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毕,为木氏斟一杯水酒,为昌亚夹了好些菜。当晚,木氏母子回家,少不了又是一番悲苦。
文堂先生黄笔修,令大家读书。一众学生读得一阵,觉得拗口,之后,黄先生要大家背下来。只半个时辰,昌亚就去到先生那里背毕。当中有一小儿名叫伊越文,是伊姓家族,生得高大壮实,又不失儒雅。“越文”之意便是要超越文章,做那文第一武第一之人。见昌亚早于他背下,便心怀怨恨,当即越众而出,正好昌亚背完从先生房间回来,那伊越文暗运玄力,肩膀一斜,不轻不重,撞在昌亚肩膀。昌亚吃痛,“哎哟!”一声便叫出声来,同时身子后仰,摔了个仰面朝天。越文这一力道用得很巧妙,如再重一点,昌亚就要倒飞两尺,那势必被大家瞧出破绽。这伊越文是背对大家走向门口,谁也没瞧见他的脸色,而昌亚回身之时却清楚地看见了越文妒忌在拿眼乜他。昌亚一时爬不起来,只觉浑身酸麻,却心里清楚。越文故作无意,手捏住昌亚的衣领一提,道:“莫怪莫怪!”嘴角挂笑,眼中却分明露出小人恨意。这一下昌亚便不好说,要是说他故意,又无把柄,不说出来,自己这一亏便吃得不明不白。自己毫无功力,受这一欺,心里气苦,当下脸色煞白地呆立当场。伊傛跑过去,把昌亚身上灰尘拍净。伊傛也没瞧明白,不过她看出了这诡异的气氛。
先生来上课,昌亚毫无心思听讲,手伸入抽屉,找到书包带的一头,摸到带子缝到书包上的线,用指甲挑出线头,使劲用指甲刮,终于把线头那个结刮断,手指摸到书包里边一面,摸到那一路线,抽出来,又到书包外面摸到那一路线抽出来,如此一个时辰,终于拆解得只有一线相连。正好放学了,伊越文早就和一帮小子说好放学后一起去河边洗澡。迫不及待地背起书包从昌亚身边奔过,昌亚手捏书包那连接处,忽然一个失手,那书包与带子断开,就落到伊越文脚背之上。伊越文的脚踢到书包,受到这一阻,立时失去平衡,一个趔趄,身子向前扑去。这一扑势道非同小可,饶是伊越文武功出众,这出其不意之下,哪能不倒。手中书包直飞出去,正好砸在昌姓家族一个叫昌非的头上,直砸得他头晕眼花。伊越文书包飞出手后,那手收势不住,一巴掌打在另一个叫昌都的脸上,这一掌重重打了个结实,脸上立即留下了五个指印。那昌非昌都“哎呀”大叫一声,跳起来。
一个叫:“为何砸我,我早知你不怀好意,想打架是么?”
一个叫:“为何抽我脸,你别想在我头上耀武扬威,有种我们就比试比试,何惧之有?”
伊族一边众孩子哄然大笑起来。昌非昌都羞怒之下,双双运力,一个把手中毛笔浸一浸墨水,运劲扔出,另一个砸来一方砚台,呼呼有声。两人都手运玄力。原来这伊越文自恃文采武力超越众学友,加上家境富有,带领一众十几个好友,平日耀武扬威。可是小昌镇规定任何人都不得以大欺小,恃强凌弱,不得滋生事端挑起内斗。尤其内斗这一条极其严厉。所以伊越文一帮就常常搞些恶作剧,开开玩笑,只是每次都开得过头,弄得受到作弄之人啼笑皆非,呕吐恶心一阵。说来伊越文也不是十分可恶凶狠之人,本性也不坏,恶作剧之后还要道歉,但这个道歉却又不能让人释怀。所以昌非昌都等一些人早就看不惯了。这次正好找到理由,想出一出胸中气愤。
那伊越文正自跌得头晕眼花,猛见一黑物向自己飞来,忙中伸手一格,“当”一声撞上手臂,忙乱之中哪来得及运力格挡,手臂立即痛入骨髓,下意识就伸手甩一甩,好舒展一下减缓疼痛。猛然间又是一细长之物奔到眼前,再也来不及阻挡,只觉脸上一凉,那饱蘸墨水的锋毫撞上脸鼻,一个花脸小丑出现在大家眼前。伊越文在伊姓家族的众弟子中,算是一出类拔萃的子弟,平时就有许多伊姓弟子跟着他一起游玩。这时也把手中书包向昌非昌都扔去。教室一时大乱,除了昌亚之外,个个都在学校学文练武,修习玄力,且那玄力修习都在五年以上。有那分明不关己事的为了好玩,显示玄力,呼一声扔出手中物事,也有那刚想离开,忽的就被砸中,一下子愤怒起来,也把书包当作暗器飞出,也不管扔到谁。伊傛担心昌亚受伤,双手护头,来到昌亚身边,拉住他,用短促的话语说道:“双手护头,弓身,出去!”两人走到门口,伊傛耳听风声,知道有物飞来,辨明方位,回手一掌,那物倏地往回飞去,听得“叭”的地声,接着又听到“哎哟”一声,也不管那么多,手掌回缩,抄住昌亚跃出门外。见昌亚脸色难看之极,知道这时也不是询问的时候,转身就往家跑去,飞也似的禀报父亲去了。
伊百川来到文堂,黄笔修已经制止了乱局,排成两排,一个个狼狈地站着。伊百川一瞧之下,只见伊昌两族,各自分列而立,心心里咯噔一下,当下不动声色。伊百川把这次事情了解之后,脸色下沉得更加难看,把他们带到文堂门口,要墙壁上写下六个大字:
“不邪见,心抱团。”
说道:“我知道你们当中有人妒忌心很重,越文,你出来!”
“是,族长。”伊越文一步跨出。
伊百川说:“你在武堂修习对练时,一掌把阿成的胸口打肿,这是为什么?”
“我……我当时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是因为阿成在小周天运气时比你更早打开心眼,你恨他对也不对?”
伊越文一阵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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