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头干活。
而我的身体也逐渐好转,一来从小打下的底子过硬,二来本身就对于吃相当讲究,所以离开医院后不到一个礼拜的功夫,我就在雾隐那只已经敲定了婚期的圆润小子不满的视线里回到住院前从不休息的规律生活。
那场病痛没有在我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唔……这么说好像不太对,因为打从完全康复,体重也回到过去的标準后,我常常发现身边有东西莫名其妙地消失,怎么找都找不回来。
刚买回来摆在桌上打算喝个水再来整理的日常用品、因为兴趣而买回来準备尝试种植的菇类太空包、去果蔬市场帮雾隐这懒鬼买的种子,还有为了填充自己的种子收藏库而上网购买的一些珍稀种实,虽然都是再买就有的东西,可当遗失的频率变多的时候,是个人都无法说不介意。
然而事实上我一点也不介意,或者说的更白话些,这种东西莫名消失的情况一直持续到某天雾隐为了给他那即将迎娶回家的老婆选购戒指,拖著我这个还没答应却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伴郎前去银楼选购戒指的那天晚上被他发现的。
事情很简单,我被雾隐拖进距离公司大约半小时车程的银楼后,他是一头热的扎进去努力寻找心目中最适合他老婆配戴一生的戒指,而我则是閒著坐在柜台边的高脚椅上,手支著下巴时不时在他将看上眼的饰品推到我面前来让我评鉴时哼个两声。
很正常,尤其整个过程里碰到那些饰品的人只有雾隐和那名负责招待我们的店员,而我的姿势和动作从头到尾也没变过一次,就算有也就点头与摇头两个选项,这点倒是让站在我后面防贼似的一直盯着我怕出差错的两名保全相当郁闷。
要知道他们本来认为我跟雾隐可能是想模仿新闻曾经播报过的抢银楼大盗才故意一个装作兴奋不已,另一个则是冷漠以对,借此来骗取店员的信赖然后再进行偷窃的目的。
然而一直到雾隐终于敲定并且购买了一条样式典雅但不失大方的纯金项鍊,以及一对样式简单,由一条玫瑰金与黄k金交织而成,代表着爱情与忠诚的婚戒,并且阿莎力的一次掏钱买下后,他们始终没等到幻想中的警匪追逐或是抽刀抢劫的桥段。
可当我们準备要离开时,店员却脸色黑如锅底的叫住了我们。
原因是他发现刚才他收起来的那些装着金饰的盒子里,有几套我当时点头觉得还算不错的饰品消失的无影无踪。
当然,之后在警方调阅出监视器以及那两名保全人员的保证下,我跟雾隐不但毫发无伤的离开警局,甚至还分別得到银楼老板的赔罪礼-谁让店里足足八支监视器都证明了我从头到尾都没动过一根手指头,而且其中有几支监视器的角度还拍到那些失踪的金饰的确是由店员亲手收进盒子里并且放回柜子中锁好。
事情到了这里我跟他两个都是一头雾水,谁也不明白为什么难得一趟为了他的人生大事逛一次银楼都能遇上这种被误会的鸟事。
当晚为了去去霉气,我又被他以倒楣就要去人多的地方热闹一下这个没有任何证明的理由拖出门,然后不等我抗议,就高喊着"打烊捡便宜"的口号,拉着我跑到常去的果蔬超市和那些每天为了一块钱都要斤斤计较的大妈们抢夺特价时段的新鲜蔬果。
一开始都很正常,毕竟负责在前面开路的是雾隐这体积比我庞大的家伙,而我则是心不在焉的跟在后面出一双手帮他抢。
可只要在特价时段去过超市的主妇煮夫们都知道,这时段能够让那些平日里和蔼可亲笑脸迎人的大妈们化身成圣战士,所以挤著挤著我的火气也上来了,虽然依旧面不改色,但下手的速度越发凌厉,同时不需要雾隐开口,我就已经自发性地拉着他在结束一区的战斗后迅速前往下一个特价地点。
全副注意力都放在抢夺大业上的我直到结了帐离开战争区后,才被不知道为什么一脸铁青的雾隐拖到男厕隔间里,然后没头没脑的扔了个让我一头雾水的问题。
「我说琰琰,怎么只要你看上后碰过的东西都会凭空不见?你什么时候学会了变魔术?」
看,这都已经过了三天,对于不重要的事情总是转头就忘记的我到现在还清楚记得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那惊讶惶恐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