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我着轮椅从后门进了妇产科医院。
现在正是白天,医院里人很多,能看到很多妇女都在排队孕检,男男女女的走廊里十分吵杂,我推着王思燕,我们真的就像是结婚不久的小夫妻一样,在这里并不显眼。
我推着她走过一楼,然后坐着电梯上到二楼,一层一层走着。
整个过程中,我和她没有交流,我们似乎都陷入了一种真的是夫妻,我这个丈夫陪着她这个小媳妇来做检查的氛围里,温暖,幸福,暧昧,不用语言沟通,我推着她,她信任我,这一切就足够了。
来到第三层,一直沉默的王思燕忽然说:“齐翔,你愿意保护我吗?”
我推着车,沉默片刻,说:“愿意,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
王思燕摸着自己的肚子:“谢谢你,我不奢求那么多,有你这句话就行了。”
我真想说,如果黄毛不要你了,我愿意娶你。可看着她高高隆起的肚子,又忍住没说。说真的,如果她只是个离婚的女人,我咬咬牙可以接受,可怀了孩子,这就差点意思了。别骂我是直男,人之常情,一想到心爱的女人怀了别人孩子,我浑身就不得劲。
我们到了三楼,这里是住院部,没什么人走动,走廊冷冷清清的。我推着她,慢慢向前走,王思燕说:“齐翔,我真想回到过去,回到我们认识的那一刻,或许我会重新做出选择。现在一切都晚了。”
这个世界没有后悔药,再惋惜事情也生了,说那些臭氧层有啥意思。
王思燕说:“别看我昏迷着,可生的事我心里都有数。齐翔,一切都是我的选择,是我的咎由自取。我现在只有一个愿望,要好好活着,要这个孩子好好活着,我要养大他,我要为他付出一切。”
这时,我们来到电梯。门开了,从里面下来人,我推着她进电梯到四楼。
刚要往里进,突然脑后恶风不善,这一瞬间我打了激灵,全身汗毛乍竖,正要躲已经来不及,脑后挨了重重一下。
我一阵眩晕恶心,跌跌撞撞中居然被打进了电梯里,一个屁墩坐在地上。
电梯外站着一个黑衣女人,戴着鸭舌帽,推着王思燕的轮椅就走。我一眼看到她的左手,少了一根食指。我陡然一惊,再看这个黑衣女人,脸上有一道深深的疤痕,我认出来了,她正是因为得了绝症加入佛理会,割指献佛的那位王大姐。
王大姐本来就彪悍,出其不意的这一棍子,差点没把我脑浆子打出来,现在她推着王思燕的轮椅,顺着走廊一路小跑走远。
我一阵后怕,佛理会能量太大,虽然现在取缔了,可会员遍布,尤其那些割指的高级会员,对佛理会更是无比虔诚,就算杀人他们估计都愿意。
这时电梯门要关上,我咬着牙爬起来,拼命摁动电钮,让门重新打开。我踉踉跄跄跑到走廊,看到王大姐推着轮椅顺着救生通道下去了。
我眼前阵阵黑,咬牙掏出电话给小雪打了电话,勉强说了一下情况。小雪道:“你没事吧,放心,她们跑不了,我们一直埋伏着。不过现在不是打草惊蛇的时候,要看她们到底往哪里去。”
我的任务是不是就完成了?我头晕,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用手摸摸,全是血。我挣扎着起来,这里是医院,好歹能就地包扎一下。
正要往外走,这时走廊来了人,几步跑过来,扶住我,关心地说:“你没事吧。”
我抬眼看了看,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来人居然是我加入佛理会的介绍人,那位胖胖的姜大嫂。
她怎么在这里?
“大嫂,你……”我看着她。
姜大嫂扶住我:“小齐,你怎么受伤了,走,嫂子带你去看医生。”
我稀里糊涂跟着她走,头晕的不行,两脚软,一步一步进入电梯,坐着电梯来到楼下。她扶着我从侧门出去,我才现不对劲。我们来到医院后面的一条胡同里。
我看着她:“大嫂,你带我来这儿干什么?”
“小齐,你是不是糊涂了,嫂子带你去就诊啊,上车。”
胡同口停着一辆黑漆漆的旧奥迪,我真是糊涂了,也没细想,在她的搀扶下进了车里。
刚一进去,闻到车里散出来浓浓的皮革味,有几个人已经在了,把我夹在座位中间。我迷迷糊糊说:“嫂子,去哪啊?”
姜大嫂在副驾驶坐着,回头笑着说:“嫂子带你去奔赴伟大的新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