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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晓晨盯着自己手上的戒指,突然就觉得曾经那些许过的承诺的发过的誓在此刻变得是多么的苍白无力,她小心翼翼取下戒指紧紧按在最靠近心脏的位置,小声喃喃道,“知墨,你怎么就不能像我相信你一样相信我一次。”
曾经他跟嫣儿那样搂在一起,只要他说他们没关系,那她就毫不犹豫相信他。可是这次仅凭几张照片,他却不肯听她的解释。
一想到嫣儿,顾晓晨的心像被人揪住一般,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是说他们已经是过去式么,还是说,过去式正准备死灰复燃呢。
“喂,喂,说你呢,还走,还走,不想活了是不是?”一位戴着章的老伯一把拽住顾晓晨的胳膊,大声道,“姑娘,红灯呢,车子这么多,怎么叫你半天就是不听呢。”
顾晓晨一脸错愕望着老伯,老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边打着手势一边讲,“红灯,不能走的,要等车子全都停了,才能过去,明白么?”他这是拿她当成聋哑人了,不过也是,谁让他叫了她那么多声,她一点反映都没有呢。
顾晓晨扭头看了看周围呼啸而过的车子,忙后退两步,站回到安全的位置,她怎么走着走着就走到了这里。
“老伯,谢谢你,以后我一定注意。”顾晓晨微微颔首,不好意思道。
“唉,你这孩子会说话啊,我还以为你那,那个呢?唉,这条路上从早到晚车都多,本来就容易出事,你以后可不能这样了,万一出了什么事,这么漂亮一小丫头,你家人还不心疼死。”见红灯变成绿灯,他这才催促着顾晓晨赶紧过去。
等过了马路,顾晓晨突然就想起老伯说的话,“万一出了什么事,这么漂亮一小丫头,你家人还不心疼死。”可是,真要出了事,他也会心疼自己吗?
嫣儿回来的时候骆知墨已经躺回床上去,他的身子已经没事,只是骆老爷子下了命令,让他在医院必须呆足一个星期,把以前的一些老//毛病彻底治治,并且在门外安派了人站岗,有任何风吹草动会立刻向骆老爷子汇报。
所以刚刚顾晓晨来过的事很快便传到了骆老爷子的耳朵里,他打电话过来骂骆知墨没出息,不过是个女人,何必那么在意,等出了院,立刻去把离婚手续给办了,早日了结一桩心事,只要一天不离婚,他都担心她再干出什么伤害自己孙儿的事。
骆知墨嘴里是应了,但心里却有自己的打算。
之所以会叫她回来,就是想知道万程远在她心中到底占着一个怎样的位置,他想万程远去死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即便如此,他也不可能让她下手,可是当他说出让她杀了万程远时她脸上的表情,却狠狠刺疼了他。
当时她眼里的不光是震惊,还有愤恨,她是在愤恨谁,愤恨他么,他是她的男人,那么大摞子她和别的男人相抱相拥的照片摆在眼前,任是谁,都会气愤。
她说的话他不是不信,傅新宇也打过电话来劝他说此事稍微等一等,他会查明一切真相,让他别冤枉了好人。
所以,他将心中仇恨暂时放下了,后来看了她写给他的那封信,他愈加肯定她心里是有他的,是爱他的,是在乎他的,所以他打了黄圆圆的电话,可是让他没有相屋的是,她来的前几分钟嫣儿提着一大堆吃的来看他,说是感谢他的救命之恩,所以、、、、、、、、、
他之所以没有解释一来是因为他还在生她的气,二来他跟嫣儿什么都没做,连亲密的动作都没有,他在日本确实救了她的命,她来答谢一下自己的救命恩人这也实属正常,没什么好说的。
从她一进门,他一眼就看出她瘦的脱了形,哪怕是穿着那件宽大的羽绒服,但下巴却尖了不少,那条深蓝色的牛仔裤刚去日本时穿着正好,现在穿在腿上空荡荡的,明显大了不少。骆知墨几乎将唇咬破,这才控制住一把将她搂入怀中的冲动,可是至从她进到病房的那一刻开始,便有一种他熟悉的气息不断窜进他的鼻孔,他知道那是她身上特有的香味儿。
他很努力才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其实手早藏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松开握紧松开,再握紧许多次。
这才几天而已,她到底是哪来的本事将自己折腾成这么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那些天逼着她吃的饭,那些好不容易长的一点点肉又都瘦了回去,甚至比出院的那段时间还瘦,骆知墨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但他还是狠心让她坐到对面去,他怕离得太近自己终究会忍不住将她搂进怀里好好宠爱一番。
有人曾对他说过,在一切真相大白之前,不要相信任何感觉,感觉会出混淆你的正确判断。
“阿墨,你刚吃完饭怎么能睡觉呢,快起来,我陪你到外面走走消消食,你的胃本来、、、、、、、、”
“你的谢意我已经收到了,你现在回去。”他侧着身子,看都没看嫣儿一眼,语气淡淡道。
“阿墨,是不是刚刚顾小姐跟你、、、、、、、、”
“只要一天我们没在协议上签字,她顾晓晨就是我妻子,你有什么理由留在这里。”骆知墨第二次打断嫣儿的话,语气明显比开始低沉了许多,这是他发怒的前兆。
嫣儿一幅可怜兮兮的样子站在一盆绿萝旁边,低泣道,“阿墨,她不也伤害了你吗,可为何、、、、、、、、、、”
“滚,滚出去。”一摞资料伴着他的怒吼甩过来,叭的一声砸在地儿,嫣儿吓得脸色白了白,忙拉开门哭着跑了出去。
谷子进来看到桌子上几乎没怎么动过的饭菜和满地的资料,立刻叫了一名护士进来,骆知墨背对着谷子,过了好半晌才开口道,“派人跟着她,看她去了哪里。”
“是,骆总,我这就去。”
谷子一出去房间就只剩下那名护士,她将地上的资料一一按顺序排好,理整齐,然后放进资料夹里。
“骆总,您的身子光靠这些药物支撑是不行的,还是得多吃点东西才能补充人体所需的能量。”护士正是平时照顾他的那个,跟他相处了几天,也稍稍了解一点他的脾气,知道他不是轻易发脾气的人。
骆知墨翻了个身躺在床上看着小护士收拾桌上的盘子,突然就想起每天饭后顾晓晨也是这样收拾桌子的。
“你会蒸鲈鱼么?”
他突然开口,小护士立刻转过头看他,“我不会,但我妈妈会,等下我让她蒸好送过来。”
“不必,我只是随口问问而已。”骆知墨说完又转过身去。
这些天吃的都是些养胃的清粥或一些大补的汤品之类,鱼倒是也有送过,但都因不合味口通通只动了一两筷子,他对吃的东西向来就挑,婶子自从那天回去后身子愈发不适,谷子说只是悲伤过度加上急火攻心所致,慢慢调养几日就好了,不是什么大事。
只是这些天她被爷爷强制性关在家里养病,也没能做点吃的过来探望一下,电话倒是通过几次,骆知墨在电话里声音铿锵有力,完全听不出像是在住院的人,他跟程婶说爷爷就是个老顽固,他明明没病却把他关在医院养病,怎么都讲不听,婶子听他跟她聊了半天精神都很好,自己却累得不行,咛嘱他要顾好自己的身体,出院后好好查查顾晓晨的事,别冤枉了那孩子,骆知墨应了声,婶子这才放心挂了电话。
那晚的晚餐跟平日里似乎有些不大一样,汤和菜都是装在保温盒里,保温盒上的卡通图案让他再次想到那个小女人,他有一次开会晚了,没吃午餐,她也拿着类似的盒子来送过饭,他还清晰的记得那天的牛柳很嫩很嫩,她在电话里跟他说张妈做的菜好吃得不行。
每次她形容那东西特别好吃的时候声音总是向上扬着,脸上亦是夸张的表情,就如那日在王广福店里,她看着那些栩栩如生的小点心时、、、、、、、、、、
“骆总,您不是想吃鲈鱼吗?快尝尝味道如何?”
小护士的突然出声让他一愣,心里轻叹一声,怎么又想到那个小女人。
他接过她手里的筷子垂眸着了眼桌上的鱼,微笑道,“让你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