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只要你过得没我好

这里啊。父皇你怎么和阿娘抢起来奴婢了，其实她不算是最好的，在阿娘身边的时候她经常走神，还打碎了几次东西。”

    “呃~这个，你下去吧！”刘彻被女儿的童言无忌问的十分尴尬，只好采取最简单的方法叫青萍消失。

    “你阿娘可是说过小弟弟的名字选哪个好啊。你要是告诉父皇，父皇带着你出去玩怎么样。”刘彻立刻转开话题，拿着出宫玩做筹码希望能从女儿嘴里套出来阿娇的想法。皇长子是嫡长子，是太子也是未来的皇帝，他的名字不能马虎了，刘彻叫朝中饱学之士拟出无数的吉利字眼作为皇长子的名字可惜阿娇似乎对这些或吉利，或辉煌，或拗口生僻的名字都不满意。现在孩子的名字还没确定下来呢。

    “可是阿娘没说她喜欢那个字啊，那张纸我没见阿娘看过。”刘未很苦恼的回想着在上林苑的点滴。她是想出去，可是她不知道阿娘的想法啊。

    “那你们在上林苑都做什么了？”刘彻有点不悦起开，虽然做出精致的指南针是要费些功夫的，但是阿娇是不会自己动手做粗活的，那么这几天阿娇在上林苑都在忙什么？儿子眼看着要学会走路了，转过年就要行皇太子册封礼，总不能到时候还是个无名之辈啊。阿娇怎么对着儿子这么不上心呢！刘彻心里忍不住埋怨起来阿娇不住轻重缓急。

    “阿娘在上林苑和司马相如的夫人卓文君生在制定后宫的礼仪啊。我听见说什么等级住什么样子的宫室，肴馔是什么规格，还有礼节。反正是从言谈举止到衣食住行，都有规定呢。阿娘还叫宫人装作是嫔妃的样子在上林苑演礼呢，怎么走动，怎么起坐，很好玩啊。阿娘还叫儒生们引经据典的找出根据，好多人都在上林苑里面翻书的翻书，咬笔杆子的咬笔杆子，阿娘要亲自看他们拟定的东西，经常是忘记了吃饭，晚上都要很晚才休息呢。”刘未坚定地站在母亲一边给阿娇辩护。

    “她在做这个！”刘彻诧异极了，在他心里阿娇永远都是个随性的人。

    “对，阿娘说没有规矩不能成方圆！”刘未叉腰站在刘彻面前，仰着下巴，眉宇之间很有阿娇自信的神色。

    刘彻哑然失笑，阿娇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重生一次，阿娇变得太多了，以前的阿娇就像是一池清水，刘彻一眼就能看到水底的一切。可是现在的阿娇几乎是每天都在给他带来惊喜。“你别得意了，我看等着你阿娘整顿了后宫，就该慢慢的给你们立规矩了。”阿娇太聪明了，虽然王朝建立的时候高祖叫萧何制定礼仪，可惜那个时候草来初创，尤其是天下刚从秦朝繁复的刑法和规章下解放出来，新朝代的主人们自然不会继承秦朝的规章，反而是矫枉过正的越简单越好。可是随着王朝统治的稳固，后宫和前朝都需要更精巧和严密的制度了。阿娇先占领了道德的制高点，接下来后宫的女人们也就是案板上的鱼肉，随便阿娇捏扁揉圆了。不过整顿了嫔妃，接下来她就该着手教育皇子和公主们了。刘彻看着刘未还是一脸懵懂，心情大好的抱着女儿，一下子把她扛在肩膀上：“好了，父皇带你去找你娘去。你一回来就在这里捣乱！”

    “我没捣乱，根本没打搅父皇。”刘未趴在父亲的肩膀上咯咯的笑着：“我看见青萍一直在盯着父皇看呢，她的眼神就像是我养的小狗在盯着大锅里面的肉一样。父皇，你饿着青萍不给她吃饭么？阿娘说错了，她说青萍不能去上林苑反而更高兴，可是她在未央宫连饭也吃不饱，怎么会高兴呢。”

    刘彻气的一咧嘴，拍拍刘未的屁股，佯装生气的呵斥着：“是该给你立规矩了，都说的是什么！该打！”

    皇帝一向是从善如流，第二天早朝上，皇帝亲自颁布了修整好的后宫制度，一棒子的儒生们一窝蜂的夸奖皇帝遵守礼制，教化天下云云 。等着刘彻下朝，他坐上车子对着杨得意扔下一句：“去长乐宫。”太皇太后难得清醒，馆陶大长公主正拿着橘子喂老太太尝鲜。听着皇帝来了，太皇太后眯眼看着进来的孙子：“皇帝是来说修订后宫制度的话么？你不用担心，我虽然上年纪，精神不济了，可是还没糊涂呢。高皇帝的时候环境如此，和现在不能相比。那个时候国家空虚，连天子车架上一样的白马都凑不齐，后宫也就是删繁就简了。随着几代帝王的努力，现在国家强盛，以前的规矩就像是穿小的鞋子不合适了。皇帝能想到这个，可见是长大了，我就安心了。”

    馆陶听着老太太的话，立刻锦上添花添上一句：“老太太别光顾着夸奖皇帝，您不知道阿娇可是为了修订宫规，可是费了不少的心思。那些读死书的老头子那里能知道后宫是什么样子的。他们也就是翻以前的典籍，到处东拼西凑的，真正定下来每一条还是娇娇拿主意呢。”

    “是么？我说呢这几天怎么不见阿娇来看我。她也是终于长大了，我一辈子就担心你们两个，现在看皇帝和皇后都越来越成熟稳重我就是立刻去见文皇帝也安心了。”太皇太后轻声的叹口气，说话的声音越老越低，她垂着眼皮竟然又睡了。刘彻压低声音对着馆陶做个不要惊动的手势，悄悄地退出去。

    皇帝从长乐宫出来直接去了北宫，太后见着皇帝还穿着上朝的朝服，不冷不热的说：“皇帝不用来和我解释了，你是天子要做什么谁敢拦着你？你和阿娇真是夫唱妇随，还有那些儒生帮衬着，我也就白操心了。你们要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我上年纪也该歇一歇了。”

    刘彻被王太后不冷不热，阴阳怪气的态度堵了一下，他对着王太后的怨气已经是司空见惯了：“既然如此母亲也就安心在北宫颐养天年吧。我告退了！”刘彻对着太后拱拱手，甩袖子就走。

    “你站住，我还有话要说呢。听说皇帝宠幸了不少新选进宫的良家子，我看里面有些不错的也该给个品级才好啊。既然你们定了那些规矩总也不能摆着看，一切事情就按着你们定的章程办吧。”太后刚才还是一脸的淡然，一转眼就变得精明算计了。

    刘彻思忖一下，想如何回答太后的话，谁知外面通报皇后来了。阿娇笑眯眯的进来，她身后的春儿捧着个册子一进来阿娇对着太后请安之后就叫春儿把册子放在太后眼前。“这是我拟定的新晋升的后宫嫔御的名单，我不敢擅自决定特别轻太后帮着把关。”阿娇说着眼光一转，看着刘彻：“陛下也在，同样的名单我已经送到了宣室殿了。陛下看看有什么不合适就改动下。”

    刘彻拿过来阿娇放在太后面前的名册粗粗的扫一眼，不易察觉的挑挑眉：“那个韩氏十分不安分，还是叫她在掖庭学规矩吧。”

    “她虽然性格火爆些，嘴上没轻重。可是她性子活泼在陛□边也能有事没事的惹陛下一笑。陛下心情好了，就是她的功劳了。本来我是想拟定她做良人的，不过为了给她长长记性，先委屈韩氏做少使吧。四百石的俸禄也不算是亏待了。”阿娇眼波流转，巧笑嫣然，嘴上很爽利。

    王太后听着阿娇的话诧异的看看她，随机附和着：“阿娇想的周到，皇帝若是觉得委屈了韩氏，可以等着她有了皇嗣再提升吧。”

    “啊，是，以后后宫的嫔妃若是没有诞育皇嗣一概不要轻易提升品级。”刘彻迎合着太后的话，他斜着眼观察这阿娇脸上人格一个细微的变化，似乎只要阿娇露出来一丝丝的不悦，他的心里就有单纯的喜悦。在后宫的事情上，阿娇和刘彻就像是两个怄气的孩子，只要对方不舒服，他们就安心了。

    “就按着陛下和太后的意思办，新人都入宫了，一切都走上正轨，没准今后宫里就热闹了。”阿娇说着别有深意的看看刘彻：“我还是叫太医们多拟出来些补养身体的方子吧。陛下可要小心龙体啊。”

    阿娇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她认为我不行了！刘彻刚刚舒畅的心情又被堵的严严实实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会变肥的一章。刘野猪啊，小心铁杵磨成绣花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