个姿势,令狐恒已经保持了一天。若是有的选择,灵瑶绝不会这么任性了,可惜,这世上没有一种药叫做后悔药。
令狐恒心中很郁闷,郁闷到想打人。任谁被人要挟出走,还要帮她背上黑锅,都没有好脸色看。可令狐恒知道,事情已经发生,再追究谁对谁错已经毫无意义,当务之急是如何化解这一狠毒的招数。
出这招的人还真的毒啊,明知道“私奔”二字在这礼法甚严的年代绝不仅仅是一起八卦那么简单,而是足以把一个人逼上绝路的存在!
世俗的愚民,本以为修仙之士本是不食五谷,能长生不老的,现如今令狐恒这一“大逆不道”的举动,让这些愚民知道了,原来修仙者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于是乎,在不满修仙者主导的世界的“有识之士”的刻意引导下。这原本只是一起毫不起眼的事件,居然演变成了世俗力量对抗修仙力量的导火线。如果始作俑者明白了这一点,是否此刻在捶足顿胸。恨自己出了一个馊主意?
不过,令狐恒显然没想到这么多,他在考虑,到底是谁,要这般恨自己,要置自己于死地?凌天宫?还是魔门?抑或者是他根本不知道的敌人?
思绪太乱,纷纷杂杂。理不出一个头绪。令狐恒无意识地拔起一棵田埂边的野草,叼在了嘴边,努力地想着。
灵瑶却想的和令狐恒完全不一样。她想的是:“如今闹出这般大祸,回去该面临怎样的惩罚?师父,师兄,师姐。还有众多同门会怎么看自己?整天都要面对非议的目光。我又该怎么自处?”想到这,灵瑶彻底慌了,两行清泪无声地涌出眼眶。她第一次明白,原来做错事是有代价的,而这个代价似乎太大,大到她都承受不住的地步。
其实,这与药老的教徒方式不无关系。药老生性懒散,不喜规则。自然不会对自己的徒弟定下什么规矩,是以。除了天性安静的灵素之外,灵誉和灵瑶都是这种无规矩的教授方式的牺牲者。灵誉本来天资极高,却不好丹道;灵瑶也是如此,但药老始终认为,唯有她能接他衣钵,是以溺爱到药神谷人人自危的地步,但药老并未稍加管束,反而有点纵容的意味。所以现在,自己酿下的苦果,只有自己品尝了……
越想,灵瑶越觉得心慌,终于啜泣出声。令狐恒也被她从沉思中惊醒,看到灵瑶梨花带雨的模样,他忽觉于心不忍:“她不过是一个未见过世面的女孩,只不过做了一件错事,虽然这件错事的后果比较大,但也不应该由她承受啊!说到底,还是我心软,不能坚持原则,理应接受这个教训!”想通了这点,令狐恒开口道:“别哭了!”
灵瑶闻言,止住了哭声,一双红肿的秀目看着令狐恒。令狐恒知道,她已经后悔了,可是这件事已经闹得太大,已经收不住了。令狐恒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还是回去罢,剩下的事,你不要管了!”
灵瑶猛地抬起头,说道:“那你呢?”
令狐恒苦笑道:“所有的罪,都由我独自承担吧!”
灵瑶一抹眼泪,说道:“那怎么行!所以的事都是我做出来的,应该是我来承担才是!”
令狐恒突然厉喝道:“别闹了,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灵瑶怔怔地看着令狐恒,好似不认识他一样。而她的眼泪,伴随着委屈,终于还是夺眶而出。令狐恒看了,语气稍稍放缓,语重心长地说道:“你不能有错,你知不知道,这次你错了,你一生就回不来了。”灵瑶不解,瞪大着眼睛看着令狐恒,令狐恒只好再作解释:“你要是把过错全扛着,那你以后怎么嫁人?就算你是清白的,可是人家不会这么想啊!正所谓‘饿死事小,失节事大’,一个女子,若是德行有亏,那么一生就毁了……”
灵瑶终于明白,为什么令狐恒如此郁闷,如此惆怅,原来都是堪不破一个“名”字!是啊,世间谁不好名?令狐恒是没得选,如果事情还有转机,那就是尽量保住她的名声而已。而令狐恒自己,已经没时间考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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