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弄坏了身子可怎好?”说毕,就千哄万哄的,到底打发她吃了。
吃毕了粥,又端上汤药来吃了,萧清婉苦的连连咋舌,忙漱了口才问道:“我躺了几日,外头的事儿都不知道。姐姐又天天都在这儿陪着我,宫里的事儿如今是谁料理着?三皇子呢?”宸妃见她问,便说道:“你养好自己的身子是正经,待大好了,有多少管不得的,偏这会子上心。外头管是谁料理着呢,横竖弄出什么事儿来都不与咱们相干。三皇子,我打发唐姑姑照看着呢,不妨事。”萧清婉听她这话出有因,又见她不说,便也没问,只是说道:“三皇子可知道他母亲的事儿了?”宸妃摇头道:“皇上不叫说,他还不知道。也只是早晚罢了,瞒不得的。好在他年岁尚小,凡事都能教导,还不妨碍。可怜这么个乖觉孩子,怎么娘竟干出这样的大错事来,拖累着他也不招皇上待见了。”萧清婉默默不语,出了好一会儿的神,才开口道:“黎顺容那人,我也算知道些,她哪里会有这样的心计?只怕是给谁当了替死鬼了。”宸妃亦颔首道:“谁说不是呢。只是这事有凭有据,人赃俱在,又环节相扣,她为了孩子大闹御前,又是满宫里都看着的,也算事出有因。若硬去扯旁人,连个影儿都没有呢,倒叫皇上怎么追查呢?总不好去捕风捉影不是?她谋害中宫的罪名既坐实了,不重处也是不成话的。”
二人正说着话,穆秋兰打从外头进来,萧清婉见她走路仍有些不便当,便问道:“身上的伤可好些了?若有哪里不好,叫王太医给你们看看,别落下什么病来。为着本宫,委屈你们了。”穆秋兰赶忙道:“娘娘说哪里话,都是奴婢不老成,没能护持好娘娘,凭白让娘娘丢了这一胎孩儿,都是奴婢的罪过。娘娘再要这样说,奴婢就愧难存身了。”说着,眼圈子就先红了。宸妃便开口劝道:“你们娘娘才好些,你就别说这些惹她伤心了。快些住了,说点儿旁的。”穆秋兰听宸妃如此说,连忙收住,走上前来,低声道:“倒真有一桩事,报与二位娘娘。”就将听来的事说了。
原来,那程尚仪见众人返回坤宁宫,御前的宫人都撤了,忙趁空打发了梅英过来报了信儿。穆秋兰平白无故遭此磨难,本就暗恨在心,一闻此事连忙走来报与皇后知晓。
萧清婉不听还罢了,一闻此言,登时怒火难禁一丈高,狠命捶床咬牙切齿道:“好啊,本就疑是她们,原来真是她们!今既知道了,我必杀此贱|人为我腹内孩儿报仇!”宸妃一听穆秋兰所言,便知不好,果然见萧清婉动怒,忙劝道:“仔细你的手疼,别了这点子气弄坏了身子!此事难办,你还是先养好了再说罢。先不论此案已结,那边是铁证如山,你这里只有程尚仪的一面之词,如何做信?再者说了,钱氏现下腹内正怀着龙胎,你怎好杀她?就连朝廷,都不斩杀怀孕的女犯,何况她怀的是龙裔!你这会子要皇上去杀她,岂不反令你与皇上生出龃龉?倒正好趁了她们的意。此事,还当从长计议。”萧清婉冷声道:“姐姐说的是不错,可惜我等不得。我今番若饶了这贱|人,我也再不活着了!”语毕,她便闭口不言,默忖了半日,忽又冷笑道:“姐姐不必多虑,我岂会让皇上为难!”便凑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宸妃听着,颔首道:“也可试试,就是凶险些。”萧清婉笑道:“难道只许她们借刀杀人,就不让咱们使个连环计么?姐姐放心,她必跳进我这圈子的。”说着,又对穆秋兰吩咐道:“你让李公公拿了坤宁宫的腰牌,出宫到本宫母家去,说本宫小产,特请夫人进宫看视。”穆秋兰连忙应了。
这日至晚间,王旭昌过来请脉,待得事毕,萧清婉留他说话,让宫人与他放了凳子,就说道:“本宫有桩事儿,要王太医替本宫处处。你见守着个太医院,该当是很便宜的。”王旭昌忙起来躬身道:“但听娘娘吩咐。”萧清婉今日生了一场气,没有精神,懒得绕来绕去,便将想好的事三言两语说明白了,又问道:“可为难么?”王旭昌听得皇后言语,先自变了脸色,一时不敢回话。萧清婉观摩着他面上神色,又浅笑道:“本宫听闻,李大人为同僚排挤,仕途颇为不顺。李大人满腹的才学,若任凭那起嫉贤妒能之辈在朝中挑唆是非,岂不埋没人才?俗语说,朝里有人好做官。李大人若得上头有人提携,那路自然就好走多了。本宫的意思,是想让本宫父亲,收李大人做个门生,王太医可觉得怎样呢?”王旭昌仍旧不敢言语,萧清婉又说道:“王太医虽居着这个官,说起来也不过一介医者罢了,从七品下的官职。若是李大人仕途不顺,王太医只怕也落不着什么好罢?都是一门的亲戚。”王旭昌思前想后,且是不敢兜揽。萧清婉见他这般,便笑道:“也罢,本宫暂不催你,你回去想个明白。想好了,再来回本宫的话。只一件,本宫可没耐性等上许久。”言毕,便使人送了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