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开口帮忙的男生立刻站出来自我介绍,立刻引得一大群人哄堂大笑。
“莫科,这这是不是也太心急了点儿啊。”
“就是。”
“呵呵,看来大家今天兴致都很高,希望大家在工作中也表现出色,给我们的新同事做个榜样,再则,以后对待小朋友语气一定要温和,我不希望在店里看到有人跟小朋友计较。”店长说这话的时候顾意瞟了杨清清一眼,杨清清立刻将头垂得低低的。
顾晓晨站在寒风中发了一上午的传单,她发放的对像都是年轻学生和带着小孩的父母亲。
“小朋友,你长得真可爱,姐姐送你一个汽球。”顾晓晨将汽球和印着优惠券递到一对年轻的母亲手中。
小女孩接过顾晓晨手里的汽球问,“姐姐,我每天来你都会送我汽球吗?”
顾晓晨点头微微一笑道,“嗯,你每天来姐姐都送你一只汽球。”
“我不吃你们的东西你也会送我吗?”小孩仰着头,一脸好奇开口。
顾晓晨将手里的优惠券放回到口袋中,温柔道,“你不进去吃东西姐姐也送你汽球,谁叫你长得这么可爱呢。”
年轻的父母见顾晓晨这样热情倒有些不好意思走了,年轻的妈妈朝顾晓晨微微一笑道,“小姑娘,你们店里有什么非油炸适合小肠胃不大好的小朋友吃的东西么?”
“这个四季鲜蔬汤和这个玉米棒都不错,你们可以带着孩子试试。”
由于顾晓晨的专业讲解和热情,店里的生意比往常好了许多,店长站在楼上看着站在寒风中面带微笑的女孩儿,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敬佩。
他得感谢黄家那丫头,从哪给他找来这么个福星宝宝呢。
张妈站在肯德基对面的站牌下一脸心疼看着顾晓晨,这么冷的天,她都在那站了一上午了,他们店里还没换人。
她那么瘦,像根杆子似的矗立在寒风之中,她家的事,她大概知道了一些,那孩子怎么可能去害先生,有钱人啊有钱人,一天到晚的把别人想象成自己的敌人,压根就没心。
“晨晨,进去吧,差不多了。”店里有个微胖的女孩见顾晓晨站在寒风中脸都冻紫了,忙出来劝她。
顾晓晨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还差半小时就到中午了,虽然外面很冷,刺骨的寒风吹在脸上像刀割一般疼,可是她还是想再坚持一下,最后的半小时,她咬住牙根都得挺住。
顾晓晨朝胖胖的女孩子微微一笑,淡淡道,“你进去吧,再坚持半小时就好了,相信我,我能做到的。”
那位女孩有些被顾晓晨的坚韧劲儿所打动,转身跑到店里拿了自己的围巾出来给顾晓晨围上,微笑道,“坚持住哦,我在里面等你。”
那位女孩子出来后接二连三又出来好几个工作伙伴,他们都给顾晓晨加油打气,顾晓晨看着那些关心着自己的朋友,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
张妈一直看着顾晓晨进到店里这才转身,想到过去的种种,立刻老泪纵横。
第二天黄圆圆跟着顾晓晨一起去了店里,由于黄圆圆比顾晓晨迟去一天,所以她算是最新的员工,按理说也得去外面发传单,可那天却是新年假期的最后一天,而且阳光灿烂,所以不用发传单店里都爆满,几个可爱的小朋友围着顾晓晨打转,“漂亮姐姐,我可以再要一份署条么,我要冰激淋、、、、、”
“你肠胃不好,姐姐给你换浓汤好不好,也很好喝的哦。”
“你的冰激淋换可鸡米花哦,那个可好吃了,否则感冒了打针很疼的哦。”
那些年轻的父母想不到顾晓晨竟然细心记得他们家孩子身体的不适,很感激这小姑娘如此细心。
张妈趁着人多的时候偷偷遛到二楼去,她抓住一个服务生的手,微笑道,“我是你们老板的亲戚,刚从乡下来,他上次带我来过这的,你还记得吗?”
张妈想了一夜才想到这么个借口,那服务生是新来的,一听眼前的老板说是自家店长的亲戚,丝毫不敢怠慢,赶紧领着她去了店长办公室。
“叩叩。”
听到请进后那位服务生推开门,指着身边的老人说,“店子,您亲戚说要找你,我、、、、、、、、”
“你去忙吧,下面那么多人,耽搁了可就不好了。”张妈慌张焦虑打断服务生的话,服务生尴尬笑了笑,忙转身离去。
“您是???”店长一脸惊讶看着眼前上了年纪的老妇人,有些不安开口。
张妈看出店长脸上的惊讶,忙开口解释,“其实我是晨晨的干妈,那孩子脾气倔,家里出了事也不跟我说,身体那么瘦了还跑到你这来工作,我,我,我真、、、、、、、、、张妈哽住了,过了好一会儿,她才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布包来,揭开层层包裹,她将一万块钱递到店长面前,“这个你分期给她,加在她薪酬里,千万千万别告诉她这钱是我送来的,那孩子身体不大好,还请您多关照下她,这么冷的天别让她碰冷水,就算是我这个老婆子求您了。”
张妈说着就要给店长跪下,店子鼻子一酸,立刻伸手扶住张妈,“老人家,您放心,我会替您照顾好她的。”
张妈听到店长这么一说,一串老泪立刻滑下,“那,那就谢谢您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这钱的事,请您千万千万别告诉她。”
张妈说着转身,见顾晓晨还被围在一群小孩子中间,立刻下楼从侧门走了出去。
十天后,那天晚上下班的时候店长将大伙招集了过来,他手里拿着个红包问,“你们觉得我们这次的最佳最员工奖应该谁得。”
“顾晓晨。”大家几乎是异口同声。
店长将红包递给顾晓晨,微微一笑道,“顾晓晨,恭喜你。”
顾晓晨有些错愕看着店长,“这,这个,我其实跟大家做的都一样的,这个、、、、、、、”
黄圆圆见她迟迟不接那个红包,手一伸立刻将红包拿过来塞进她工袋里,“你还真是个傻子,大家都说是你那自然就是你了喽,你还在这磨磨蹭蹭个屁啊。说着将那个红包塞进顾晓晨的衣兜里。
顾晓晨被黄圆圆大大咧咧的话弄得微窘,小脸上透出一层淡淡的红,“那就谢谢大家了。”她朝面前的同事微微鞠了个躬,小脸上终于有了笑容。
“圆圆,你说你想吃什么,我吃客。”回去的路上顾晓晨手里紧紧拽着那个红包问,黄圆圆偏着脑袋子想了想,指着路边的烧烤堆儿说,“那就请我吃那个吧。好久没吃过了。”
其实黄父黄母早就回国了,曾好几次打电/话给黄圆圆打/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去,都被黄圆圆随便找了个理由给推后了,虽然顾晓晨那屋子小是小了点,但两个人一块住着也还凑合,再说离她打工的地儿也近,她还能她分担一半的房租,这样一合计,她是打算以后就住她那了。
顾晓晨将红包拿出来打开,立刻被里在里面的钱吓一跳,不就是意思意思么,怎么会那么多,她仔细数了下,足足有两千块,她伸手扯了扯黄圆圆的袖子,小声道,“圆圆,这个是不是有点多了呀。”
黄圆圆正啃着一根烤着黄灿灿的玉米,听顾晓晨这么立刻将头凑了过去,嘿笑两声问,“发了多少。”
“两千呢。”顾晓晨伸出两根手指在黄圆圆面前比划了下,屏气静待她的回应。
“嘁,我还以为姓黄了转了性呢,没想到还是那么小器。”她狠狠咬口玉米,略带不满道,“这十年你都不知道给他招揽了多少生意,那么冷的天,就你傻乎乎的站风里给他发优惠券,我还以为他对你大方点呢,没想到铁公鸡就是铁公鸡,依旧还是那么小器。”
顾晓晨对黄圆圆对店知的指责全然没听进去,她小心翼翼将钱放回包里,心里却是对店长很是感激。
晚上本就吃了饭的,顾晓晨只吃了几串脆骨便吃不下去,黄圆圆却是吃了不少,在结账的时候,她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一脸满足道,“这日子才惬意。”
马路对面银白色奔驰里,骆知墨支手撑着头歪坐在驾驶室里,这些天每晚下班后他都会特意绕个你圈子将车开到这里然后再回留园去。
起初的时候车子每次开到这个位置他就会顾意放慢速度,可一次都没遇到过,后来着实忍不住让许东城查了一下她的近状,才知道她和黄圆圆去肯德基打工去了,基本都是每天早上七点五十出门,晚上八点回家。
摸清她的工作时间表后,他每晚都会将车开来这里等她,为了不让她发现,他基本保持每两天换一辆车,只是再也没开过那辆黑色悍马。
隔着一条马路的距离,他看着她起身,付账,然后拉着将围巾给黄圆圆围上,这才挽着她的胳膊出发。
他坐在车里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突如其来升起一股郁闷。
那么乖巧懂事温柔体贴的一个女人,当时怎么就忍心离了婚。
骆知墨把这一切怪罪到酒精身上,那些天他每天都喝得酩顶大醉,大脑和神经都是错乱的,所以才、、、、、、、、、可是离婚的那天他分明头脑清醒,他站在她身后,神色凝重声音低沉叫她在离婚协议上签名。
在将那份离婚协议打印出来之前他曾在设想过让她在协议上签名时的情景,她或者会低泣出声,或者会固执的抿着唇执间不在协议上签名,又或者她会盯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说,知墨,我不想离婚。
就在几天前她还曾亲口跟他说过,她不想离婚,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时他让她在协议上签名的时候她竟表现得一脸平静,接过他手里的笔干净利落签下自己的大名。倒是他,好几次开口想说点什么,劈如说顾晓晨你确定同意离婚,顾晓晨你还真敢在这上面签名,可是当时他看着她一笔一画在纸上写得认真,自己倒是一时发不出声。
那晚他没敢进卧室,去次卧躺了一夜,早上起床的时候他跟自己说,骆知墨,不就是个女人么,嫣儿你都能放下,何况是才有半年感情的她呢。
当时他坚信自己很快就能将她忘记,可是,每晚回到留园,只要一进屋,他便依稀能从空气里嗅到她的气息,这让他眼前立刻浮现出以前她站在门口挥手告别时的样子,她站在琉璃台前给他蒸鱼时的样子,她微微弯着身子给她换拖鞋时的样子,她窝在沙发里看电视的样子,她收拾桌子时的样子,只要进到留园,他脑子里满满全是她的样子。
卧室的床头柜里还留着她看过的两本小说,客卧里那个海螺风铃也是她挂的,衣厨里依旧还挂着她穿过的睡衣和那条淡蓝色的裤子,鞋架上她的桃红色拖鞋和鞋麂皮靴子仍放在那里。
竟管已经处理过一次,但难免还是有些小东西遗留在这里,骆知墨站在宽敞的客厅里,想起她曾经抱着抱枕窝在沙发里看电视时的样子,只觉得客厅突然被人抽空了氧气,令他感觉到无比的压抑和窒息。
“去谈谈,或者还有转圜的余地。”他眉宇微皱着低声呢喃。
却又到底拉不下脸面,想想她的固执,还那么亲热的对待万程远,他心中一股怒火由然而升,自己一个人脑子里想了半天火焰非但没降下去,反倒有越燃越旺之势。
拿起手机翻到她的号码拨过去,铃声响了好久才接起,“喂。”她的声音轻且细,带着一丝微微的轻喘,似乎刚从哪跑过来的样子。
他甚至能想到她小嘴微张,额上挂着细汗的样子。
“刚刚去了哪里?”他的声音低沉带着质问的语气,顾晓晨怎么都没想到他会给自己打电/话,她不敢置信将手/信拿到面前再次确认了一遍,离婚的当天她就将他的号码从自己手机里删除,只是怕自己不经意翻手机的时候会想起那个人,想起那些事,她刚刚从外面匆忙进来,想都没想便接了电/话,只是,自己怎么都没想到会是他,可如果知道,她难道就不接这通电//话了吗?
她支支吾吾了好半天却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此刻电/话已经接通了,难道要一句话都不说就挂掉,万一他找自己有什么事呢,毕竟婚离得太仓促,她甚至都没仔细看过那纸协议便在上面的签了字,莫非、、、、、、、、
她深吸口气,将心中那些慌张焦急不安通通压下,从容镇定道,“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吗?”她声微颤着开口,只是这一次她称他为先生,连前面的姓氏都省了,骆知墨坐在沙发里,脸上的表情立刻暗下去。
该死,她的语气居然可以云淡风轻成这个样子,想必她早已将他从她的生命中删除去,现在的他在她心里恐怕只是个陌生人而已。
这样的认知让骆知墨有些气愤的同时又有些沮丧,他的手用力掐紧手机,声音里带着微微的怒气,“明天我让东城去接你,我觉得我们有必要谈谈。”
谈谈,谈什么呢,以他们两人现在的关系,似乎已经没有坐在一起谈的必要了罢,浴室的门吱的一声打开,黄圆圆裹着浴袍走了出来,见顾晓晨正在打电//话,故意压低声音问,“又跟阿姨聊天呢?”
“不是,跟别人?”她说着起身走至窗前,怕黄圆圆发现自己微微发红的眼睛她故意背对着她,好在这次她也没多问,在卧室拿了吹风机而后转身去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