梯最下方的黄土地上时,还来不及松口气,头顶上突然传来一串叽哩咕噜的对话让一直处在宁静环境中的我猝不及防吓了一跳,还踩在楼梯上的右脚一个没注意猛地蹬了一下,本就不够结实的金属阶梯立刻应声哀了起来。
臥了个擦!!
金属与金属相互摩擦的吱嘎声毫无悬念的打断楼上交谈正欢的人们并且将注意力吸引过来,我立刻缩著脖子往旁边楼梯和建筑之间的阴影处钻,并期望自己刚巧选到了个所谓的视线死角区,等他们看不出个所以然就会散了。
不过似乎老天爷对于我这个莫名其妙大病一场就拥有谁求也求不来的空间,却始终没找对使用方向的家伙相当看不顺眼,就算我缩啊缩啊都恨不得把自己当成橡皮糖捏巴捏巴往脚边的排水孔塞时,一道来自手电筒的细长光束无预警地扫过我刚换了地方还来不及缩回去的左脚,接着毫无意外的,楼上原本沉寂了一段时间的人声宛如突沸的水般爆开,极快的语速加上许多人你一嘴我一句的参杂在一起,传到我耳里就跟广场餵鸽子时听见的一连串咕咕声没啥两样。
重点是这节骨眼上谁管你是鸽子叫还是人在吵?保住老命要紧才是王道!
「擦嘞个擦!」低声皱了一句,我迅速抬眼扫了一下四周,找準约定的方位后迈开脚步大步大步的往前跑。
至於隐藏身形什么的,都被发现了还计较这点小事?不过话回来,像只兔子般撒腿狂奔逃命这种以前完全是想都没想过的画面似乎自从遇上冬琅之后就好像没少做过?总觉得……
脑子里迅速闪过的念头很快就在身后的枪响和本能缩头闪避的动作里被拋到脑后,为了避免后面的追兵一路跟著自己最后将冬琅他们扯下水,我咬咬牙脚下一转,朝着约定地点完全相反的方向奔逃。
身后的枪声没停过,可由于我选择用不规则蛇行的方式逃跑,除了几次选错方向擦了边外,运气不错的没让枪子儿直接命中。
可人毕竟是肉体凡胎,我又并非受过训练的专业人士,十多分钟权力奔跑已经是极限,要知道一个人能跑到两眼发黑也是一绝,更何况都已经累到看不清前方的路是左拐还是右弯,求生意志仍驱使著两条腿不要命的往前。
喘气什么的压根顾不上,我只知道肺叶在高速奔跑和急促呼吸中仿佛坏掉的风箱般呼拉呼拉的发出杂音,却仍支撑着自己继续往前,就算意识到自己似乎忘了什么,可总在将要响起的前一秒被身后的枪声或是追兵咒骂的声音给打断。
擦啊!到底忘了什么??为毛想不起……
心里的咒骂在我如同无头苍蝇般随便选了条路钻,却发现是个死胡同后瞬间成了一片空白,只剩下吾命休矣四个大字从眼前闪过。
背靠著堵住出路的墙壁大口大口喘气,慌乱的拼命试图在记忆中搜寻任何可以用在这个时候汗水一滴滴顺着额头往下,落入眼睛里的汗水带来些微的刺痛感让我突然冷静下来。
然后,我终于想起自己忘记了什么,但如果可以我宁可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