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颇大,吹得每个人的衣裳都猎猎作响。
风中,一个道姑好像很激动,肩膀一抖一抖的,不知道是气愤还是在哭泣?在她面前是一个高瘦的老者,胡须头发已经半白,脸上的沧桑似乎在诉说以往的事。此刻,高老者低下了头,好像做错事的小孩一般。
矮老者侧耳认真听了起来,只听蓝烟说道:“你说话啊,为什么四十年来,留我独自一人面对孤清?你倒是说话啊!”
高老者沉默了半晌,却还是那句话:“蓝烟,我对不起你,都是我的错!”
蓝烟的眼睛一红,两行清泪又落了下来,哽咽地说道:“你是在自责吗?我不需要你的自责,我需要你给我一个解释,或者你说你不爱我了,我立刻转身就走,永远不再见你!”
高老者说道:“我......”
矮老者看到这,实在看不下去了,跳出去说道:“蓝师侄,师兄是爱你至深的,但他也是有苦衷的......”还没说完,高老者厉喝道:“师弟,你跑过来插什么科打什么诨!”
蓝烟用白皙地素手抹了抹眼泪,说道:“问他好过问你这根木头!”然后转过头,对矮老者说道:“你说,为什么四十年来都不见他去找我?”
矮老者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这就要从四十年前那次魔门大举进攻我派说起了,那时候,你被师父关了禁闭躲过了这一劫。可魔门实在太强,倾全派之力攻我派,结果和我们师兄弟同辈的高手死伤殆尽,门下弟子死伤更是不计其数。若不是师父拼死护着我们师兄弟,说不定我们也去见了阎王了。我们都很悔恨,若不是我们当初馋嘴偷吃了神鱼,说不定师父也不用死了。等我们恢复了神志,师父已经仙去,你也遁入道门成了道姑,我们师兄弟两个只感到万念俱空,就自告奋勇来守护这困魔渊,这一守就是四十年。四十年来,师兄每晚都不能入睡,唯有拼命练功才能稍稍减少内心的负罪,我何尝不是如此!”说道最后,矮老者也是苦笑一声。
不过,蓝烟直接忽略了他的最后一句话,向高老者问道:“这可是实情?”
高老者叹了口气,说道:“是!”
蓝烟眼睛含泪,说道:“那你为什么不去找我?你知道的,瑶露阁离这里不过五里而已!”
高老者说道:“我......我不敢,也不能去......”
“为什么不敢?为什么不能?你知道吗,我为什么做道姑?瑶露阁之主必须是道姑才能做,师父临终前把瑶露阁托付给我,我不得已答应了,但我想着你一归来,我就退位让贤,把瑶露阁让给徒弟。可是这一等就是四十年,四十年!”蓝烟越说越激动,高老者却依旧低着头,不吭一声。
矮老者说道:“不能怪师兄,看守困魔渊是我们的职责所在,若是给里面那魔头出来了,不仅我们古剑派,整个修仙界,乃至整个世界都会有一场浩劫!到时候血流成河,白骨成山,生灵涂炭,我们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蓝烟惊奇地说道:“里面困的是谁?”
高老者这时倒是开口了:“魔门门主,大日天魔!”
蓝烟倒吸一口冷气:“是他?居然是他!是谁把他封印住了?”
高老者叹了一口气,说道:“是上一代掌门,用自己的寿元开启了护山大阵,强自把大日天魔打入困魔渊,然后又燃烧元神,把困魔渊封印了起来。只是这样一来,他真的是灯枯油尽,还没来得及留下遗言就仙逝了,唉......”令狐恒在一旁听闻这段往事,忍不住内心一震,暗道:“这样的舍身成仁,得需要多大的勇气?换了是我,我肯定做不到。”不由得对上一代掌门肃然起敬。
蓝烟没话说了,和高老者对望了好久,她才悠悠地开口道:“那你,还爱我吗?”
高老者也注视着她,眼睛里挣扎了好半晌才说道:“爱!”
蓝烟听了,珍珠般的眼泪又落下了,扑入了高老者的怀中,啜泣起来。令狐恒发现,认识高老者这么久,高老者终于露出过一丝笑容。他用手缓缓地抚摸着蓝烟的头发,眼里满是温柔。
矮老者也知趣地拉着令狐恒往茅屋走去,令狐恒问道:“那以后怎么办,让小魔女知道这个地方了,还有日子好过吗!”
矮老者也无奈地摸了摸尚在的胡须,苦笑着说道:“我怎么知道,还好她不会御剑,我们还有一段舒服的日子。但依我看,要是那小妮子学会了御剑,还不把整个古剑派翻过来?”
听了矮老者的话,令狐恒也开始想象那时候的情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说道:“那可不得了!我以为我够会惹事了,但是对比起她,真是小巫见大巫啊!”
矮老者哈哈一笑,拍着令狐恒的手臂说道:“你要是不惹事,就不会到这来了;你不到这来,我师兄就不会和蓝烟和好了,知足吧你!”
令狐恒也笑了,矮老者叹了口气,说道:“唯一不爽的就是把那小魔女带来了,唉!”
谁知道他们说到这,月儿正好从茅屋走出来,耳尖听到矮老者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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