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楼上有人,只要我们一接近他们就向下扔手榴弹。”一个伞兵上士指着二楼左边的窗户说道。
霍夫曼瞟了一眼那扇窗户,和上士确认了英军士兵躲闪的位置后叫来了一个反坦克步枪组。
13毫米的pzb39型反坦克步枪粗壮的枪口指向那扇窗户左边的墙壁连发两枪,打的砖墙上砖屑横飞,瞬间多出两个大洞,墙壁后面一个人影从窗口自上而下一闪而过,扑倒在地。
两个伞兵趁机冲到楼下,两枚手榴弹先后从二楼的窗户和一楼的侧门飞了进去,两声巨响过后,伞兵们齐心合力搬开堵在门口的桌子和沙发,冲进了楼房。
霍夫曼上尉照旧贴在一楼门外的墙壁上,仔细地听楼房里的声音。
楼房里枪声、手榴弹的爆炸声、混杂着德语与英语的怒吼声此起彼伏,直到五六分钟后才平息下来,只剩下用英语发出的哀嚎声。
三个德军伤兵被战友或是搀扶着或是抬着离开楼房,两个神情沮丧地英军俘虏抱着头跟在后面。
霍夫曼上尉闪身进了楼房,跑到二楼观察一阵后跟着二排继续向拉巴特镇内推进。
经过两次规模很小,却让人肾上腺素激增的战斗后,二排的伞兵又攻克了两座建筑。
霍夫曼上尉此时与那栋被他当做阶段性目标的二层楼之间仅隔着一座院子、一堵石墙和一条街道,总距离不到三十米。
那栋与众不同的二层楼明显是附近英军的一处重要据点,无论是一楼还是二楼的所有窗户里都有英军在向外射击。
霍夫曼上尉观察了几秒钟后迅速在脑海中勾勒出一个作战方案,他调来连里反坦克组所有的三挺反坦克枪、唯一的狙击手库尔特和二排所有的四挺机枪,利用强大的火力压制对面楼房里英军面向自己一侧的火力。
无数的子弹泼水般落在那栋楼房的各个窗口,打的石屑纷飞火星四溅,窗户里的英军根本不敢露头。彻底的被德军伞兵压制住。
楼房外的伞兵迅速抓住机会冲到那栋楼房的楼下。照例是一连串的手榴弹问路。
无数的烟尘和碎玻璃从窗户和大门喷射而出。不等硝烟散去,七八名伞兵就勇敢地冲进楼房的一楼。看着部下们矫健的身影,霍夫曼上尉嘴角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伸手从胸口的口袋里掏出一包宇宙牌香烟,给身边的勤务兵和传令兵每人发了一支,几个人一起吞云吐雾等待战斗的结果。
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对面楼房里的战斗迟迟没有结束。更没有英军俘虏被押送出来,反倒是两个德军伞兵的尸体被抬了出来。
霍夫曼上尉恼火地命令一个传令兵去打探战况,片刻后传令兵跑了回来。
“二楼的英国人据不投降,他们堵住了唯一的一个楼梯口,不停地向下扔手榴弹,楼梯口很窄,最多能让两个人并肩通过,二排的人冲不上去,现在正在僵持。”传令兵飞快地说明了楼内的战况。
在这种绝境竟然据不投降?这不像是英国人的作风,霍夫曼上尉很惊讶。
他跑到楼房别的窗户向外面四处张望。看到拉夫特镇内左右两翼更深远的地方升腾起阵阵的硝烟。
看来友邻的部队已经推进到更深远的战线了,一连已经落后了。必须尽快解决这栋楼里的英国人,跟上友军的进度。
霍夫曼上尉收回目光,皱着眉头苦苦思索一阵,随即对身边的部下们喊了一声跟我来边便跑下楼去。
几分钟后,霍夫曼上尉再次出现的时候,身后的传令兵肩膀上已经多了一个长梯。
三个传令兵齐心协力扛着梯子跟在霍夫曼上尉身后飞奔到那栋二层楼外面,在墙壁上搭好梯子。
霍夫曼上尉急躁地一把推开一个下士,不顾部下的劝阻挎着mp40冲锋枪扶梯而上,直奔二楼。
靠在二楼的墙边,霍夫曼上尉悄悄探头看了一眼里面,是一间浴室,没有人。
好机会,霍夫曼上尉灵巧地翻进窗户,随后又扑到浴室门口,在他身后,两个伞兵跟着跳了进来。
霍夫曼上尉仔细倾听了一阵浴室门外的声音,英军的喊叫声、枪声近在咫尺。
他迅速向身后的两名伞兵做了个手势,示意门外有人。两个伞兵把m1步枪背在了身后,掏出了腰间的鲁格手枪。
霍夫曼上尉做了一个深呼吸猛地推开浴室门冲到外面。
浴室外是一间集体宿舍,并排摆放着四张上下铺的双人床。
四个英军步兵在一个少尉的带领下贴在门口的墙壁后面,紧张地盯着门外的楼梯口,对霍夫曼上尉的出现毫无防备。
看到霍夫曼上尉和他手中杀气腾腾地冲锋枪,五名英军官兵脸上的肌肉迅速地扭曲变形,眼中露出绝望的神情。
敌对的双方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空气中充满死亡的压抑。
五名英军官兵的视线不停地在霍夫曼上尉和他手中的枪口间逡巡,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瀑布般顺着脸颊滑落。
“放下枪。”霍夫曼上尉用英语淡淡说道。
霍夫曼上尉的话在五名英军官兵耳中犹如天籁一般,五人连忙扔下手中的武器向霍夫曼上尉举起双手。
霍夫曼上尉慢慢垂下枪口,五名英军俘虏脸上挤成一团的肌肉渐渐松弛下来。
霍夫曼上尉正要说话,异变突生。
一枚m24长柄手榴弹冒着白烟穿过房门,在空中划过一道恐怖的死亡曲线落到地上。
霍夫曼上尉瞬间感到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脑海中一片空白。
千钧一发之际,一双大手从浴室门里伸了出来,扣住霍夫曼上尉的肩膀把他拖进浴室。
轰地一声巨响过后,霍夫曼上尉才发现自己恢复了思考的能力。
霍夫曼上尉再次走出浴室时,楼里的战斗已经结束。
站到五名倒卧遍身血污的英军官兵尸体前,霍夫曼上尉与仰面朝天死不瞑目的英军少尉对视几秒钟,随后蹲下身子,右手在英军少尉的脸上拂过,合上了他的双眼。
霍夫曼上尉长叹了一口气后起身离去,率领部下向拉巴特镇纵深发动新的攻势......
九月一日中午十二点,多比中将在他的地下指挥部里焦躁地走来走去。
“拉巴特镇里的守军还没有消息吗?”
“已经一个小时没有消息了,拉巴特镇可能已经失守了。”
“马上让爱尔兰步枪手二营停止搜捕瓦莱特附近的敌军,向拉巴特镇进军,监视那里德军的动向,如果有可能话,夺回拉巴特。”多比中将气急败坏地命令道。
“伦敦有什么消息?”多比中将接着问道。
“德国空军的力量太过强大,直布罗陀方向的h舰队和亚历山大的地中海舰队在白天不敢靠近马耳他,伦敦命令我们务必坚守到天黑。”
“坚守到天黑?难道海军在天黑之后就敢靠近马耳他?就算他们能靠近马耳他,他们又能干什么?”多比中将没好气地说道。
“意大利人的舰炮和德国人的轰炸机正在联手破坏北部守军的滩头阵地,德文郡团第2营和女王西肯特郡团第2营已经守不住了,发来电报要求撤退。”
“不行,他们不能撤退,告诉他们一定要坚持到天黑,至少也要等我们夺回拉巴特镇,否则他们无路可退,命令第一和第二重炮连配合爱尔兰步枪手二营夺回拉巴特镇,尽量在天黑之前重新打通与北部的联系。”多比中将命令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