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夏自认不是个杀人魔,潘家也和她没多大仇恨,因此她也没有痛下杀手,除了骂她骂的欢畅的潘石要死不死要活少口气儿以及透心儿凉的金三之外,也就几个拿枪想要攻击她的挂了。其余的潘家人她并没有动手。至于一脸愤恨的看着她却不敢说什么的潘邵雅,风夏则是很仁慈的——
“你们俩只能活一个,你说是你死还是她死?”风夏好整以暇的站在楚学炜面前眯着眼睛问道。
楚学炜受惊过度而苍白的脸有些怔愣的看着她,而后又看看身旁的妻子,闭了闭眼睛。
潘邵雅恐惧起来,旋即垂眸:“学炜……你要好好的活着,为我们母子好好活着!”
楚学炜蓦地转头,“你说什么?你…有了?”
潘邵雅眼中含泪的点点头,小脸儿苍白凄惨,一只手覆在自己还未隆起的腹部,可怜极了。
“3、2、1——”风夏不想再看这幕苦情剧,毫不留情的倒数着。
楚学炜颤抖着手覆上妻子的腹部,深深呼吸了下,“对不起小雅…”
潘邵雅绝望的颤抖起来,她知道这句话的涵义就是楚学炜选择让她去死,即便她怀有孩子。
“啧啧…楚家的男人果然都是薄情的种…”风夏嗤笑着摇摇头,又看了眼潘邵雅,这个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豪门好媳妇,心眼儿也是深的很,即便生死关头也要装出一副就死的模样拼死一搏,甚至赌上子虚乌有的子嗣来换取丈夫的同情怜爱!可惜她高估了丈夫对自己的爱,更加高估了她丈夫的品格!
风夏将鞭子收起来,正好没有个武器在手,也可以用上一用,晚些再刻上些阵法在上面,估计能用上一段时间的,不遇上大高手前提下。
风夏离开了好半天,楚学炜同潘邵雅两人才反应过来,竟然没有杀他们其中一个,他们被耍了。不过幸好是被耍,两人心中不由松了口气想到。
看着妻子,楚学炜不由愧疚尴尬了一下,“刚刚其实…小雅你能明白的吧…”
潘邵雅微微笑了下,“我都知道。”
看着她仍旧温煦的而略显苍白的笑容,楚学炜伸手搂住她在怀中,“小雅,你放心,我会想办法帮你的,以后我一定加倍疼你爱你的…”
潘邵雅窝在他怀中,嘴角扯出一抹讽刺的冷笑,“我都听你的,老公…”
…。
风夏掏出之前小叔风国旭交给她的手机,可以直接联系到他人的一部卫星军用手机。刚刚忽然感觉不太好,看了看手机,还是放了下来,这是军方的手机,所有通讯必定也是被军方所监控着的。如果回到军营的小叔会出什么意外,那么这部手机用起来也不安全不方便了。
她只能等小叔联系她…
刚刚走出潘家不出五百米的时候,五辆黑色轿车陆续停靠在了潘家大宅外,持枪的警卫首先下车警戒,而后有五人从车上走下来,其中那一对绝色男女格外惹眼,也格外刺眼。风夏勾唇笑了笑,楚逸枫薛梓绫,这是本小姐送给你们的见面礼,希望你们能安安稳稳撑到咱们见面那一天,不要被吓破胆才好!
手机响起来,是她自己的手机。风夏接听之后脸色变了变,电话是军区采购的小兵打过来的,借着路边公共电话告诉风夏,小叔风国旭因为不服从上级命令,和上面闹翻了,结果带着十几个手下夺了一辆直升机逃走了,现在正被军区通缉!
至于是因为什么,那人却不知道了,他是因为很崇拜风大队长,曾经还被救过一命,所以才通风报信的,之所以知道风夏的号码,还是因为事情闹起来的时候从大队长口袋中调出来的一张纸片,上面记载了风夏的电话号码。他也不知道是谁的,总归被大队长放在身上的就是很重要的人,只是没想到是一个小女孩儿的声音。他就是想把消息告诉给他重要的人,想办法帮助他。被军区逮到的话,一定会被枪毙的。
虽然他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但风夏猜到多少应该跟那些基因改变有些关系的。如果是因为自己的话,小叔不会反抗那么强烈的。
接连两天风夏没有打听到一点儿消息,她打了电话给韦德,让他注意一点儿,尽量嘱咐家里人别出门。小叔逃走了,军方肯定会注意他的家,也就是江州别墅那块儿,一个弄不好,还可能抓了人去让小叔自动回来,虽然这看似不符合军方的做派,可事情严重的话,他们还是会不计一切代价的,那么抓人威胁这种事情也就不算什么了。
而也就是这两天不到的时间,潘家灭门惨案在世家大族里面引起了轰动和震惊。人们口口相传的结果就是不断的篡改事情的真实性,不断的提高悲惨程度,血腥程度,凶手的歹毒程度。这已经从一个事件变成一个故事…
风夏坐在酒吧角落中,摇晃着手中的犹如血液般的红酒,她真的太低估楚逸风的凶残程度了,竟然为了让燕京上面的人联合起来对她下死手,竟然将潘家除了潘邵雅之外的全部都弄死了,灭门惨案她做了一小半儿他帮着完成了一大半!
他还真是好兴致呀…风夏眯起眼睛,瑰丽的色泽透过玻璃杯折射出迷离的光彩来。
蓦地,她朝着对面二楼举了举酒杯,微微一笑,瓷白的肌肤在昏暗的霓光中仿佛骤然绽放的罂粟,极美极尽诱惑却又极尽危险。
不多会儿,有服务生走过来轻声同风夏低语,上面的罗先生邀请她上去。风夏点了点头,径直起身上了楼,在旁人惊讶的注目中走进了那间用不开放的帝皇包厢。
穿着浅蓝针织衫的男人大约三十岁左右,有着年轻英俊的面孔以及深邃内敛的目光,是个有野心有实力的家伙。不然怎么自诩帝皇在这儿怡然自得的嗑瓜子看节目?
着包厢有一整面玻璃墙,里面可以清楚看见下面的精彩节目甚至各个角落的‘精彩现场表演’,只是外面瞧不见里面而已。
风夏甫一走进,站在四个方位的保镖谨慎的将她瞄准,眉心、胸口心脏、双腿每人一个位置,随时准备动手来保护主人。
“啧啧,原来这就是罗先生的待客之道?”风夏看了看几个位置的人,有些不高兴的说道。
罗臻摆了摆手,旋即微笑着说:“风大小姐光临,蓬荜生辉!”
“是么?能让帝皇屋蓬荜生辉的人是什么人?”风夏揶揄说道,她只是开玩笑而已。没想对方倒是认真的想了想,意味深长的说:“天命女。”
风夏毫不客气的抓了一把剥好的瓜子仁儿,香香的吃了几颗,“做个交易。”
真正说起来,风夏和眼前这个姓罗的男人还是有仇的,杀弟之仇!不过是同父异母的弟弟而已,真是在江州被她杀掉的那个少主罗进。而眼前的男人同样是厉枭之主罗天傲的儿子。
不过她能出现在这儿就不怕对方动手,他们杀不了更加不会动手。
罗臻背靠着沙发找了个舒适的位置,看着风夏,“看来你知道的事情还不少…你说吧,什么事请?”
“帮我搜索,要在军部之前找到我小叔风国旭的下落,不要确切位置,只要大体位置就可以了!”风夏说,现在在燕京这儿除了拥有调动几十万人的厉枭第二掌舵人罗臻,没有人能有通天手段能比军部还要快。
虽然这属于军方不公开的秘密,可罗臻多少还是知道一点儿动静的,没想到竟然是眼前这人的叔叔。叛逃这是很大的罪名,一旦被逮到只有死路一条!以他厉枭的分布成员人脉消息之广,想要找到一个人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儿,可如果他动了,那么军方那边也自然会知道,虽然一直和那些人不对付,可只是私底下,明面上的话……
他蹙眉想了一会儿,“你拿什么交换?”他要利益,能够抵偿风险和损失的绝对利益!
“帮你得到你一直想要的…那个位置。”风夏神秘的眨眨眼睛说。
罗臻愣了一下,旋即笑起来,哈哈大笑,仿佛很开心似地。
半晌,他缓下来,说:“你是第三个这样对我说的人,你知道前面两个人怎么死的吗?”
风夏没有说话,只是面不改色的倚着沙发静静的听着,听故事一般随意。
“他们一个被五马分尸了,那五匹马是站在泥浆里面的,所以他的白花花的肠子都落在了里面,然后被我父亲养的秃鹫给吃了,什么都没剩下。还有一个…被好吃好喝的养了十天,然后用特制漏网将浑身*的人装进去,将那养出来的肥肉从漏洞钻出来,就这么丢进鱼池里面,那里面养的是食人鱼,一口一口的咬着他的肉,白花花的肉…痛了一天之后第二天开始有人给他打止痛剂,然后再喂他吃好吃的…就这么折腾,三个月之后那个人才趁着看守的人不注意用偷藏的铁丝割断了自己的喉咙,死了。知道是谁这样处置他们的吗?是我下的命令。”
“因此你才拥有了如今的地位,在你父亲众多的子女当中。”风夏半点儿都没有为他所说的而心惊胆颤,她可是从千军万马的死人堆里面爬过的,什么样的凄惨、恐怖死法儿她没见过?
罗臻见她丝毫没有改变的脸色,不禁暗自赞叹,很多人即便表面装作没什么,可脸色总是会出卖他们,即便只是极其细微的转变他都能瞧得清楚分明,而眼前这个看似水嫩单薄的女孩儿却真的是分毫没有受到影响,不过他听着她的话还是嗤笑了一声:“众多子女?”
他摇摇头,“不不不,现在已经没有了众多子女了,我不会让他们安然的活着…同样的他们也不愿意让我活着让彼此活着…你应该知道我父亲大人的传说吧?没有人知道他已经多大岁数了,一百岁?两百岁还是五百岁?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真正见过他的样子…”
提起父亲的时候,他带着深深的敬畏和…恐惧,连他自己都感觉不到的莫名恐惧。
这些风夏自然都是听过的,厉枭能屹立整个北方,甚至隐隐有超越寒清的趋势,若不是厉枭之主常年闭关不出,恐怕寒清早就不是厉枭的对手了。
能在这灵气稀薄的凡人世俗界活到四五百岁,确实非平常之人。不过她风夏也不是平常人,横扫三界的毒手女皇不是浪得虚名的,虽然现在的水平不如曾经的十分之一,可还没有什么人和事能说让她恐惧退让的!
“你都没有见过他,你怕什么?”风夏好奇的问。
罗臻睨了她一眼,说:“我没见过,可我见过被他杀掉的人。无论是帮内帮外曾经都会有人想要杀了他取代他,可是那些派去的杀手全部死了,他们都变成了干尸,浑身上下没有伤口,只是变成了没有一丝血肉的干尸,而且他们脸上还带着奇异的微笑,仿佛死亡是件很美好的事情。”
不论怎样的死法儿,譬如罗臻所说的,多么阴毒狠辣残忍令人不寒而栗,可都是看的出死亡原因的,可那些干尸,那些微笑干尸,并不血腥,可那皮包骨的微笑却让人浑身发冷。一种未知的恐惧蔓延在心底,这也算是那位厉枭之主对众人的威慑。
精血被吸干了么…风夏听着眯了眯眼睛。她想起了在九仙峰遇见的妖男赢坊,总觉得这个厉枭之主应该跟妖男有些关联,都是阴诡妖异之术啊。
“我知道你有些手段,单看你不费吹灰之力就干掉了罗进那个蠢货,再能在燕京潘家杀进杀出而毫发不伤,我确实很欣赏你。不过你不是他的对手。”罗臻摇摇头说道,心内微微有些遗憾。
“是么?没试过谁也不知道,你觉得呢?他也许还能再活几百岁,你呢?你也有那样的基因传承吗?你的野心呢?其实你也不必担太大的风险,如果我的手,你就是唯一可继承厉枭的人,如果我失手,也不过是又一具微笑干尸,你怕什么呢?”风夏毫不在乎的仰头喝掉红酒,“我给你两个小时考虑。”语毕她潇洒的起身,顺便捞走了桌上罗臻剥好的一小堆香瓜子仁儿,指尖轻弹,轻叹:“可真不喜欢被人盯着的感觉呀…”
风夏走后,罗臻倚靠着沙发闭目沉思着,风夏的提议十分的有诱惑性,而且她的伸手听起来也非那些被杀的杀手可比拟的,可是老家伙更不是普通人…如果被他察觉或者从风夏口中逼问出来,想想那些莫名其妙消失的帮内元老,哪一个不是曾经野心极大,想要…
可是风夏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老家伙现在没有儿子,不代表之后也没有,他如果还可以活几百岁,那么儿子对于他来说也不过是个代名词数量词,并不算什么…
可对他来说就不同了,他这一辈子都要活在阴影当中,他的谋略他的手段他的计划每一个都不能完美的利用发挥,岂不是很可悲?
“老板…”下属声音微颤的走到他身边躬身喊道。
“什么事请?”罗臻有些不高兴的冷声问道,他心情很乱,这是一个关乎他一辈子的决定!
“三名埋伏的狙击手…死了。”下属说道。
罗臻一惊,“什么时候?什么人干的?”说完,他忽然想到些什么,平缓了口吻:“什么武器?”
下属颤颤巍巍的伸出手,白手帕上面躺着三颗血淋淋的瓜子仁儿,不过此刻没有香气只有血腥味儿。罗臻瞳仁微微缩了下,将手帕接过来放在了他剥好的那一堆旁边,忽然诡异的笑起来,终究成为毫无压抑的大笑,尽情的大笑。
“吩咐下去……”罗臻一扫满腔抑郁,意气风发的同下属说了命令,之后迅速的看了看手表,勾唇一笑拨打了风夏留下的电话号码,“风小姐,成交了。”
…。
夜里,风夏坐在酒店的落地阳台上喝着从潘家顺来的茶叶泡的茶,寒冷的风吹拂着脸,眯着眼睛看着高楼下璀璨繁华的城市。
酒店的固定电话响起来,风夏接起电话,前台小姐有礼貌的问了好,然后告知有客人来访。
“客人?”这个时候这个城市还有属于她的客人?罗臻没可能这么快就有消息,最起码要等到明天吧,如果他够用心的话。
“她说她姓薛。”前台小姐的声音从话筒里面传来,风夏仿佛能够看出她口吻中的艳羡,只因对方那出众绝艳的容貌。
嫣红的唇瓣勾起一抹娇艳的微笑,风夏望着被夜色渲染的浓黑的远方,“让她上来。”
薛梓绫果然与众不同,在她背上血腥屠杀手的名号之后还敢这么单枪匹马的来酒店找她,呵呵…果然是女中豪杰呢!
很快,门铃响了,风夏走过去开门,入目是一袭米白色风衣长靴曲卷的长发散落肩头的美人儿亭亭玉立,风夏开了门转身走向沙发坐下,“喝什么?牛奶?果汁?矿泉水?”她的口吻轻松友好的仿佛眼前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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