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精华,性者五行变化,情者欲之凝聚,神者天地之法。”刹那间,我精神抖擞,容貌端正,腰杆挺直,渊渟岳峙的站在她面前,仿佛立地成佛,仿佛转世升仙。
她吃了一惊,上下打量我,笑着说:“你吃错药了吗?这样走在路上,别人以为你是出来打劫的呢。不过确实比之前要顺眼许多,走吧,穿上我给你买的新衣服,看看合不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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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小区弄堂之中,那些在空地上跳着广场舞的有闲者纷纷用狐疑的目光盯着我们。女神阁下故意做作,双手如同抱着小树一般将我搂住,将浑身的重量压在我肩膀上,我暗自冷笑,心想:你这是考较我功夫来啦。一时间将气力凝聚在肩膀上,将她脑袋稳稳托起,这样一来,我两边肩膀高低不平,不免惹人侧目。
她悄悄拧了我一把,说:“放松点。别出丑!”手上用力,把我扳回原位。
就在这时,我听见不远处的一位大妈议论说:“这俩外地人怎么好到一块儿去啦?这女的贱,这男的懒,还真是蛇鼠一窝。”
另一位大妈大声说:“还不是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呗?这俩人都不是好东西,这女的只怕是下面发痒,满脑子都是男人吧。”
我瞧瞧她的脸色,发现她紧咬着嘴唇,低着脑袋,但竟然一点儿不生气,眼神却满是笑意,她在我耳边说:“听听?人家怎么说你?”
我连忙辩解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只要咱俩举止端凝,自有沉冤昭雪的一天。”
她窃笑起来,说:“让你占占便宜,可别得寸进尺。”说着,她伸出小手,搂住我的脖子,轻轻在我嘴唇上一吻。
要不是我此刻精神无比坚强,只怕当场就会被她吓死——这可是我的初吻,宝贵的初吻,即使我在向房东出卖躯体的时候,我也不曾献出这最后的防线。
她退开几步,用得意的眼神朝周围瞧瞧,看见那些闲人铁青的脸色,她哈哈大笑,做了个鬼脸,喊道:“真对不住!咱们年轻,什么都不懂!”
我再一次茫然若失,呆若木鸡的站在她面前。刚刚的亲吻在一瞬间揭开了我大脑中某一处封印,我似乎见到了某个女子的脸,一张陌生而又熟悉的面孔,她也在看着我,用疯狂的声音说:“我创造了你,面具,我创造了你!”
她是谁?是我的母亲吗?
梆的一声,我后脑勺挨了重重的一击。我转过头,认出动手袭击我的罪魁祸首是谁了,她不正是曾经与我有过几番缠绵的肥胖女房东吗?
她眼神凶狠,手中挥舞着自己的手机,动作如此狂热,仿佛那手机象征着某种抽象的意义——她逝去的青春,她丑陋的现状,她爆发的怒火,她凄厉的嫉妒。
她骂道:“你们两个不要脸的东西,做出这样不要脸的事情,还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胡来?”
她推了我一把,我一屁股坐倒在地,正犹豫着是不是要吐血碰瓷,女神阁下拦在我的面前,歉然道:“对不住了,阿姨,是我们两人行事有欠考虑。”
她也挨了个耳光,清脆响亮,正是此年龄的妇女应有的撒泼功力。伴随而至的是一声辱骂,女房东怒喝道:“滚远点!不要脸的妖精,出来卖的烂·货!你们俩明天就从我的房子中搬出去!”
我抬头望着天空,刹那间看透了这世上的丑恶——在本国,租客的利益完全得不到保障,这一定是体制的问题,吃亏的总是我等小民,这让我不由得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女神阁下唯唯诺诺,将我扶了起来,两人灰溜溜的朝远处里跑去。女神阁下轻轻一拳打在我的胸口,笑着问:“这母老虎怎么像是在吃醋?你到底与她有什么纠葛,快点从实招来?”
我如何能够违抗命令?正色回答道:“在下前些日子生活拮据,与这位阿姨有过数次肌肤之亲,换来温饱之资,总算残存至今。”
她站住脚步,瞪大眼睛,吃惊的问:“你不是在开玩笑吧,这是有史以来我听过的最恶心的事!”
我露出优雅的笑容,说:“在下如何敢欺瞒女神阁下?在下本是童子之身,初次体会男女之事,便是拜这位阿姨所赐。”
刹那间,她仿佛被雷击一般浑身颤抖,我想起祸从口出的道理,一时忐忑不安,以为她要发火,谁知她噗地一声笑出声来,随之一拳击打在我脑门上,仿佛喘不上气来般嚷道:“天哪,天下还有你这样奇怪的人!面具啊面具,老天在上,你真是笨的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