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家有个无良儿子

    刘老师说得义愤填膺，施以柔听得羞愧难当，这些真的——不是她教的！

    “刘老师，孩子再聪明总要上学才行啊，您不能剥夺他学习的权利啊。”施以柔这是据理力争，真心没有要学校退钱才把孩子领回家的意思。

    施以柔一手牵着施阳阳，一手拿着几千块大洋站在星星幼儿园的门口，看着渐渐合上的铁门顿时有几分伤感。

    “阳阳，你怎么可以这么不听话？为什么要惹老师生气？”施以柔生活的全部重心都放在阳阳身上，一个人拉扯他不容易，虽然知道他调皮了些，比一般孩子聪明了些，却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被老师开除。

    “因为阳阳不喜欢她，她不仅没有徐老师温柔，还打徐老师。”阳阳觉得自己是对的，男子汉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电视里都那么演的。

    “阳阳，有正义感没有什么不对，但是首先要想想自己有没有帮助别人的能力。你现在还小，有些事不能力所能及，等你长大了有能力了再去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妈妈不会说什么。可是现在，你被老师开除了，妈妈以后要上班，你怎么办？”

    聪明的阳阳敏锐的发现妈妈生气了，于是拉着妈妈的衣角可怜巴巴地道歉：“妈妈，阳阳知道错了，你不要不理阳阳，爸爸已经不要阳阳了，妈妈再丢下我，我就是那可怜的小草，没人疼也没人爱了。”

    施以柔听他提起爸爸，本能的觉得对这个孩子有些愧疚，又看见阳阳低头认错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立即缴械投降，哪里还忍心生他的气。

    “算了，你知道错了就好，下次如果再犯的话，妈妈就不理你了。”

    阳阳点点头，举起右手的两根手指头像模像样的保证：“阳阳保证，再也不会了。”

    施以柔笑着揉了揉阳阳的小脑袋，阳阳很享受的拿脑袋去噌她的大腿，很和谐欢乐的母子俩，可是施以柔却在想，明天她上班去了，阳阳怎么办？

    晚上，阳阳吃晚饭洗完澡乖乖上床睡觉，施以柔累了一天，很快也睡著了，床上的小人却突然睁开眼睛。

    阳阳想着妈妈一个人带他真的很辛苦，刚才还为了联系新的幼儿园而大费脑筋。阳阳歪着脑袋想，如果他也有爸爸的话，妈妈就不会这么辛苦了。

    小家伙眼睛骨碌碌直转，感觉到妈妈是真的睡着了才蹑手蹑脚的走到客厅，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熙寒叔叔，是我，阳阳。”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没有想到这么晚会接到阳阳的电话，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赶紧问：“怎么了？”

    “熙寒叔叔，你是不是喜欢我妈妈呀，那你做阳阳的爸爸吧。”

    电话那头传来‘噗’的一声怪响，然后是熙寒叔叔急促的咳嗽声。

    咳嗽渐止，熙寒叔叔发话：“阳阳，你妈妈呢？”

    “妈妈睡觉了，可是我看她好累好累，都是因为我调皮惹她生气了。”阳阳的声音带着无限的忏悔，糯糯软软像古筝。

    “你又闯什么祸了？”

    阳阳一五一十地跟熙寒叔叔说了，顺便描述了一下幼儿园的刘老师不仅打人，还长得没有徐老师漂亮。

    “阳阳，你先睡觉，明天早上叔叔再去你家接你找新的学校好吗？”

    阳阳嘟着嘴，似乎有些不满意：“那熙寒叔叔你愿意做我的爸爸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想这种问题该怎么跟孩子解释：“阳阳，你还小，有些事情你不明白，睡觉吧，叔叔明天去接你。”

    “我不，叔叔你是胆小鬼，明明喜欢我妈妈，却不敢告诉妈妈。”阳阳气哼哼的对熙寒叔叔表示鄙夷。

    电话那头的段熙寒满头黑线，实在没想到自己有天会被一个五岁的小孩纸鄙视了。

    “阳阳，这些话都是谁告诉你的？”段熙寒有些伤脑筋，这孩子到底谁的种，怎么这么聪明。

    阳阳在电话里发出小猪一样的声音：“哼，叔叔胆小鬼！”反正转移话题就对了。

    段熙寒叹了一声，似乎下定了决心，对阳阳道：“好吧，明天叔叔就告诉你，叔叔不是胆小鬼，而是你妈妈……”那些往事段熙寒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阳阳，你爸爸总有一天会回来找你的。”

    “放心吧，熙寒叔叔，只要你愿意做我的爸爸，我才不会认其他人做爸爸呢。所以熙寒叔叔，你明天可不能让阳阳失望哦。”

    段熙寒拿着已经挂断的电话，忽然笑了。拿起床头上的那张合照，照片似乎从什么地方剪下来的，照片里他和她都还很稚嫩，笑得那么灿烂那么开怀，真怀念以前的那些岁月，如果他没有出国，他和以柔，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段熙寒珍惜的把照片放好，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