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陈道放下手中的弹药箱问道。
“跟我来。”那个上尉也没有废话,带着陈道走到街道的转角处。
“少校,你看到前面那栋暗红色的六层楼没有。”上尉问道。
陈道探头看去,前面街道右侧三百多米远的地方有一栋暗红色的大楼,大楼下面是平坦的草地,草地外面是围墙。
“看到了,似乎是一间学校。”陈道说道。
“那栋楼四面都是操场和开阔地,没有可以掩护我们进攻的障碍物,大楼里波兰人的火力很强大,强攻的话我们的损失会很大,我需要你带着你的手下绕到大楼的正西面去,那边也有我们的人,他们会告诉你怎么做。”
“好吧。”陈道点点头,随即招呼炮组乘员推着步兵炮向大楼西面迂回。
陈道扛着弹药箱刚转到大楼正西面的一条街道上,便看到街道右边藏着两个37毫米战防炮炮组,他们正在向大楼射击。
看到陈道等人出现,一个戴着眼镜的陆军下士迎了上来。
“少校,我需要你的支援。看到那栋大楼没有,我们现在的任务是拆掉它。”
陈道没说话,只是看着那个下士等着他的下文。
那个下士接着说道:“这栋楼是栋砖结构的老楼,不是很坚固,你们和那两门37战防炮一起拆掉一楼的承重墙,然后······”
陈道没有听完眼镜下士的话便明白了他的意思,承重墙一毁,里面的波军立刻就会被倒塌的大楼给活埋掉,不由得心说戴眼镜的果然心更毒,不过,本悍匪喜欢。
在眼镜下士的协调下,陈道指挥的75毫米步兵炮和那两门37战防炮一同开炮,向教学大楼一楼的砖墙猛轰,那些砖墙遭到二十多发炮弹的摧残后,大楼的西侧轰然坍塌,堆积如山的砖石瓦砾中露出几具尸体。
在眼镜下士的指挥下,三门火炮换了个位置,继续轰击,又是二十多发炮弹过后,大楼中部偏西的部分跟着坍塌下来。
“下士,你以前是干什么的?”陈道递了一根烟给眼镜下士。
“建筑工程师。”眼镜下士叼着香烟说道。
陈道掏出打火机给眼镜下士点燃香烟,两人站在墙边,边抽烟边观看炮兵们的表演。
当大楼中部也被轰塌后,大楼里残余的波军终于忍受不住德军这种凶残的打法,从大楼东侧的一扇窗户里伸出白旗来回挥动,随后十几个波兰士兵高举双手走出大楼······
“谢谢你,下士,跟着你我又学会一招。”陈道拍了拍眼镜下士的肩膀说道。
“我只是想让我的战友少阵亡几个。”眼镜下士笑了笑。
陈道忽然发现街道左侧的屋子里走出两名德军士兵,看到这两名德军士兵手中的安有瞄准镜的毛瑟98k步枪,陈道的视线瞬间凝固。
陈道扬扬下巴,示意眼镜下士注意那两个狙击手。
“附近有七八个狙击手和我们一起行动,有他们在我们安全多了。”眼镜下士笑着说道。
“我也很有安全感。”陈道说道。
学校被占领,3个炮组的任务完成,便跟着步兵们转移阵地。陈道又扛起弹药箱跟在炮手们后边。
两个狙击手拎着步枪也加入行军队伍,众人穿过学校操场继续向北面市中心推进。
又走到一条街道尽头拐弯处,陈道忽然听到墙角另一面响起猛烈的机枪声,紧跟着是德军士兵的叫喊声。
陈道小心翼翼地伸出那面粘在刺刀上的镜子,发现走在前面步兵们已经不见了,街道左边地上一溜躺着四具尸体,其中一具尸体旁扔着一支狙击步枪。
道路正前方一百多米处有一个小广场,广场中心矗立着一栋土黄色的五层楼,楼前的旗杆上,一面红白两色的波兰国旗正高高飘扬,大楼的很多窗户里不时闪动波军士兵开火时的火光。
“不要过来。”一个声音喊道,陈道定睛看去,原来是那个狙击手,他没有死,只是被打伤了腹部,殷红的鲜血从他的腹部流出,染红了地面。
“对面大楼上有狙击手,不要过来。”那个仰面躺在地上的德军狙击手说道。
“你那个同伴呢?”陈道喊道。
“不知道,应该是去找那个狙击手的麻烦去了。”德军狙击手喘着粗气说道。
陈道感觉到那个狙击手的虚弱,心说不能眼睁睁地看他死去。
陈道看了看德军狙击手旁边的房子,那栋二层楼已经在德军的炮击中被轰掉了屋顶,剩下的
部分也塌掉了四分之一,瓦砾和玻璃碎片遍地都是。
陈道收起刺刀示意跟在身后的德军炮手躲好,随后后退几步,活动一下脚踝和膝盖,做了几个深呼吸后便猛冲出去,一眨眼的功夫便冲过街道,跨过那个德军狙击手,躲到那栋破楼房里。
库特诺市市政大楼四楼一扇窗户里——这扇窗户正对陈道所在的那个路口,波兰一等兵皮什切克端着手里的狙击步枪瞄向对面街道。
将准星对准那个受伤的德军狙击手,皮什切克并没有开枪,心中不住期盼着会有人来救助那个受伤的德国佬,这样他就可以再增加一个战果了。
目标终于出现了,却从他的瞄准镜里一闪而过,躲到了那个受伤的德军狙击手右手边的房子里,皮什切克嘴角闪过一丝冷笑,又把准星对准受伤的德军狙击手,耐心地等待目标再次出现。